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再遇到她,他一定不會理她。
不過,他會讓這次成為最後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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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停好車,曹仲謙便看見他的未婚妻,坐上別的男人的車。
他氣沖沖的朝那輛招搖的紅色跑車而去,用力拍打車窗。
黑色車窗迅速拉下,露出邢拓極度不悅的帥氣臉龐。
「你要載我未婚妻去哪?」曹仲謙橫眉豎目,沒好氣的質問。
「把你的手拿開。」邢拓冷聲命令。
曹仲謙沒把他的話當一回事,擺出高高在上的架勢朝車內喊道:「映珣,馬上下車!」
「手拿開。」邢拓再度重申,炯黑的眼瞳迸射出銳利光芒。
在商場上打滾多年,見過不少大人物,曹仲謙仍被他凌厲的眼神嚇住,不自在的將手收回。
「映珣,快點下車,萬一被媒體拍到,我的面子往哪擺?!」曹仲謙口氣不佳的催促。
她依舊端坐著,絲毫沒有移動的意思,神情十分凝重。
「映珣?!」他不解的瞅著她。
表面上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怒火中燒,對她這兩天難以掌控的彆扭行徑感到不耐煩。
她怎麼沒發現呢?他一直都只關心自己,鮮少顧及旁人的感受。
「我的事與你無關。」她螓首低垂,微弱的音量透著堅決。
旁邊的邢拓倒聽的一清二楚,狐疑的盯著她。
「我不會和你結婚。」她果決道出心意。
「妳在說什麼傻話?!快下車。」曹仲謙嗤笑一聲,以為她純粹是耍脾氣。
「我不會和你結婚。」她仰起頭,斬釘截鐵的重複一遍。「不會讓你的詭計得逞。」
他的眼底掠過一抹驚愕,故作鎮定的譴責。「妳到底在胡說什麼?」
「你和蓉蒨的關係、以及急著想結婚的原因,我都知道了。」映珣勇敢的迎向他的眼睛,與之攤牌。
曹仲謙臉色大變,隨即笑出來。
「映珣,妳是不是把夢境當真了?」
「我是認真的。」她說道。
現在她才知道,他的演技有多精湛,難怪所有人都被騙得團團轉。
「映珣……」
曹仲謙第一次看到她如此堅定的眼神,知道已無法挽回。
她關上車窗,木然地對邢拓說道:「請你開車。」
邢拓睨著她,不發一語的踩下油門駛離現場。
淚水哽住她的呼吸,從今爾後,這世上她再沒有可以依靠、傾吐的對象,只能孤獨的活著。
無論如何,她都要捍衛父親遺留下的一切,就算孤獨也要忍耐。
她緊握雙拳,默默激勵自己:她不會被擊垮,也不能被擊垮,咬著唇,把淚咬在眼底。
一面開著車,邢拓的視線卻三不五時移向她,蒼白消瘦的美麗側臉,恍惚無神的大眼,不免感到同情。
同情歸同情,他可不想惹麻煩上身。
漂亮的女人,果然都很麻煩。
第三章
褚映珣宛若一尊木偶呆坐在小牛皮椅上,容顏憔悴、動彈不得。
董事長辦公室豪華氣派依舊,電話響個不停,她卻提不起勇氣接聽。
她失敗了!徹底失敗!
她用盡全力想護住父親的心血,最後還是不敵有心人的奪取。
她不再是有數百名員工的董事長,而是背負龐大債務的失敗者。
公司的資產全被掏空導致資金周轉不靈,她費心勞力的與銀行交涉貸款,也全數被拒。
自從表態不想結婚後,褚映珣幾乎不眠不休的努力鑽研商業書籍、閱讀大量財經雜誌,有不懂之處便積極請教長輩,希望能夠盡快成為稱職的公司經營者。
在她逐漸上手之際,卻被突如其來的晴天霹靂打進無底深淵。
「被擺道的滋味如何?」一道戲謔的男聲赫然響起。「很不好受吧?」
映珣緩緩抬起頭循向音源,佈滿血絲的雙眼充滿憤恨的瞪住來者,瞭然的語氣挾帶著痛苦。「真的是你……」
「除了我,還有誰有這種能耐。」曹仲謙嗤笑,自負道。
「為什麼……」她恨他,更恨自己無能。
他彷彿聽見笑話般大笑出聲,踱步至她身邊,很沒良心的落井下石。「不知道該說妳天真還是笨。」
她閉上眼,閃避他的氣息。
「我只是提早把我要的東西拿走而已。」曹仲謙答得理直氣壯。
「為什麼?!爸爸對你那麼好,你卻……」映珣失控的大喊。
她從小就被人捧在手掌心呵護長大,宛如小公主單純,從來不知道人心竟可以如此險惡醜陋,惡夢般的打擊讓她急速成長。
「既然妳毀婚,讓我得不到那個死老頭的遺產,我只好自己想辦法。」曹仲謙寡情的訕笑。「我接管他的東西,也算是回報。」
她摀住耳朵,不去聽他殘酷的話語。
他伸手拿起厚重的行銷學書籍,不屑的扔入垃圾桶。「反正,早晚也會毀在妳手中。」
她告誡自己不准再他面前軟弱,無法克制的淚仍不爭氣的落下。「一直以來,你都在扮演雙面人……」
事已至此,也沒什麼好隱瞞,曹仲謙爽快承認。「只能說,妳和妳那個死老頭太容易感情用事。」
她摀著嘴,驚惶不已。「你不是人!」她為死去的父親感到萬般不值,心痛如絞。
聽了她的話,他狂妄大笑。
「我會把這句話當作恭維。」斂起笑,表情轉為冷酷。「好好享受妳的悲慘生活。」撂下惡劣的話後,大搖大擺的離開。
映珣失聲痛哭,倒臥在淚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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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曜企業」周轉不靈、負債天價的消息傳開,震驚了社會大眾,身為董事長的褚映珣,她的動向自然成為媒體追蹤焦點。
每天不間斷的討債電話和記者騷擾,讓她煩不勝煩,情緒已然崩潰。
曾經一度,她痛苦的想走上絕路,但思及曹仲謙得意囂張的嘴臉,便強迫自己振作精神,化悲憤為力量。
她攜帶簡單的行李和一點存款,離開了從小到大居住的房子,租了間便宜的單人套房,然後寄出大批履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