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瑟夫!」柏克萊夫人撞著他的手臂。「蝶兒已經走遠了!」
約瑟夫猛地回神,在柏克萊夫人似笑非笑的促狹眼神下,他俊美的容顏上竟然升上一股赧然。「對著一個淑女發癡,這不是一個理性紳士所為吧!」柏克萊夫人走到陽台,望著塞納河上來往的船隻,嘲諷的撇著唇。
該死!活了二十九個年頭,還是第一次看一個女人看到臉紅。
那些理性的禮教這時全都跑到哪裡去了?
約瑟夫走到她身後,倚著白色的門框,深深的自我嫌惡著。
「約瑟夫啊,你剛剛的眼神能教一個淑女變成蕩婦,多麼火熱、多麼煽情,倘若我再年輕個二十歲,一定會被你挑逗得情難自己啊!」柏克萊夫人伸出一隻手,刮著他英俊的臉頰。
「是嗎?」他把對她的興趣表現得這麼明顯嗎?
「去跟她上床吧!」柏克萊夫人伏在他耳邊輕喚。「那支舞已經燃起你們的慾火,去焚燒她吧!這也是課程之一啊!」
約瑟夫望著塞納河的鄰鄰波光,他深邃的藍眸裡漫起連片的火光與之輝映。
蓮蓬頭的水不斷落下,卻平息不了她一顆躁動的心。
那是曲抹了春藥的倫巴!
她的身體在顫抖,因為所有的細胞都載滿了慾望。
她兩手撫摸著嬌顫的軀體,踮起腳尖,幻想英俊挺拔的約瑟夫就站在她眼前,右手握住他的手,左手微微彎曲放在他的肩上,伊蝶漾輕輕的轉圈,精靈一般的舞步在水渦中滑行。
腳尖輕點,潑起如蕾絲邊的水花,有隨心所欲的拉丁舞、熱情如火的探戈、旖旎美妙的華爾滋、自由奔放的吉魯巴,最後赤裸的胴體旋轉狂野性感的倫巴。
「Tell Laura I love her,tell Laura I need her……」她閉上眼,嘴邊輕輕哼著歌曲,在奔流的熱水中環抱自己的身體。
忽然——有一雙強而有力的手臂從她身後環抱住她。
「啊——」伊蝶漾大吃一驚,她倉皇的睜開眼,看到的是全身也被水淋濕的約瑟夫。
約瑟夫飢渴的封住她詫訝的嘴唇,雙手握住她盈盈的雙乳,那觸感像水一樣的柔軟。
她渴望的人兒啊,此刻就在她的眼前,她願意為這名優美高貴的男子,變成蕩婦卡門!
他不愛她,沒關係,她偏要愛他!
他看不起她,沒關係,她偏要愛他!
她偏要愛他!她偏要愛他!她偏要愛他!
伊蝶漾撩人的弓起腿,在他的腰間磨蹭,她全身的血管都為他沸騰,鼓鼓的沸騰。
她冶艷得讓人暈眩!
他被推到牆邊,冰冷的大理石貼在他的背脊,冒著霧氣的熱水如瀑布衝下,在瀑布下方有一個赤裸的女神,她純粹情慾的手,令人暈眩的愛撫著他。
她的吻落在他至善至美的胸膛上,綻放一簇又一簇玫瑰紅般的火花,她靈敏的舌頭吮過他每一寸完美的肌肉,約瑟夫欲瘋欲狂的低吼。
「我可沒教過你這些!」他拉起她,用嘴唇擦著她放縱的唇瓣。
「何需指教,約瑟夫,男人是火,女人是水,你滾沸了我,我瘋狂的不知所措了呀……以為這樣的親吻就能解脫,以為這樣的撫摸就能解脫,但是怎知道這樣的貼近還是不夠,原來……」
「原來解脫是要親近赤裸裸的感官,在狂野的蕩漾中,美麗地、冶艷地,直到意識模糊!」她嬌媚的在他耳邊吐息。
「伊蝶漾!」她把他惹火了,真的惹火了,他全身佈滿了火焰!
「有!」伊蝶漾頑皮的叫道。
「你想駕馭我?!」他傲岸的身材圓滑的側轉,將她壓在牆上。
「我想享受你!」她啄吻著他由上帝精心雕塑的五官,他不再遙如星辰,他就在她的雙掌之間,她的唇輕易就能將他融化。
「享受我?」用溫柔的語氣訴說狂妄的話語,讓男人心甘情願成為她愛的奴隸。
「你是我的導師,也是我第一個獵物!」她攬住他,雙手在他寬實的背上游移。「約瑟夫,變成我的,讓我在你背上留下激情的抓痕……」
他低吟,探索著她甘美的身體,竄進那神秘的深處,她驚喊……驚喊……
時間漸漸的逼近,三個月很快就要隨著塞納河的水流逝。
伊蝶漾舉手投足皆充滿了迷人的風采,她是名真正的淑女,有豐富的教養,精通社交圈的交際禮儀,且能充分參與上流社會舉辦的各種活動。
午後,在造型古典優雅的陽台上,約瑟夫和伊蝶漾兩人一邊觀賞塞納河畔的秀媚景色上邊鬥智的下著西洋棋。
「明天有一場慈善晚宴,柏克萊夫人將帶著你出席,她會在法國的上流人士面前正式介紹你。」約瑟夫英俊的眉心淡淡的抽了一下。
「國王!」伊蝶漾拿起了他的棋子。「我贏了!」
「很不錯!」約瑟夫笑道,但唇邊的笑意有些憂鬱。
「這是我第一次贏你。」
「我剛剛說的話你有沒有聽到?」
「有啊!」伊蝶漾看著他,他面無表情,看不出他心裡是高興終於解脫了還是悲傷。
不!不會的,不是悲傷的,是她一個人在自作多情,他根本就不會看上她,又怎麼可能會悲傷呢!
「我也會陪同我的父親出席。」
「是嗎?到時候可要介紹你的父親給我認識。」他要親眼看他的學生如何成功的迷惑男人嗎?「一定……高興嗎?終於變成一名頂極的淑女,可以晉身上流社會,做你想做的事了!」他的心為何如此不正常的抽搐?
他曾經想早早擺脫這個寒酸的窮女人不是嗎?
為什麼分手在即,他卻升起了不捨的念頭?
「是啊!」伊蝶漾低下頭,將棋子重新排在棋盤上。「再來一盤吧!」
約瑟夫苦撐起一邊嘴角,點頭道:「給我一個反敗為勝的機會。」
「輸贏很難說,任何人都是有輸有贏,世界上沒有真正的贏家或輸家。」伊蝶漾別有深意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