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就算是她不斷的求饒要他放手,但他怎麼可以真的就這樣說放就放?
他對情慾的收放自如讓她生氣,或者說,她是對自己竟然一次又一次輕易的被他的吻給收服而生氣。
不,她不能質問他,這只是彰顯出自己對他的渴望有多麼的濃烈,把自己最後的自尊放在他面前讓他踐踏而已,他可以收放自如,她當然也可以,犯不著為此失魂落魄的。
「怎麼弄的?」早該先替她上藥的,卻克制不住自己對她的那股強烈渴望。
當他以為自己差一點就要失去她,當他看著她那雙幽然又漂亮的瞳眸緩緩睜開取笑的看著他,當她癡癡的眸充滿愛戀的看著他裸露的上半身的那分渴求……
他情不自禁了,只想要把她緊緊擁進懷裡,吻她,抱她,愛她,讓她成為他身體中的一部分……
輕抿著唇,菲爾狀似淡漠,卻也知道自己一手挑起了她潛藏在體內的那股最原始赤裸的慾火。
不止是她,他也是,這十年來,她是第一個可以讓他失去自制力想要抱在懷裡吻著寵著的女人,他不能否認自己渴望著她,才會一對上她癡戀的眸就再也無法克制的上前吻她……
只是,他有太多的顧慮。
「問問你的馬兒是怎麼想把我給摔下地的就知道了。」樓語凌冷冷的摸著臉,沒照鏡子,也不知道這傷口究竟有多令人心疼。
「對不起,他一向怕打雷閃電。」要不,他也不會尋她尋得這麼急,更不會在看見她半掛在馬上時那麼的心慌。
是的,心慌。
壓根兒忘了自己一向是傳說中從容不迫、泰山崩於前不改其色的菲爾伯爵,彷彿又回到十年前的那一刻,無助而慌亂。
「你在替你的馬跟我道歉?」她挑挑眉,抓緊了身上差一點滑落的薄被,好笑又好氣的看他一眼。
「不,我在替我自己向你道歉,我不該找你去騎馬的。」他口裡說得淡然,眼神中卻彷彿帶著濃濃的自責。
她看花了眼嗎?她一點都不喜歡他現在這個樣子,又不是什麼天大的事,她也只不過刮傷了臉罷了!
她突然抓住他替她上藥的手,定定的對他道:
「那不干你的事,我喜歡騎馬,我也很高興你帶我去騎馬。」
微微一愕,菲爾似乎懂得潛藏在她話中的深意,卻還是笑了笑,搖著頭,「下次不會了。」
「菲爾——」她不高興的挑眉。
「明天一早我要到鎮上取新來的農作物品種,要不要一起去?」他溫柔的轉移話題。 最重要的,他得帶她上一趟醫院,雖然她臉上的傷痕並不深,但還是讓醫生看一看比較令人放心。
「你要帶我去?」
菲爾聽到她驚喜般的問句,不由地抬起頭來,好笑的看著她,「除非……你不想去?」
「我想,當然想,你不在堡裡的這段日子我都快被悶死了!」她巴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都跟在他身邊,一秒都不分開。
想著,樓語凌自顧自的紅了臉,像被燙著了似的倏地抽回她還抓著他的那隻手,掀開被子將臉埋進裡頭。
「怎麼了?」
「沒有,我好累,想睡了,明天不是要早起嗎?該睡覺了。」
他把她的被子掀開,輕聲道:「先去洗個澡,舒服些,還有,小心你臉上的傷口,先不要碰到水。」
面對面,這麼近的距離,她的視線再一次被他寬闊迷人的胸膛給吸引住了,久久移不開……
「語凌?」他輕聲喚著她的名,希望可以移回她的注意力,他可不希望自己再一次像餓狠撲羊般的真要了她,尤其是她現在被子底下是一絲不掛……雖然他很想,但絕對不是現在。
「嗯?」她輕應了句,目光還是瞪著在他好看的胸膛上。
「看著我好嗎?」他歎口氣。
「我正在看啊。」
「我是說看我的臉。」他把她的頭抬高,讓她的眸對視著他的,「你這樣一直貪看著男人的身體,會讓男人想入非非的。」
「我哪看……」男人的身體……喔,老天!竟被他看見了!樓語凌的臉更紅了,像一顆熟透的番茄。
看著樓語凌嬌羞迷人的模樣,菲爾再一次情不自禁的摟過她赤裸光滑的肩,細碎而溫柔的落下他的吻……
他,令她迷惑極了,但她喜歡他的吻。
很喜歡,喜歡到無法自拔的地步,明明還生著他的氣,卻又不想伸手推開他。
很沒骨氣,丟盡了女人的臉,但她還是想賴在他的懷中被他吻。
要生氣,等一等再生好了……
*** *** ***
茉莉經過二樓的長廊,遠遠地便看見交叉著手站立在菲爾房門口的法瑞安。
「菲爾昨夜沒回來,你一大早站在他門口找他有事?」
「伯爵昨夜沒回來?」法瑞安瞬間挑高了眉,「他真的在那個野女人的小屋裡住下了?」
她一笑,搖著頭,「法瑞安,樓小姐不是什麼野女人,你不能這樣說我們的客人。」
「她的來歷不明,不是野女人是什麼?伯爵這回真的被美色矇混了,才會忘了他當初的誓言與許諾!」他憤憤不平地道,眸中閃見著怒火,「等我查清了她的底細,定要馬上掀了她的假面具!」
「樓小姐會有什麼底細?」
「她可是法國名門之後,卻沒事跑到這個小城來接近伯爵,不是存在著某種目的的話那是為了什麼?何況,她可是有未婚夫的人!」法瑞安氣得說出他叫人調查樓語凌背景資料的結果。
不過,他此刻手上有關她的資料僅限於她的家世背景,無法說明她之所以會突然出現在亞維依的理由。等到再深入一點的調查報告出來,他就馬上可以把她逐出古堡了,他非常期待這天的到來!
「樓小姐有未婚夫?」茉莉一愕,溫柔的眼眸瞬間沉了下去,「那她不是在玩弄菲爾的感情?」
「你在說什麼?」法瑞安古怪的抬起頭來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