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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很不舒服?」凌昊煒以餘光膘了她一眼,即使覺得好笑,也不敢隨便笑出聲。

  有句話說得好,當有人覺得好笑時,一定有人正在遭受苦難或感到痛苦;以前他還不覺得這句話有何意義,今天他總算是領教到了。

  「嗯,難受得要命!」童禹恩水汪汪的大眼掛著兩顆水珠;不能抓又不能拍,除了亂扭,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止癢呢!

  「看你以後還敢不敢莽撞行事。」凌昊煒哼了聲。

  「人家第一次嘛,怎麼知道規矩那麼多?』』她委屈地嘟著嘴,高舉手臂輕拍肩膀的發癢肌膚。

  「你這是怪我沒教你?」他的眼睛沒有離開路況,只是嘴皮子動了動。

  「不,我怎麼敢呢?」再怎麼怪也怪不到他,畢竟自己不是跟他一起出景。

  「哦?」還說不怪他,明明語多抱怨。

  接下來的十分鐘,車內都安靜無聲,直到凌昊煒將車停了下來,帶她走進一家看似破舊的診所。

  童禹恩任由上了年紀的老醫生檢查她的皮膚,不到五分鐘,她的診療時間便結束了;然後她跟著護士小姐前往注射室,屁屁挨了兩針,痛死了!

  她使勁地揉著小屁股,臉色難看地走回診療室;凌昊煒正跟老醫生在聊天。

  「小姐,你很不小心哦,曬太陽曬成燙傷,真是不簡單。」老醫生扯開慈祥的笑,說的話卻是玩笑味十足。

  「嘿嘿……我怎麼知道曬太陽還會燙傷。」童禹恩乾笑兩聲。

  「好點了嗎?」凌昊煒手上已拿妥她的藥包。

  「別急,沒那麼快好,起碼得花三天左右。」老醫生拍了拍凌昊煒的肩。

  凌昊煒尷尬地輕咳兩聲,沒有多說話。

  「嘎……還要三天嘍?」童禹恩的小臉垮了下來,一副天快塌下來的樣子。

  「回去記得按時吃藥,藥膏每天擦個三、四次,很快就會好了。」老醫生哈哈笑了幾聲,牽動雪白的鬍子。

  「哦!」童禹恩心不甘情不願地應了聲。

  「好了,我們先走了。」凌昊煒站了起來,丟給老醫生一句話,便又領著童禹恩開車回工作室。

  「凌大哥,今天小季他們不再進來了嗎?」回到工作室之後,童禹恩邊扭邊問。

  「他們昨晚熬了整夜,可能不進來了。」凌昊煒看了她一眼。「幹麼?又癢了?」

  「嗯。」童禹思苦著臉,索性原地輕跳起來。

  「你在做什麼?」凌昊煒皺起眉,莫名其妙地問道。

  「跳一跳看能不能少癢一點……」童禹恩誠實地回答。

  凌昊煒翻了翻白眼,將手上的藥包丟給她。「先去吃藥,吃完到辦公室找我。」

  *** *** ***

  一口一顆藥丸,童禹恩一連吞了五、六口,才將看似小小的藥包吞完。

  從小她就不太會吞藥丸,也許是喉管比較細 吧,反正要她吞藥丸很困難就是了,連媽媽都受不了她的龜毛,每次吃藥都得讓老媽喊老半天,才如數吞下所有藥丸。

  這又不是她願意的,天生如此,她也沒辦法!

  吃完藥,她離開茶水間,跑到凌吳煒的辦公室敲門。

  「進來。」

  收到他的指令,童禹恩開門走了進去,並順手關上門。「凌大哥,找我有事?」

  凌昊煒的眼睛盯著電腦,手指了指身後的小套房。「進去。」

  童禹恩眨了眨大眼睛,她探了探身看看那間小套房,心臟不規則地撞擊了一下;她僵直地站在大門旁,沒敢移動腳步。

  「進去啊,順便把衣服脫了。」凌昊煒的餘光沒看見她移動的黑影,又補充了一句,眼睛依舊沒有離開電腦。

  童禹恩的心跳得更快了,正以跑百米的速度狂奔。

  這凌大哥是什麼意思?他幹麼叫她進去那間不准工作人員進入的私人套房,還叫她把衣服脫了?她可不是那種隨便亂來的女人耶,不然她不會到二十二歲還沒把自己給推銷出去。

  「怎麼了?」凌昊煒發現她還是停滯不前,終於將視線離開電腦螢幕;他摘下掛在鼻樑上的無框眼鏡,黑眸疑惑地看著她。「不是叫你進去,把衣服脫了趴好嗎?」

  「咳,凌大哥……」她覺得自己似乎該把話說清楚,但喉嚨像卡住般,只得輕咳以通順喉管。

  「幹麼?」凌昊煒瞪著她。這丫頭在搞什麼?先是曬傷,現在又感冒了嗎?

  「我……」她深吸了口氣,覺得勇氣大增。「我想你弄錯了,雖然我不是國色天香,但我可是清清白白的女孩,不是隨便可以上男人床的

  她拉拉雜雜地說了一堆,凌昊煒終於搞懂她想表達的意思;他驀然脹紅了臉,這丫頭的想像力未免太豐富了吧,怎麼她想的跟他想的完全是兩回事?!

  「你在胡說些什麼?」一股氣悶竄上胸臆,他吼道

  「我……你……你不是叫我……」被他這麼一吼,童禹恩頓時傻了眼,又看他臉紅脖子粗的模樣,她吞吞吐吐地指著小套房,臉上立刻脹滿紅潮。

  「我是叫你到房裡,把衣服脫掉趴好!」他吼得更大聲。

  「我……」她嚇得退了一大步,背脊緊靠在門板上。「潔身自愛的女孩是不會隨便在男人面前脫衣服的!」她以為自己的嗓門夠大,怎麼此刻聽起來卻不怎麼具說服力?

  凌昊煒愣了愣.隨後想想似乎是他表達方式有點暖昧不清,身體不由自主地冒出薄汗。「呃……你似乎搞錯我的意思——」

  「是、是嗎?」她狐疑地盯著他,像只受驚的小兔子。「那你幹麼叫我……脫衣服……還要……到床上去?」羞死人了!她可還是個黃花大閨女耶,要她說這種話,簡直要她的命!

  凌昊煒吸氣再吸氣,強忍住想掐死她的衝動!

  他講話一向精簡,身邊的人也都聽得懂他的意思,所以長久下來他也習以為常,以為大夥兒都能輕而易舉地瞭解他的語意,不料今天他遇到童禹恩這麼個怪胎,明明是白的都能讓她想成黑的,難不成他真的老了,搞不清楚現在年輕人的思想邏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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