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面對曾則行的糾纏,你大概不忍心這麼待他吧?即使從一開始就知道他是假的。」瞿涼心裡不平衡,為什麼他老是比不上曾則行?
「你要這麼認為,我無話可說。」她的任務是最高機密,毋需對任何人解釋。
「但是為什麼?為什麼在那麼殘忍地對待我之後,你又願意為我包紮傷口,整理凌亂不堪的狗窩?」她的忽冷忽熱讓他無所適從,不知道哪一面才是真實的彌彌。
彌彌全身一僵,這個答案她也不知道。
「你就當它是為了答謝你替我賣命的禮物好了。」彌彌不想再談下去,瞥了眼躺在地上的幾個人。「你趕快把柯小姐送回家,別讓她睡在這裡。」
至於那幾個大男人,她不屑為他們做任何事情。
「別走,彌彌。」瞿涼發覺她要離開了,連忙拉住她的手,將她抱人懷裡,習慣地枕在她的肩窩汲取芳香。
「放開我。」彌彌氣若游絲的要求。
她討厭任何人的碰觸,可是瞿涼幾乎把她抱滿懷,她卻沒有一絲絲厭惡感,這麼反常的感覺教人害怕。
「不要」他又開始要賴了。「你已經漸漸喜歡我了。」
「我沒有!」彌彌錯愕,想要掙開他。「放開!」
「每當我有生命危險,你都是頭一個發現,並且挺身相救,如果你不喜歡我,不會這麼關心我的死活。」瞿涼篤定的分析。
「我是警察,維持治安是本分,你不要自以為是了。」
「既然你是警察,更應該站在我這邊。彌彌,離開曾則行,我會聽你的話努力向上,並且找機會奪回家產,好不好?」
等到瞿涼「找機會」奪回家產,也許他已經沒命享受這一切了,他太天真了。
「你何年何月才能奪回家產?」彌彌冷冷的問。
她一向都那麼冷淡地對他,為什麼他還是不死心?
再這麼下去,可能連她都會深陷……不,她不能讓它發生,絕不能重蹈父母的覆轍,要徹徹底底斬斷他的愛戀。
「只要有你在,總有一天會奪回來的。」瞿涼信心滿滿地望著她。
「我沒耐性等到那一天了,我是曾則行的未婚妻,這是眾所皆知的事,你現在抱著我,是無恥之徒才會做的。
「彌彌,曾則行是假的,瞿氏遲早是我的,你想清楚。
「我沒辦法想那麼遠。曾則行的確是假的,但最起碼他現在是真的總裁。你沒說錯,我是愛慕虛榮,警察這種行業太危險,我不想做了,我想做生活無虞的大少奶奶,你現在給得起嗎?」彌彌的神情已經否定他的能力了。
「但是我——」 瞿涼還想力挽狂瀾,彌彌截下他的話。
「別求我為你留下,瞿涼,你這麼低聲下氣只會讓我更反感,有點出息好不好?」彌彌不耐煩的說。這次輕而易舉的掙脫他,那種親密感一失去,她彷彿見到瞿涼頭也不回的背影。
「好。此時此刻我終於可以肯定實驗失敗了,我承諾過要讓你愛上我,現在我收回這句話,你去做你的少奶奶吧!」瞿涼絕望的抱起柯淑紡,氣憤的拂袖而去。
彌彌知道,瞿涼再也不會來糾纏她了。
她拂去眼角的淚光,消失在無垠的黑夜裡。
*** *** ***
曾則行對彌彌的縱容寵溺,自她從婚宴中消失,到天色微亮的時候才回來起,開始產生變化。
他被瞿遠亮當著眾入的面訓了一頓,雖然他是瞿遠亮找來的替身,私底下沒有權利和瞿遠亮爭辯什麼,可是在眾人面前,他起碼是瞿氏總裁,積壓的怨氣只好發洩在彌彌身上。
彌彌這兩天來全忍了下來.還要假裝對他的公司。住處好奇,並且表現出百依百順的樣子,這些事做起來就像吃沙子一樣難受。
不過,這一切都有了代價。
「柯先生,你是瞿氏前任總裁的好友,對於瞿遠明交代的事,你一定會真真切切地把它完成,對嗎?」彌彌約了柯守誠在他的律師事務所見面。
「阮小姐,雖然你只是阿涼的未婚妻,但也不該直呼公公的名諱。」柯守誠義正辭嚴地說,當天婚宴他不到場,卻也耳聞她突然失蹤的事。
「你挺維護瞿遠明的。」她淺笑,很滿意柯守誠正經認真的態度,在一切真相揭曉之前,要先確定此人值不值得交忖。
「你真是不懂禮數。」何守誠怒火中燒,但不至於氣昏頭失去理智。「你到底約我幹什麼?
「別急,我只是想知道你對瞿涼這位總裁的表現打幾分?」
「瞿涼是你的未婚夫,今天你私下找我談他的表現,不是顯得莫名其妙嗎?」
「柯先生,我尊重你是瞿涼的長輩,更是代理總裁,所以想從你口中得到客觀的評語。」彌彌慢條斯理的說。
柯守誠看了她一眼,不禁歎口氣。:「他不夠沉穩,公司的事大部分都是遠亮在幫他處理,我真的有點擔心。我曾經向遠亮提出建議,讓阿涼受相關教育後再來掌管公司較為妥當,但是遠亮覺得邊做邊學效果更好,我只好作罷。」畢竟瞿遠亮才是翟涼的叔父,他一個外人不好多說什麼。
「你可知道瞿遠亮否定你的提議的原因?」彌彌犀利的盯著他。
何守誠被她的氣勢震懾,這才發現她絕對不是簡單人物。
「你知道?」
「我查過了,派去德國尋找瞿涼的人手,全是瞿遠亮親自安排,你只負責驗明正身,對嗎?」
「有什麼不對嗎?」柯守誠在腦海裡飛快的分析,恍然大悟的低叫:「莫非他找到的不是翟涼?」
「他是有找過,但不是為了找到他接回台灣,而是為了找機會除掉他。」彌彌簡單扼要的點出重點,其餘的相信柯守誠能立刻明白。
「你是說……你的未婚夫不是遠明的兒子瞿涼?」柯守誠震愕的張大眼睛,幾乎跳起來。
「他的確不是,他的本名是曾則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