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徹揚皺眉,「方纔的情況,我能不答應嗎?」對方都找上門來挑釁了,還撂下狠話,自然就得奉陪到底。
「我先問你一些問題,你可得老實回答。」 展徹揚點頭。
「你賭博贏過幾回?」這很重要。
展徹揚兩眼呆滯無神。
「是數得出來還是數不出來?」她急了。
「沒。」
「沒?那是什麼意思?」她心頭有股不祥的預感。
「就是一次都沒贏過的意思。」展徹揚很不好意思地搔著臉。
金鏤月嘴角微微抽搐,難以置信地放聲大叫:「一次都沒有?怎麼可能?!」他在騙她的吧?
「真的,一次都沒贏過。」展徹揚不知道是否該感到驕傲。
金鏤月手捂著臉,開始想哭。
嗚嗚嗚,怎麼會這樣?他的賭運競差到這種地步。她該怎麼辦才好?難不成真的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賭輸,而她收拾包袱,跟著酈亞離開?
不,她絕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非得想辦法讓他贏不可……靈光一閃,腦海浮現一個主意,尚有一線生機。
「大漢、鳳姨。」她揚聲叫喚。
大漢與王鳳一同步入廳堂,「少夫人,有什麼事?」
「你們快幫我準備所有賭具,一個也不許少。」
「可是少爺已經派我將所有賭具都燒了,一個也沒留下。」正巧經過的小王無奈地歎著氣。
「哎喲,那種東西從我房裡隨便找找就又找出一堆。」金鏤月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展徹揚瞇起眼瞪著她,「你說什麼?」
她竟然還有賭具藏在房裡?!之前究竟帶了多少賭具過來?難不成真打算將他的宅邸變成賭坊?
金鏤月驚覺自個兒說溜了嘴,但已經顧不得一切。「現在不是跟我計較那些小事的時候,我得幫你贏得明日的賭局。」
「怎麼幫?」展徹揚挑眉。
「那還用說,馬上開始幫你進行訓練。」
展徹揚傻眼,「訓練?」
「廢話不多說,大漢,你究竟是把我的賭具拿去哪兒啦?還不快拿過來!」金鏤月揚聲大喊。
「來啦。」大漢兩手拿著各式各樣的賭具,急忙奔向前,不敢有所怠慢。
展徹揚瞪直了眼。還真的有!她該不會什麼東西都沒帶,就只帶這些賭具來找他吧?
「你現在給我聽仔細了,等一下我會將所有的賭具賭法一一說給你聽,可得牢記在心頭,一個也不許忘。」金鏤月接過大漢所遞來的賭具,一字排開。
展徹揚見她一臉認真的模樣,太陽穴開始隱隱作疼。
「你該不會打算將所有的賭法在今天一次教完?」
金鏤月皺緊蛾眉,「不是今天,而是在一個時辰內你都得學會。到明日酈亞前來的這段期間內,你必須得接受我的磨練與特訓。」
「磨練?特訓?」展徹揚突然感到好害怕。
「沒錯,實戰經驗最重要,你得多磨練賭技,就由我來特別訓練你。」金鏤月已經做好準備要與他挑燈夜戰。
展徹揚聽她這麼說,頭都暈了。
小王一聽金鏤月這麼說,樂得很,三步並作兩步,一改原先那彷彿死了爹娘的模樣,整個人生氣勃勃。
「少爺、少夫人,你們需不需要幫手啊?我自願幫忙。」
展徹揚對小王的態度驟變,心裡是又好氣又好笑。他啊,平時懶得動,能坐就不站,能躺就不坐,就這時候才特別勤快。
「好,大漢,你也來湊一腳。對了,鳳姨,你也來幫忙。」金鏤月果決下命令。
展徹揚看著滿桌、滿地的賭具,忍不住伸出手輕揉著正隱隱發疼的太陽穴。
他知道,自個兒今天將不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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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月高懸,理應是人們就寢熟睡時分,堯日國錦樂城東北方位的一棟豪宅內,卻是燈火通明,打牌、擲骰子聲響不絕於耳。
「少爺,你怎麼這麼不中用,連輸了近百把,輸的次數我數都數不清了。」小王嘴上雖這麼說,卻是眉開眼笑。
呵,他從不曉得原來自己這麼會賭博,連贏了少爺好多把。
展徹揚怒瞪小王,高高舉起拳頭。「你少說幾句,否則就給你好看。」
小王識相地低下頭,摸摸鼻子,不敢再多說半句話,以免拳頭落在自個兒頭上。
「別囉唆了,快開牌。」金鏤月一聲令下,所有人立即翻開手中的牌。
結果從四個時辰前到現在都是一樣,大漢與金鏤月手中的牌都是頂級好牌,不分高下,小王與王鳳次之,而展徹揚所拿到的都是超級爛牌。
王鳳很不好意思地看著展徹揚,「少爺,對不起,我又贏了你。」
小王原本也想說些什麼,但一瞧見展徹揚那陰沉的臉,嚇得不敢多說,以免小命不保。
展徹揚看著手中的牌,無奈的歎口氣,「唉,看來我真的沒有賭博的命。」
「你在說什麼啊?再來,別放棄。」金鏤月很堅持。
「是啊,酈亞跟大小姐一樣,都在齊陵國開賭坊,賭技高超,無人能及,樣樣都會。」大漢突然感到背脊一陣發寒,轉頭一看,只見金鏤月正惡狠狠的瞪著他,連忙改口,「當然啦,他再怎樣也比不上咱們大小姐,而你只要經過大小姐的教導,一定能贏過他。」
金鏤月滿意一笑。哼,這還差不多。
展徹揚卻是不發一語的站起身,轉身往廂房步去。
金鏤月與其他人全愣住。
「等等,你要上哪兒去?還沒完哪!」金鏤月最先回神。
展徹揚沒停下腳步,逕自步離。
眾人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是那麼地落寞,心情也跟著低落。
金鏤月心裡也很不好受,連忙追上前去,尾隨在他身後,一同進入他的廂房。
咬著唇,不知該對他說些什麼,但她也不能什麼都不說,這樣感覺更怪。
展徹揚側躺於床鋪上,拍了拍身邊的空位,「過來。」
金鏤月沒多想,立即步向前,平躺於他身旁,一雙媚眼直勾勾地望著他,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