你不是說過,就算我要別人為妻,你仍然願意跟著我。」
初晴悲傷地經點螓首,「沒錯,可那是因為我以為你愛我呀!」她幾乎是撕心裂肺 地喊道。
玄鈺露出一抹邪肆輕押的笑,「我難道不愛你嗎?這一個多用以來,我以為我已經 充分證明了這一點。」
他曖昧的話語像一把利刃刺痛了初晴的心。
「不!你並不愛我,若你真的愛我,就不會故意瞞著我,還對外揚言要娶我為妾! 」她嘶啞地低喊,極力忍住幾欲決堤的淚水。
「別裝作一副無辜可憐的模樣。」玄鈺顯然也發怒了,「這一切只能說是你自作自 受,與人無尤!」
初晴瞪著一雙淚眼迷濛的美眸,心痛地娣視著他,「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玄鈺輕停了一聲,鄙夷地看著他。「你口口聲聲說愛我,事實上你只是拿我當作你 報復頤親王府的一顆棋子!」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初晴愣愣地望著他,滿臉不解。
玄鈺條地逼近她面前,怒焰狂燃地低吼:「別再作戲了,你接近我難道不是為了報 仇嗎?你想替你娘討回公道,所以刻意接近我,讓我為你意亂情迷,進而解除與頤親王 府的婚約,讓頤親王府的人蒙羞,這就是你的意圖,不是嗎?」
初睛震愕得說不出話來,只能擒著淚無辜地猛搖著頭,他怎麼可以這樣編派她的罪,她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念頭呀!
玄鈺忽地陰冷一笑,「本來你確實已經快要成功了,但瑞棠貝勒即時讓我看清你的 目的。為了你,我和頤親王撕破臉,和我阿瑪鬧翻,更惹得皇上龍心不悅,結果我竟只是被利用的一顆棋子,我沒殺了你,已經算便宜了你。」
他冷酷而殘戾的言語教初睛心下猛然揪緊,淚水再也忍不住漫溢眼眶,像斷了線的珍珠般滾滾滑落兩頰。
「我從不曾有過這樣的念頭,你不能冤枉我,認識你時,我並不知道你是寶明格格 的末婚夫呀!」
看著她哭得肝腸寸斷,黎花帶淚的嬌住模樣,玄鈺畢竟不忍心,他抬起她淚水淋漓的小臉,輕拭去她的眼淚。
「別哭了,這一切我都可以不計較,只要你乖乖地待在我身邊。我會既往不咎。」
初晴驀地一怔,緩緩抬起頭,一臉木然地望著他,「終究你還是不相信我,既然如 此,又為何要將我留在你身邊?」
玄鈺揚唇,邪魅她笑道:「你是人間難得的絕色,我怎能輕易放了你,雖然我可以 不追究你存心的欺瞞和利用,但你必須以你的一生作為補償和贖罪。」
原來這就是事情的真相,他留下她只因為她的美貌以及那莫須有的罪名,並非因為他愛她!
初晴淒然一笑,淚眼迷離的模樣脆弱得彷若風中飛墜的櫻花,她原以為自己覓著了此生的真愛,可以脫離那宿命的悲情,但……原來這終究是一場浮光幻夢,而她熱烈擁 抱著的情愛,竟只是一片淒涼……「還與容光共樵悖,不堪看,多少珠淚何限恨,倚闌 干。」一聲微歎如細雨飄落,初睛幽幽地經吟,心下是一片肅索淒清的悲哀,冰寒徹骨的淒傷。
玄鈺始終冷冷地看著她,將她的一切表情收於眼底,他佯裝毫不在意她的心碎神傷,沉凝的外表讓人猜不出他心裡的想法。
在一段僵凝而窒人的沉默之後,初睛強忍欲淚的痛楚,恍若無人地輕移蓮步往房門走去。
「你要去哪裡?」玄鈺陰冷地問。
初睛停下腳步,但沒回頭,「這裡已無我眷戀之必要,徒留何益?只要能離開這裡 ,雲山萬里,哪怕是孤影單稱,我也心甘情願,不悔不懼。」
她一字一句,吐語如冰,字字句句如火炙、如刀割,讓玄鈺心中一陣劇烈的疼痛,並且挾著濤天的怒意和惶然的恐懼。
「你休想離開這裡!」他寒著一張臉,表情森冷陰驚得嚇人,沉怒地自口中迸出話 來。
初睛非但不語,反倒淒淒冷冷她笑了,她緩緩回過頭,哀怨的目光幽幽地揪著他。 「何必呢?我的心已死,勉強留下來也只不過是一具軀殼罷了,於你又有何樂趣?」
望著她淒絕愁絕而又艷絕的容顏,玄鈺陡地胸口一窒,內心一陣情潮翻湧如狂濤巨浪,似要吞噬他一般。
「有沒有樂趣是我的事,總之,不許你踏出房門一步!」他的嗓音輕柔卻透著危險 ,隱隱含威,他絕不允許自己屈服在她哀絕淒傷、楚楚可憐的愁容裡,一向只有他主宰一切,還不留有任何女人膽敢挑戰他的權威。
初睛微婕眉心,輕柔地歎了一口氣,「你還是不明白,我既已決定離開,就沒有人 能夠留住我,連你也不能!」
語畢,她回轉過身子,繼續往前走。
「是嗎?」玄鈺黑眸黯沉,瞬間擋在她面前,「我說過,這輩子你都得待在我身邊,你沒忘吧!」他瞇著眼娣視她,眸光鴛冷,透著一股懾人的肅沉。
初睛驚惶地抬眼,「你已經得到你想要的,何苦再為難我?」話語一落,她靈巧地 避開他,往前又踏出一步。
玄鈺眸光冷厲地一閃,一把攫住它的胳臂,「不要激怒我!」
「放開我!」初晴慘白著一張臉,如遇鬼魅般惶亂地朝後退幾步,「算我求你,不 要再纏著我!」
「纏著你?」玄鈺冷笑一聲,「還記得你自己說過的話嗎?你曾對我發過誓,這一生一世,你的身與心永遠是我的,至死方休!」
初睛猛然一顫,當初她以滿腔赤忱的愛立下永不悖離的情誓,竟成了禁銅自己的致命點。
她憂傷地開上雙眼,半晌後,才緩緩睜開水眸,直直地望進玄鈺眼裡,為了終結這痛苦的折磨,她狠下心道:「當初立誓是因為我愛你,但,現在我已經不愛你,死守著 那句誓言又有何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