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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頁

 

  「那你呢?」班豫指向馥蘭。

  「我?」突然被人點名,馥蘭有些莫名其妙。

  「魏公子是因為敗在我手中而看我不順眼的,你呢?我什麼時候惹過你,為什麼你老擺張晚娘面孔對我?」班豫打蛇隨棍上。順道想探探馥蘭為何老用一張臭臉對他。

  「我有嗎?我對誰不都這張臉?」馥蘭一副「你真無聊」的表情。

  「可是你對魏公子就不會啊!」班豫不平地叫道。

  馥蘭愣了愣,俏臉漸漸漲紅。

  「哎呀!大家站著多累啊!坐下聊,坐下。」詠梅見他觸及敏感話題,連忙打散大家的注意力,免得引起沁竹他們夫妻的問題。

  大夥兒閒著的圍桌坐下,有事忙的一哄而散。馥蘭轉回廚房,可班豫也跟去了,因為他沒漏看剛才她緊張的神情,還有轉身後擦汗的動作。

  他一直有一個懷疑,而今天他的懷疑越發確定。

  「你喜歡你的妹夫?」他沉沉地開口。

  「啊!」原以為只有她一人的馥蘭嚇了一跳。「你在胡說什麼啊!他是沁竹的丈夫,我哪敢有什麼遐想。」她悶聲說。

  「但要是他不是你妹夫的話,你不就……」班豫轉著靈活的眼珠子,遲疑地開口。

  「你別亂扯了,他原本就是我妹夫,沒什麼是不是的。要惹得沁竹不開心,我拿你是問!」她激動起來。

  「哎呀!菜刀姊,你可真是做賊心虛,不打自招啊。」他懂了。原來馥蘭喜歡著那魏千雲。

  「你別胡說!」被猜中心事,她羞得滿臉通紅。

  「可是你的眼睛已出賣你啦!要是你不暗戀他,兩顆大眼怎麼會老在他身上打轉?』』班豫偏是不肯放過她。「他有什麼好的?不過就是養尊處優的公子哥一個嘛!」

  「不許你這樣說他,他比天下所有男人好上千百倍!」馥蘭揚聲叫出來後,才不知所措地摀住嘴。

  「可他已經是別人的夫婿了,你總不能和你妹子共侍一夫吧?」呵!那魏千雲算什麼?他在十年前,比那魏千雲還風流倜儻不知多少倍。

  「你這臭嘴別亂說,我才不敢想這些呢!」可她臉上的紅暈洩漏了她暗藏的心事。發窘過了頭,她連忙轉身,不讓他看見她的眼淚。

  「天下男人何其多,你又何需偏愛他一人?他不可能屬於你的。」班豫望著她的背,柔聲勸著。

  「你又怎知那種暗戀他人的滋味?」她鼻聲好重。

  「若我不知道,又怎麼會流浪他鄉呢?」他是心有慼慼啊。

  「你?」馥蘭詫異回頭,見他眼中有著滄桑。「你有過愛人?」

  班豫苦笑地點點頭,「她原是我未過門的妻子,最後卻成了我的弟妹。」

  「好過分!」馥蘭直覺替他抱不平。

  「怨天、怨地、最怨自己。」班豫仰頭一歎,再看向馥蘭時,他已是一張笑臉。「我出去了。」

  「喂!」馥蘭連忙喚住他。

  「什麼事啊?」那流里流氣的阿牛又回來了。

  「那件事……別讓其他人知道啊!尤其是沁竹和魏千雲……」這件事應該只有詠梅發現而已,他要是亂說出去,那還得了!

  「放心吧!我可不想被你的菜刀砍死。」班豫方一笑,出去了。

  「沒想到他也受過這種苦……」馥蘭輕聲自語。但她眼前滿是他嘻皮笑臉的模樣,怎麼看都不覺得他為愛受苦。

  「一定是他亂說的!」她氣惱地告訴自己。他一向最愛她開心,這回又讓他佔到便宜了,討厭!

  *** *** ***

  「喲,果然是人要衣裝,佛要金裝。換了身衣服,感覺果然不同了。」詠梅坐在小紅樓內,望著班豫,笑吟吟地取笑他。

  「大嫂別這般嘲弄我了。若非大哥以兄弟之情相逼,我可不換。」班豫拉了拉身上的華麗衣裳,「真是的,這些年習慣了粗衣,今兒個換上錦衣,真是覺得不自在啊!」

  他原本是想在見過唐清濤後便盡早離京的,可是唐清濤硬是將他留下,說非留他住個三五個月才肯放他走;於是他便在唐府住下,小紅樓的阿牛當然也不用當了。

  「要不然人家真當你是流浪漢呢!」詠梅笑說。反正她兒女都生了,她的公婆整日含飴弄孫,也就不多問她的事,對她常跑小紅樓也視而不見。

  「我原本就是啊!」班豫雙手一攤,忽地臉色又變了,「大哥跟你說了?」

  「說了?」詠梅眼神轉了轉,「沒有啊!我逼問他好幾回了,他就是不肯透露你的身世。喂!你到底是什麼來路?」

  「沒有就好。」班豫放心地吁了口氣。要是讓嫂子知道的話,她肯定會大肆興風作浪的。

  「說點事來聽聽嘛!我真的對你很好奇呢!」詠梅抽空對熟客笑笑,又回頭來追問他。

  「哎呀嫂子,你別胡鬧了,我一身賤骨頭,哪有什麼了不起的身世呢?你別——」班豫無奈地望著外頭,聲音戛然停頓,他臉色一轉,三步並作兩步往裡頭鑽,「我去找我那菜刀姊姊了。」

  「喂!」詠梅見他溜得快,也就不攔他了,大不了她回家再去逼問她相公便是。她雙眼一轉,看見貴客上門,連忙過去招呼,沒想到跟在這對夫妻後頭的竟是自己的丈夫。她怎麼不知道他認識這對夫妻?

  「我說是誰呢,原來是班公子和班夫人,好久沒見你們了。」

  她對唐清濤抬抬眉,「你不在隔壁,跑咱們這兒來做啥?」滿福樓與小紅樓有著很深的淵源,雖然原本是死對頭的兩家後來結為姻親,不過生意照樣各做各的。

  唐清濤不回答,只回了個懶懶的笑容。

  「前些日子雲娘生了病,我捨不得離開她,所以就少上門了。」班洋微笑地解釋。

  班家一直以來做的是南北雜貨的生意,聽起來微不足道,但要是班家休市一日,京城肯定會大亂的。此事在班洋之父去世時才發生過一次,但也讓眾人說上好幾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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