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情形不是這樣。」倪徹的表情終於有些許波動。
「那麼情況有變了。」夏倩瑜瞄瞄他。「白亞絲不是個光說不練的人。」
「她有說為什麼嗎?」面對白亞絲的好友,倪徹沒什麼好裝鎮定的。
「不肯講。」
「連你都問不出來?」
「倪徹,連你都不清楚了,我們又怎麼可能什麼都知道?」盡量壓低音量,夏倩瑜知道有護士在場,而有些事不足為外人道也。
「你有什麼建議嗎?」他請教她。
「你想留下她嗎?」
「夏小姐,我不是花花公子,也不是什麼大情聖,我和所有平凡的男人要的東西是一樣的,一份穩定的感情,一個和自己相知相惜的女人,這樣夠清楚吧?」倪徹不在乎任何人想法的說著。
夏倩瑜朝他眨了眨眼,表示她是挺他的。
「我會去找她。」他又說。
「快一點,她可不會等你。」
「她真的什麼都沒有說……」倪徹歎息。「我以為還有一段時間可以讓她改變心意,看來,我真是太高估自己了。」
「應該是有什麼原因的。」夏倩瑜推測道。
「我想不出來。」
「倪徹,你當然可以想不出來,如果你對亞絲的感情沒有那麼深,那麼我會建議你就放她出國去唸書,但如果你不想過沒有她的日子,那你真的是要好好加把勁了!」她話說到這裡。
「謝謝你了,夏小姐。」
「叫我夏倩瑜,還有一個你非得把亞絲留下來的理由……你不能害七彩幸運石蒙羞。」
「什麼石?!」
「反正有一顆你不知道的石頭,它有魔力,所以你和亞絲一定會在一起,那個人一定是你。」夏倩瑜篤定的宣佈。「不可能是別人!」
「我不太瞭解……」
「總之,把亞絲留下來。」夏倩瑜最後下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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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亞絲已經開始在收拾行李。
說不煩是假的,要到一個新環境,要過新的生活,任誰都會心中忐忑,但是如果不走……一想到那個為了情可以不要命,而且瘦到令人覺得恐怖的女人,她實在待不下來。
還沒想到倪徹,他就已經上門,今天他可早了,居然傍晚六點就來按她家的門鈴。
「你休假?」她很意外。
「我請假。」他冷冷的走了進來,看到客廳地上的皮箱及一些打包好的東西,他看著她,表情是叫人猜不透的。
「我……」她欲言又止。
「心虛?」他諷刺道。
「我幹麼心虛?!」給他這一挖苦,她理直氣壯起來。「我要出國唸書又不是秘密,大家都知道。」
「那麼你是真要去了?」
「你以為我說假的?」
沒有再開口,他只是直勾勾的盯著她,那無聲的控訴比任何的言語都還要凌厲,好像他對她有多失望,而她可以直接下地獄,不必再有任何的辯解或是遲疑。
「倪徹,不准你這麼看我!」她受不了他目光的叫著。
「怎麼看你?」
「好像我沒心沒肝似的。」
「你的確沒心沒肝!」他不否認。
差點就脫口而出那個女人的事,一想到她為倪徹墮了三次胎,白亞絲就身體發冷,當然,他們男未婚女未嫁,誰都不能指責對方什麼,倪徹就算再壞,也要那個女人願意忍受。
「白亞絲,拿個碩士學位真的那麼重要?」
「倪徹,我不想再浪費唇舌。」
「還是另有原因?」
「你不要胡思亂想!」
「那你為什麼走得這麼急?」
「我是想……」她又要搬出那一套理由,但是倪徹的眼神讓她說不下去。
「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嗎?」
「反正我就是要去美國!」
「美國、美國!」倪徹看起來煩到快抓狂了。「說點別的吧!不要瞞我任何事,什麼你都可以跟我說。」
「倪徹……」既然他敢表現得這麼坦蕩,白亞絲決定要試試看他有多麼誠實。「你有沒有負過任何女人?」
「你是指什麼?」他真的不知道她想表達的是什麼。
「你有沒有傷過女人的心?」
「我不知道,這問題太抽像了!我不認為自己有傷到任何女人,但我四周的女人要怎麼想,就不是我可以干涉的了。」
「那你有讓女人懷孕過嗎?」
「什麼?!這是什麼鬼問題!」他咒罵一聲,然後揚起眉毛。「你想知道我有沒有讓女人懷孕過?」
「有還是沒有?」她咄咄逼人。
「沒有!」
「你怎麼能如此有把握?」她憤怒的又問。
「我就是有把握。」
「你是醫生,可不是上帝。」
「白亞絲,我確定自己沒有讓任何女人懷孕過!」他快要揍人了。「你是怎麼了,有人帶著我的小孩來找你嗎?很好,如果真有這樣的事,那麼大家當面來對質,我可以同意驗DNA。」
「真正的小孩沒有,拿掉的算不算?」她一哼。「還來不及成形的生命。」
「白亞絲,到底是誰找過你?」倪徹慢慢摸到問題的核心。「有人跟你捏造了什麼?」
「是捏造嗎?」
「是誰?」
「我不會告訴你。」
坐了下來,他扯了扯自己的頭髮,表情是有些狂亂而且憤怒的,他有種無力感,很多事,真的是很容易就會被人給陷害,而他甚至連陷害他的人是誰都不知道。
「我無法當沒這回事。」白亞絲承認。
「但本來就沒有這回事!」倪徹氣自己不被信任。「白亞絲,你知不知道你是在踐踏我的人格,把我當成禽獸!」
「你不是喜歡兩人世界嗎?」
「白亞絲,你認為我會因為喜歡兩人世界,而不要自己的小孩?不要聽別人說的,你自己去感受一下你心裡的那個聲音,看看我到底是怎樣的人,如果你還是認定我就是那種人,那麼你走吧!」倪徹心灰意冷的說:「走得愈遠愈好!」
「倪徹……」
「如果我是你,我也不會想跟這樣的男人在一起。」他站了起來,沒有要留下來的意思,好像她這裡的一切都變了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