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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菲爾!菲爾!你在裡面嗎?菲爾!」

  門板被拍得嘎嘎作響,一聲又一聲急切的呼喚壓過了屋內那隱忍啜泣的低吟,菲爾聽見了,樓語凌也聽見了,彷彿意識到什麼似的,她使出僅有的氣力推開了他,全身虛軟的下了床,腿一軟,整個人竟跌坐在地上——

  「啊!」她吃痛的掉淚,伸手揉揉屁股。

  「你怎麼就是不安分?」菲爾在下一秒鐘將她抱起,重新放回床上,然後替她蓋好被子便要走去開門。

  「喂,你想幹什麼?」

  「開門啊,方樺在找我。」

  「不行!你不能去開門!我去!」說著,樓語凌又要起身下床,卻讓他快一步給伸手按下。

  「你給我乖乖躺在床上不要動。」

  「你瘋了不成?她是你老婆,我們……我們……我的意思是,如果她看見我們兩個人單獨在這間屋子裡,她會——」

  「她不會,你不要擔心,更何況,你不說,沒有人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事,不是嗎?」菲爾一笑,未待她回過神來便起身前去開門。

  門一開,方樺見到了菲爾,整個人便撲了上來

  「菲爾!你讓我擔心死了!」嬌弱的方樺偎在高大的菲爾懷中,小鳥依人的模樣可以羨煞所有人。

  樓語凌無法形容此刻雜亂又難堪的心情,她痛恨方才自己竟然無恥的在菲爾懷中嬌喘呻吟,她痛恨自己一點矜持與自尊都沒有,對方輕輕的一個吻就可以讓她輕易的撤除防線,讓他碰觸到她最隱私的地方……

  她好氣也好恨,氣的是自己,恨的也是自己,她在他面前根本就無地自容……

  他是怎麼看她的呢?一個可以隨便帶上床的女人?一個可以輕易上勾的笨女人?

  「放心,這裡是我的地盤,不會有事的。」菲爾溫柔的拍拍懷中的女子,一雙眸卻定定的落在樓語凌失落的眼眸中。

  心。幽幽地一震,為她的苦與傷。

  「可是你出去了這麼久,一直都沒有回古堡,法瑞安已經出動所有人到林子裡去找了,你該先回古堡說一聲的,怎麼——」

  「你的老公是個見色心起的風流鬼,你難道不知道?」一聲冷冷的嗓音從菲爾身後傳了過來。

  方樺這才想起這屋內還有別人,小小的臉側過一邊望向那張大床上躺著的長髮美女,那女人衣衫不整不說,全身都濕透了,那剔透姣好的曲線可以說是畢露無遺,連她這個女人看了都會心動,更別提男人了。

  而剛剛,菲爾就和這個女人在一起,很有可能的他們還是在床上,是她打斷了他們……

  「語凌,你……」

  「怎麼?你敢偷吃卻不敢讓我說?」樓語凌氣悶的揚了揚下巴,高傲的她絕不讓自己在他面前為這種事掉下淚來。

  喔!老天!聞言,方樺柔弱的容顏上有著訝異,也有濃濃的自責。

  「對不起,菲爾,我不知道你們正在……呃,我是說……真的對不起,我沒想到……」她是沒想到一向君子的菲爾會對女人動心,她從來就沒想過他會愛上一個女人。

  「你這腦袋瓜又在胡思亂想什麼了?」見她又羞又惱的模樣,菲爾好笑的捏捏她的鼻頭,「你不必自責,也不必跟我說對不起,你沒打斷什麼不該被打斷的事,懂嗎?」

  「是嗎?我真的沒有?」方樺不太相信的看著他。

  他總是為人著想,就算她真的打斷了什麼,他也會為了不讓她難受而哄她說沒事,這就是菲爾。

  「沒有。」他拍拍她的小臉,溫柔一笑,「今晚在堡裡住下吧。嗯?」

  「不了,菲爾,我得在明天早上趕回巴黎秋裝展示會會場,知道你沒事,我也要走了。」

  「我送你。」

  「不用了,是法瑞安開車帶我到這兒碰碰運氣,看是否可以找到你的,現在他人在外面,我會叫他送我去機場,你在這陪陪這位小姐吧,她的臉受傷了,要上點藥,女人最忌諱臉上有傷,你得小心點,別讓她留下疤才好。」

  「知道了,老婆大人。」菲爾舉雙手投降,大笑的攬住她的肩將她帶出門,「一路小心。」

  「嗯,再見,菲爾。」

  「再見,老婆。」親暱的在方樺頰邊吻了一記,菲爾在門邊目送她離開之後才返回屋內。

  一個抱枕突然迎空飛來,菲爾一個側身躲過,接著飛過來的則是一個古董花瓶,他再次躲過,卻救不了那只花瓶,硬生生的聽見它匡當的摔落到地上的輕脆響聲——

  「你滾!」樓語凌氣得伸手抓到東西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往他身上扔。

  檯燈、玻璃瓶、掛在牆上的畫作和桌上的筆和一本接著一本的書…… 菲爾躲過一個個攻擊近了她的身,長手一伸將她強迫的拉進懷中。

  「好了,別生氣了。」他低聲哄她,「你若因此不小心傷了自己,我可是會心疼的。」

  心疼?見鬼的心疼!這個花心大蘿蔔!剛剛對妻子一副柔情蜜意的模樣,現在一轉身又說會對她心疼?

  樓語凌氣悶的瞪著他,在他懷中掙扎不已,「花言巧語!我要再信你一句,我就——」

  話未落,已被∼記溫柔又霸道的吻給封住了口。

  她迷惑了,心幽幽一蕩,說不清心底湧上來的莫名感覺。

  「我先幫你臉上的傷上點藥,明天一早再帶你去找醫生。」他轉身離開,拿起前些日子放在這裡的藥箱再走回床邊坐下來。

  菲爾那副泰然自若的模樣,就像剛剛的激情只不過是她的幻想……

  他太過分了!真的太過分了!他是在要弄她嗎?把她逗得失去了神智之後自己又裝成一副清高不已的模樣?

  她瞪視著他,他卻似乎刻意的避開她的眼,專注的替她臉上的傷痕消毒、上藥,她疼得微微皺眉,他也跟著凝起眉心,好像她的疼會感染到他身上似的,令她啼笑皆非。

  她很生氣,很想質問他為什麼,很想痛批他一頓,關於他剛剛的「臨陣脫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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