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蝶兒還是猶豫著該不該說。
「你可以不說,我也懶得逼你,反正你就待在這不要出去好了。」耿徹作勢要離去,宋蝶兒則急著擋住他的去路。「你不要再關我了,好啦!我說。」她不得不投降,被關一天她就怕了,她受不了再這麼被他關著。
耿徹只是眉一挑,等著她說。
「其實是你爺爺來找過我,他要我離開你。」她老實的招認。
即使早就知道,但耿徹仍是聽得一肚子火。「你就這麼聽他的話,什麼話都不說就想離開我,宋蝶兒,你該打,」如果能,他真的想打她一頓屁股,可惜他捨不得,所以只能嚇嚇她。
「我想我們好像沒在一起過嘛……你不要生氣,對不起啦!」她被他瞪得怕死了,他那副模樣有點像發火的狂獅,好像隨時都可能教訓她一頓。
「你敢說我們沒有在一起!蝶兒,你真是……氣炸我了!」耿徹氣惱的撫著太陽穴,他需要冷靜一下子,不然真的會被氣到心臟病發。
「你不要生氣啦!好啦!是我不對,一切都是我的錯。」宋蝶兒乾脆把錯往身上攬,她走向他,小手替他輕按著發疼的頭部,希望可以減輕他的氣惱。
當她的小手輕揉著他的頭部,他突然覺得火氣漸漸的下降,只剩對她的心疼和愛意。
「蝶兒,這不是你的錯,這是爺爺的錯!請你不要聽他的一面之詞就離開我,你相信我,我可以保護你,不要理會他的威脅,只要有我在,我就不會讓你受到傷害。」耿徹抱住她,信誓旦旦的說著。
「可是他是你爺爺,他是為你好。」宋蝶兒幫著耿義雄說話。
「不,他是為了他自己好,蝶兒,我的母親就是因為不被他接受,才會和我父親私奔,這麼多年來,他一直打擊我父親的事業,他狠心得一點也不顧親情,幾次都差點害得我家破人亡,他不是我爺爺,我不承認他,我更不准你為了他的話而離開我。」耿徹更加抱緊她,他發過誓,這次不管碰上什麼困難,他都要和蝶兒相守一輩子,誰都不可以改變。
「好複雜,你的爺爺真有這麼壞嗎?」怎麼她看不出來呢?
「你不瞭解他,他為了達到目的,犧牲誰都可以,包括他自己。」他知道爺爺為了權與勢,真的什麼都不在乎。
「是嗎?那他不是很可憐嗎?我想他一定也很痛苦吧。」不知為何,她竟同情起那位老爺爺來。
「恐怕只有你會這麼說,你總是這麼善良。」耿徹微微的推開她,盛滿愛戀的眼直盯著她不放,宛若要將一切傳達給她似的。
「我沒有那麼好,我的心中一直都有別人存在,經理,我配不上你,我……」
「噓!」耿徹點住她欲言的紅唇。「我不介意你的心中到底有誰存在,我只希望你能看著我,接受我,直到我可以取代那個人為止。」
「那對你不公平,因為很難。」要她忘了阿徹,真的是件非常難的事,她根本沒有把握。
「也許不難,蝶兒,不准你再躲我了,不管你究竟答應我爺爺什麼事,我要你完全忘記,我是為了我自己而活,絕對有足夠的能力保護我心愛的女人。」耿徹真誠的保證,心中暗暗決定一件事,他打算和爺爺攤牌,他不能讓爺爺再脅迫蝶兒。
「老實說,我很迷惘,我想守著心中的情感,但也想和你在一起,我很自私對不對?」她不喜歡這樣,一個人怎麼可以同時擁有兩份情感呢?她是不是變得和小哥一樣花心?
「世界上有哪個人不自私?蝶兒,慢慢來,我不是要你完全忘了他,只是希望你對我的愛比他多一些。」他只求這樣,即使在她心中的人是從前的他,他還是希望她能多愛現在的他一點,這才不枉他六年來努力的改變。
「讓我再想想。」她覺得自己更加混亂了。
「不用想了,憑你這小腦袋瓜,大概把頭想破了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把煩惱丟給我,我替你想好了。」耿徹微笑,唇快速印上她的,不讓她再想東想西。
他又吻她!宋蝶兒感到兩頰迅速的熱了起來,酥麻的感覺由唇邊延伸至四肢百骸,她無法思考,只能任這熱情淹沒她。
許久過後,耿徹的唇微微的離開她,溫熱的氣息吐在她的唇間,充滿魅惑。「你覺得如何?」
「好暈,腦中一片空白。」她像是被催眠似的,很誠實的回答他。
「很好,我就是要你什麼都別想。」說完,他又侵佔屬於他的兩片紅唇,禁止她再去思考,阻斷她的煩惱,一切只剩下她和他,世界已不再重要。
第六章
耿徹靜靜的坐在耿義雄對面,臉上面無表情,就好似坐在他面前的,是個非常陌生的人。
「你跟我見面是打算一直沉默不語嗎?」耿義雄率先打破沉默。
「當然不是,我只是希望你別再去打擾蝶兒,你不要以為私下找她就可以解決一切,那是沒有用的。」耿徹極冷淡的說著。
「難道你也想學你父親一樣的對抗我嗎?就為了個女人,值得嗎?」耿義雄不屑的冷哼,女人之於他只是生產的工具,他就是不懂為何兒子和孫子都如此執著所愛,而願放棄他傲人的財富。
「當然值得,你瞭解蝶兒對我的重要嗎?你瞭解我父母親的相愛嗎?你不瞭解,因為你根本就不曾關心過我們,在你的心中,只有門當戶對最重要,只有權與勢最重要,你連最基本的親情都不明白,你又怎麼懂得什麼是值不值得。」耿徹不想咄咄逼人,但卻忍不住提高聲量。
「耿徹,這是你對親爺爺說話的態度嗎?」耿義雄極不滿孫子的批評,厲聲糾正他。
「親爺爺?」耿徹冷笑。「你也算我的親爺爺嗎,這些年來,你有來看過我嗎?在我未瞎之前,我甚至不知道有你的存在,而在我瞎了之後,你依舊沒出現,現在我的眼睛好了,而且又有能力時,你才想到我,這算什麼?你只不過是想利用我罷了。」他的語氣充滿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