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情征公子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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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哎,別想了!又不是沒被男人看過、親過,她幹麼因為倪照隨便一撩撥,就神魂顛倒、暈頭轉向,根本什麼事都沒有,她何必庸人自擾。

  她肯定是太閒了才會成天想東想西,倪照沒編派工作給她,她便閒得發慌。

  嗯,得找些事情來做做。

  舒蘋甩甩頭,拉開捆圈著的長水管,轉開水龍頭,開始替園子裡的花草樹木澆澆水。

  席琳狄翁的歌聲乍然停止,有人把音響關掉。

  舒蘋轉個身,手中的水柱一甩,潑了冷面的男人一身。

  倪照沉著臉,右手拎著一團掙扎的小東西,佇立在院子裡的石徑上。

  她艱難的吞了一口口水,趕快跑去把水龍頭扭上。

  在窒人的沉默中,兩人尷尬的對望了將近三分鐘。

  他緩緩伸出手,現出手中喵嗚個不停的貓兒。

  她慢慢移動腳步,站定在他跟前一條手臂的距離,接過他手中的貓咪。

  呼!剛才光顧著曬衣服跟想事情,倒忽略了在廊上玩耍的志摩,幸好他沒背著她把它丟進馬桶裡沖掉。

  倪照繃著一張臉,再緩慢地伸出隱於腰後的左手。

  舒蘋看到他左手拎著一條薄薄的布料,不禁臊紅著臉,尖叫一聲。

  「哇!」她伸手一把搶過他手中粉紅色的蕾絲內褲。

  看到她比蘋果還要紅潤的臉蛋,他的嘴角隱約地往上挑勾。

  「變態!你幹麼偷我……偷我的內褲?」她迅速的把內褲塞進牛仔褲的口袋裡,又羞又氣的鼓起粉腮。

  「是你的志摩變態。」倪照以眼神瞥了瞥她胸前竄動的小貓。

  他正在工作室修改那批被她毀了的圖稿,誰知一個小東西自門縫竄進來,口中銜著一條軟布,在他腳邊鑽來鑽去,終於他的心思全被這只喵嗚的小貓引去,乘機暫停工作,放鬆繃了一個晚上的腦袋瓜。

  舒蘋噘著嘴瞪他,適時想起她好像是把志摩放在衣籃旁,該不會就是那時候被志摩叼了去。

  「你穿衣服的品味有待改進。」為了化解尷尬,他瞇著眼望向在陽光下翻飛的衣物。

  這男人一開口就沒好話。「我倒不這麼認為。」她覺得她穿得挺好的呀!

  「別老是白襯衫配黑裙,或T恤搭牛仔褲,二十四歲可以試圖穿出女人嫵媚的韻味。」聽說她和轍的女人是同學。倪照坐在遮陽傘下的涼椅,閒適慵懶的疊起雙腿。

  「真難得呀!」她坐在另一張塑膠涼椅上,用話挖苦他。「你居然會認為女人能穿出嫵媚的韻味。」

  「當然,女人就是有小聰明能用在包裝自己身上,否則哪勾引得了男人。」倪照嘲諷的看了她一眼。

  「自大狂兼沙文主義信奉者。」她受不了的啐道。

  「還有,雖然說白與黑、白與藍是不退流行的配色,但你可以試試其他顏色搭配的衣服,別總是這麼死板板的穿衣服,活像個老學究。」看她現在這身白上衣加短牛仔褲,他不禁搖了搖頭。

  「我是老師又不是模特兒,哪能穿得花枝招展去教課。」他什麼都不瞭解,淨出一張嘴批評,氣人!

  「你以為黑色就能穿出老師的端莊,白色就能穿出老師的熱忱,藍色就能穿出老師的開明嗎?」他嗤之以鼻的瞄著她。

  他說的話還挺有道理的,但她就是看不慣他瞧扁人的態度。

  「穿衣服是整齊、清潔、簡單、樸素最好,我哪有那麼多美國時間花在挑選衣服、搭配顏色上面?」她寧願趁那時間多看些好書。

  「愚蠢又懶惰的女人總是有諸如此類不擅打扮的借口。」

  「奇怪了,我男朋友都沒嫌,你在嫌棄什麼啊!」舒蘋不滿的嚷道。

  人家博創和她交往五年多,就從沒嫌她穿衣服難看,而且她穿衣服也是最一般普通的式樣,稱不上流行新潮,但也不是又土又俗、引人訕笑那一型呀!而且就算她穿衣服俗到不堪入目,也不干他倪照的事吧!

  「女為悅己者容,這句話你沒聽過嗎?」倪照嘲笑的頂回一句。

  她是讀中文的,他居然懷疑她的國學能力?!「司馬遷在報任少卿書中有兩句話,『士為知己者用,女為悅己者容』,我早八百年前在國中就讀過了!」哼!她還可以跟他說作者和出處。

  「由此可知,你不是挺愛他的。」

  「你憑什麼這麼說?!」她瞪大眼,齜牙咧嘴的問。

  「女人只為心愛的男人打扮修飾,」他望著她不施脂粉的臉蛋。「你卻半點努力也沒有,穿衣服跟化妝沒一樣盡心過。」

  「博創就喜歡我這樣。」氣死人了!從衣服批評到化妝,再批評她的愛情,她就這麼令他看不順眼嗎?

  「是嗎?也許他一直在忍耐。」其實他自己也喜歡看她不施脂粉的臉蛋,清新動人。倪照心裡這樣想,但是不知怎麼地,就是說不出衷心讚美的話,嘴巴硬得很。

  或許是因為這輩子從沒讚美過女人的緣故吧!他暗忖著。

  「他才沒有苦苦忍耐,他愈來愈愛我,否則他幹麼跟我訂婚?」連她自己也不明白,她幹麼跟這個討厭鬼講這種私人的事情。

  「那你呢?」他故作漫不經心的問,但是一向沉靜的心湖竟泛起陣陣期待的漣漪。

  「我什麼?」

  「他愈來愈愛你,你也愈來愈愛他嗎?」倪照發現自己是咬著牙齒、握緊拳頭問。

  「廢話!」這男人問的是什麼白癡問題。

  「你很愛他?」倪照一徑地追問她這個私人問題。

  「我如果不愛他,」舒蘋在他面前舉起右手,以中指上的銀戒為證。「我會跟他訂婚嗎?」

  那戒指在他眼前閃耀著刺眼的光芒,他居然感受到心窩裡有一根針隱隱刺痛著他的心瓣。

  「是愛還是很愛?」自己居然在問她程度問題,這問得連他自己也覺得好笑。

  「這是什麼鬼問題?」她澄澈的眼眸望著他,絲毫沒察覺到他的異樣。「愛就愛嘍,哪裡還分什麼愛或很愛?」

  「當然有分。」他略顯激動。「只有愛,是可以輕易割捨;如果很愛,那割捨就是痛徹心扉,甚至以性命相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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