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麼強人所難之事啦!只是要你當我媳婦兒。」阿牛說得理直氣壯。可他只是存心惹惱馥蘭,沒一點認真的。
「這還不算強人所難?你這條牛也未免太異想天開了。,』馥蘭白他一眼,沒搭理他,轉身要進廚房。
「我很認真的。」他口是心非。
「若你真喜歡我,天都要下紅雨羅!」馥蘭被他這麼一逗,心情好像好些了。
「咦,你怎麼都不上當?這樣子不好玩。」阿牛跟著她身後晃進廚房。「可是你怎麼會認為我不會喜歡你呢?」
「誰會喜歡我?」馥蘭輕歎一聲。
「你是說……因為沁竹姊?」阿牛小心地猜測。
「說你聰明,你還真的挺聰明的,一猜就中。」馥蘭看見他的手上有點傷痕,肯定是剛才和那群無賴打架時傷著的,他臉上也有傷呢!「瞧你,都受傷了。在這等著,我去拿藥來。」她說完又閃身離開。
「不用了。」阿牛雖然揚聲喚她,可她還是沒有回頭,他自然知道她是在逃避。很顯然的她有著心結。只是為何?他無從得知,畢竟連她親姊妹都沒發現,他這外人替她操什麼心呢?
第三章
「班豫?」唐清濤一看見那個在小紅樓跑堂的人就大喊。他與詠梅才南遊回來,詠梅便吵著要回小紅樓會會妹妹們,他也只好陪她同行了,不料就見著了兩年未見的好兄弟正在小紅樓端盤跑堂。
「班豫?不就是那時的……」詠梅也愣住了。
「大哥啊,我終於盼到你回來了。」班豫一見等待多時的人終於出現,開心地迎上去。
「你怎麼會在這兒?」唐清濤喜見從前的好兄弟,開心地與他交握。
「為點事兒來。原本想拜訪你的,誰知陰錯陽差淪落在小紅樓裡當打雜的;總算是等到你了。」原來班豫是唐清濤從前在黑風寨當強盜時的好兄弟,但唐清濤離開黑風寨後他們便失去了聯絡,而黑風寨也漸漸沒落,讓唐清濤想尋人也不知從何找起。
「你們認識?」嫣菊一臉驚訝。
「是啊!你還記不記得姊夫被當作是黑老大被捕時,是他代替姊夫當黑老大的?」沁竹輕聲地說。她記起班豫這個人了,當初唐清濤落難時,還是靠班豫的幫忙才脫罪的,他也算是她們一家的恩人。
「啊!我記起來了,可是……怎麼差這麼多?」嫣菊上上下下打量他,「什麼阿牛,原來是你騙我們的啊!」
「不想被你們認出來,也只好這麼辦了。」班豫笑嘻嘻地說。
「怕被我們認出來?我們是會吃了你還是怎的?」嫣菊不滿他的欺騙,又想起馥蘭還不知道這件事,連忙往後頭奔去,「我要去告訴馥蘭!」
馥蘭被嫣菊拉了出來,聽清楚事情原委後,她一臉不信地瞪著阿牛——不,該稱他班豫才是。
「你真是那時的班豫?可怎麼看都不像啊!」馥蘭皺著秀眉。
「是啊!瞧你活脫像個流浪漢,難怪她們認不出了,連我恐怕一時也發覺不了。」詠梅接口。她曾經被唐清濤綁上黑風寨,與班豫多了些相處的時日,自然識得他。
「唉,現在不比在山上。現在的我漂泊四方,哪需要講究什麼門面呢?只要不被人當乞丐就成啦!」班豫倒是挺樂天知命。
「我聽說黑風寨給官府剷平了,怎麼回事?」唐清濤怕被外人聽見,只得輕聲問。
「什麼官府?是給自己人弄垮的。你走後大家都想爭老大的位子,亂成一團,最後就給官府乘機打下了。還好我逃得快。」班豫將唐清濤離開黑風寨後的事情一一道來。
「你……有回去嗎?」唐清濤欲言又止。
班豫卻在眾人面前沉下了臉,默默地搖搖頭。
「我去拜訪過他們,他們都很開心知道你一切安好,也希望你能回去。」唐清濤猜想班豫心結未解,但受人之托,他總是得勸他幾句。
班豫一呆,然後神情一轉,「我不會回去的。」
「事情都過了這麼多年,你還記恨?」唐清濤問。班豫一向爽朗。卻對這件事耿耿於懷。
「我不是記恨,而是……為了她啊!」班豫臉上交雜著難以理解的神情,讓人看了好詫異。
「你們在打什麼啞謎?我們都聽不懂。」嫣菊忍不住插話。
「小娃兒別吵,大人在說話。」唐清濤用手指推了她的額頭一下。
「什麼小娃兒,就阿牛可也叫我一聲小姊姊的。你說對不對啊?阿牛。」嫣菊看向班豫。
「是啊是啊,嫣菊小姊姊。」班豫順著話討她歡心。
「但是以後不可以了。班豫是我的拜把兄弟,和我同年。年歲比你們四姊妹長多了,不可沒大沒小的。」唐清濤見班豫化名阿牛在此落腳,料想他沒將自己的身世背景讓這幾個娃兒知道,所以只簡單提點他的身份。
「什麼?阿牛和大姊夫同年?可是他怎麼活蹦亂跳像隻猴子似的?而且又不是只有我一個人這樣叫她們也都這樣叫地啊!」嫣菊無辜地指著兩位雙生姊姊。
「以後改口便是。」沁竹微笑地說。
「只有你改,我可不改。」魏千雲雙手抱胸,不將班豫當自家人。
馥蘭見他難得使性子,眉眼一揚、嘴角一抬,傾慕之情無意之間傾洩而出。
班豫看見她嘴角那抹微笑而不快起來。「那二妹子呢?」他朗聲問著馥蘭,分明是有意喚回她的心神。
「就叫阿牛羅!」馥蘭回過神,無所謂地說。
「你倆是和他結下什麼梁子了?怎麼這模樣?」唐清濤心想魏千雲並非心胸狹窄之人,若無事應不會這般與人作對;而馥蘭雖然沉默,卻也不曾對人這般抗拒啊!
他越想越奇怪,看向沁竹,而她回了個淡笑,「沒什麼,他只不過是打輸人家,心中一直不快罷了。心胸狹窄的男人。」她笑睨魏千雲一眼。
「哼!」魏千雲不願承認自己是班豫的手下敗將,但再辯解似乎又太多餘,於是繼續保持冷靜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