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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頁

 

  不能啊!這些年來她聰明地選擇安分、選擇默默付出關懷,只求有朝一日,他心中有了容納她的一個角落。

  「我對不起你,」他握住妻子的手,心中有萬分感動;

  「感情事豈能用這三個字來解釋負欠?快別說這些了吧!去把她接回來,讓我幫你把這些年來虧欠她的一一彌補。」她的臉上有著堅強,

  女人的堅強是不是男人造就出來的?

  「謝謝你的寬容。」上天待他不薄,讓他在這一世擁有兩個深情女子的真心桐待。

  「別把我想得太偉大,我和天下所有女人一樣小心眼,會偏狹,會自私,但是……愛一個人不就是愛他的全部嗎?不管承認與否,葉樺早已是你生命中不容分割的一部分,我不是寬容,只是愛你……不管你是不是愛過我,我就是無可救藥的愛上你了,你說除了接納外,我又能如何?」

  她歎口氣,轉身而對皓塵。

  「請你去幫我接回她們母女,告訴她們,我會待她們如家人;告訴她們,原該屬於她們的沒有人搶得走;告訴她們,我已經準備好愛她們,並請她們也試著愛我吧!」

  他不曾愛過她?他怎會不愛她?他不是木頭人,對感情並沒有麻木到近乎無知。

  雖然,多年來他始終在心底愛著葉樺,但他仍然能感受到淑紋的愛。所以從排斥父母親為他安排婚事開始,到她不怕挫折,一次次用柔順撫去他的暴躁,一次次用耐心化解他的憎惡……

  然後,他接受她成為他真正的妻子:然後,他習慣和她分享生命中的大大小小成就、困難;然後,他們共同擁有一個兒子,他們一起陪兒子長人、一起分享兒子成長的喜悅……

  他們之間,豈能用一句「沒有愛」來做註解?

  淑紋的這番話讓在場兩個男人動容……愛情之於她是傷害,而她卻堅強地用笑臉迎向愛情,不畏縮、不害怕也不恐懼……誰說女人是弱者?

  「莫嬸,我會把你的話傳達給樺姨,白玫和紅攻,也請你不要擔心,樺姨很溫柔體貼且善解人意,基本上我覺得你們是屬於同一類型的人,我相信你們一定可以相處得很好。」

  「那就好……」她鬆口氣後又問說:「你可以多告訴我紅玫和白玫的事嗎?我想知道她們有多高,明天好上百貨公司幫她們挑選一些衣服。還有她們喜歡什麼色系?我好幫她們買一些新床單、新傢俱,她們喜歡吃什麼口味的菜……對了,我還要打電話去花店訂幾打玫瑰花,我要幫紅墳插一屋子的紅玫瑰,幫白玫插滿素雅的白玫瑰……嗯,你們誰可以告訴我,樺姐喜歡什麼?」她轉過身,面對兩個男人。

  看著她臉上的期待,他們不約而同地說:「她會喜歡你!我保證!」

  莫靖嘉伸開雙手,迎向妻子,皓塵則識趣地離開書房,把空間留給這對夫妻。

  第五章

  夜半,一陣天搖地動,玻璃的破碎聲敲醒了好夢正酣的人們。

  皓塵和慕塵同時驚醒,他們衝進父母房裡,拉著他們急忙跑小庭院,一時間附近別墅的人們紛紛跑小院落,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聊著剛剛的驚險。

  皓塵和慕塵一看鄰居莫家沒有動靜,心有靈犀地一起爬過欄杆、衝進莫家庭院,還沒來得及按鈐,莫嬸已經神色倉皇地打開門,後頭跟著的是背起父親,十八歲的——莫姜垣。

  「我們來幫忙!」

  皓塵兄弟立刻接手,慕塵衝進屋裡找來輪椅,皓塵則背起莫叔走入庭院巾,

  「皓塵,剛剛的地震好恐怖,我們家吧檯的酒杯碎了一地,你爸爸媽媽還好嗎?」淑紋想起剛才那幕,還心有餘悸,

  「媽媽,不要害怕,應該是沒事了!如果等一會兒沒有餘震,我就背爸爸回屋子裡休息。」這時候,十八歲的姜垣表現得像一個成熟的大男人。

  「莫嬸,你不用擔心,有姜垣在,他會照顧你們的。」皓塵誇獎他。

  「是啊!幸好是姜垣,剛才我嚇得手軟腳軟,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要不是他背起爸爸,我還傻愣愣地坐在床上不知所措。」淑紋心感安慰地拍拍兒子,有子如此,夫復何求?

  「兒子,將來爸爸媽媽全靠你了!」莫靖嘉拍拍兒子的肩膀,讚許地說。

  慕塵不知從哪裡摸來一部收音機,他裝上電池。「我們來聽聽震央在哪裡?」慈悲的他已經準備好發動醫療小組,到災區搶救災民。

  大家全安靜下來,收音機裡傳來記者快速的播報聲。

  七級強震……天!有多少人要在這場地震中遭殃?震央在……南投……這聲急促地報導,像把大槌子垂直地往皓塵的大腦猛然敲下……南投山區?天!是南投?七級?房屋倒塌?道路龜裂?

  白玫?他震驚地和莫叔交換一眼。「慕塵,帶著你的醫藥箱和我一起去救人!」他當下大吼。

  「皓塵,我也要去!」莫靖嘉激動地推著自己的輪椅往前行。

  「不!莫叔,萬一橋斷了、路裂了,車子過不去,我們要停下車來爬山時,你怎麼辦?我會帶著手機隨時和你保持聯絡。」慕塵理智地阻攔下莫叔。

  「好!這次不管怎樣,都不要把她們留在那裡,你們都要完完整整地把她們帶回來。」

  「我知道!」皓塵點頭漫應著,和慕塵大步奔去,一顆心早已飛得老遠。

  莫靖嘉頹然地坐回輪椅上,一下子老了十幾歲,

  是老天惡意要開他的玩笑嗎?為何在曙光將現之前?又飄來這陣迷霧?是他和葉樺注定此生有緣無分,還是他們前世負人,此生注定要崎嶇?

  「靖嘉,別擔心,我柑信樺姐和孩子們都會沒事的,」淑紋安慰道。

  「真的嗎?真會沒事嗎?」為什麼他會忐忑不安?為什麼他的心會酸澀得像被人硬刨下一塊?真會沒事嗎?

  真的嗎?多年別離之後,難道接著的會是另一場離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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