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妳的表情就知道妳在罵我,不過我向來寬宏大量,不與女人計較。」
有釉君在身旁的感覺真不錯。
在這只畜牲還沒來之前,這裡只是供他休息、過夜的地方,他對這裡並沒有任何的感情在。
這裡的高級傢俱他也沒怎麼在使用,只是冷冰冰的當裝飾品來欣賞,以及告訴來訪的人,這裡什麼都有、什麼都不缺,偶爾訪客需要時,還能適時的發揮它們的功用。
可,釉君來了之後就不一樣了,冰箱開始會開開關關,高級音響也偶爾會轉動……這個地方不再靜寂。
他還記得釉君第一次打開冰箱時,對著裡頭只冰了兩瓶烏龍茶感到皺眉,直念著真是浪費,每個月付的電錢不知道可以買幾打的烏龍茶了。
他當時對她的話沒什麼反應,只是在心裡頭譏笑她是貧窮人的心態。
可現在……冰箱有一半是滿的,偶爾碰上釉君心情好,還有點心、正餐可以享用,感覺真的很好。
「我親愛的釉君,可以麻煩妳坐到這裡來嗎?」他講的很正式,完全不像剛才這麼嘻嘻哈哈的。
他鄭重的態度,讓釉君乖乖的到他身旁坐下,見他拿出了一堆發票,她問道:「這個是要做什麼的?」
「妳知道我們家人的習慣,是不讓人做白工吧?」見她點頭,他才又繼續的說下去,「妳心裡頭一定有懷疑,妳每天上班上得這麼辛苦,還得在我這裡待到九點才回去,這只畜……來福真的這麼會吃嗎?」
「是有點。」不過來福的食量她也看到了。
「妳在我這裡當管家,一天工作兩個半小時,我一個月就算兩萬五給妳,這樣妳滿意嗎?」
「滿意。」可以說是非常滿意好嗎?與她正職的薪水不相上下,而且重點是,一天只要工作兩個半小時。
如果她是那種非常沒志氣的人,也許她會告訴唐耿,不然我白天的工作辭了,一天在這裡工作八個小時,月領八萬如何?
可,她就不是這種厚臉皮的人。
「來福只是放在我這裡,牠的主人還是妳,對吧?」
「沒錯。」她記得清清楚楚,他只願意提供住的地方而已,不過現在看來……來福認定的主人是唐耿。
「反正現在也無聊,妳九點才要回去,我們就來算算扣除牠一個月的花費,妳還可以拿多少回去好了,多少也補貼妳一點油錢。」
釉君這時才覺得唐耿像人,還有些微的人性在。
「牠兩個星期喝了十瓶的瑞穗鮮乳,住我這裡一個星期就算兩千五好了,我們認識這麼久,所以算妳便宜一點;再過來是牛肉的部分,這兩個禮拜總共吃了八千四,就算妳八幹好了……」
他是個大善人,全都便宜算了。
「所以這兩個星期的花費,總共是一萬三千五百,而我付給妳一個月兩萬五,就等於半個月一萬兩千五百,所以妳還得貼我一千塊。」
「什麼!」再怎麼好脾氣的人,現在都會拍桌跳起,「你在坑人啊?!」絕對是!唐耿一定是看她好欺負,所以才這麼坑她。
「而且,你自己說要提供住的地方,怎麼現在又跟我收住宿費?!」
來福,我真的會被你給害死!
「我指的提供住的地方是『寄住』,請妳搞清楚好嗎?而且一個星期才收妳兩千五,真的很便宜了。
外頭的狗美容院,寄住一天要三百,而且都是住狗籠,在我這裡多好,空間大、燈光明亮,又有電視看、音樂聽,睡的還足高級長毛地毯,我心血來潮還可以讓牠聽聽我拉大提琴……
妳知道的,有時狗是不能去一些比較高級的地方,在我這裡不只物質上富裕,我相信來福連心靈上也受到熏陶。」
全都是他在說的!徐釉君握緊了拳頭,真的很想在他那張俊臉揮上幾拳。
他怎麼這麼小氣、這麼愛計較!與他每天的薪水比,這些費用根本就是九牛一毛,他為什麼就是要和她計較這個?他不會覺得浪費時間嗎?釉君氣憤的在心裡想著。
可,她不曉得的是,唐耿把欺負她當成一種樂趣,他就喜歡看她氣的兩頰紅紅、鼓鼓的樣子,
「我一天才收住宿費三百六,可妳想,我可是讓牠住的品質、吃的品質、用的品質……都好得不得了。」連沐浴乳也用最高級的,而且他還真的是個好人,沒同釉君要清潔用品的費用。
「哼,你過幾天該不會要跟我說,來福住在你這裡還可以有SPA、泡澡、烤箱的享受吧?!」她冷嘲著,真的是黑心。
奸商、奸商……無奸不成商。
「噢……」聽到釉君的話,唐耿表現的一臉懊惱,「很抱歉,我不曉得妳希望給來福這麼頂級的享受,我以為我這樣就夠了,原來還是不足……
好吧,這些費用就算妳二十萬好了,我現在就打電話叫人來裝,多的錢我付就可以了。」
「二十萬?!」她兩眼瞪的就像銅鈴那麼大。
見唐耿開始翻電話簿,拿起話筒要撥打電話,她連忙湊近他,手壓住了他的手。
柔軟香甜的味道瞬間襲上了他的嗅覺,他的鼻翼充斥著她身上那淡淡的熏衣草香味。
她恐怕完全沒察覺,她壓著他的姿勢是多麼的曖昧。他一雙眼,堆了滿滿的笑意。
她的臉龐靠他的唇瓣如此的近,也許連一吋都沒有……
她的身子可以說是整個欺上他的,柔軟的胸脯正壓著他……
她昨晚一定沒睡好,臉上長了一顆痘痘……他看的很清楚。
他稍微將身子往前傾,偷親了她的臉龐,而全副心神都在電話上頭的釉君,顯然沒察覺。
「我親愛的釉君,男女授受不親,可以請妳不要再佔我的便宜、吃我的豆腐了嗎?」
他「好心」的提醒她,欺負她不知道誰才是那個真正佔便宜的人。
熱度由腳底一直往上延燒,他的話無疑是在提醒她兩人過分靠近的距離……
「妳這樣欺負我,傳出去我要怎麼做人吶……我是不是得去警察局告妳性騷擾啊!」他的表情哀怨,演戲細胞一流,彷彿真的是被人凌虐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