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頌書是我的丈夫,我怎麼可能不和他有任何的接觸呢?」他憑什麼干預她的生活?又憑什麼主導她的一切呢?「他只是你掛名的丈夫,我不容許你的身體讓除了我之外的男人碰觸,一個也不許!」「你在威脅我?」她瞠大水眸望著他。
「因為溫柔對你起不了作用。」他的語氣和眼神突然放柔了許多,這讓季心柔有些迷惘。
「你只是把我當成你眼中的獵物,一味的想要掠奪而已。」她趁著勇氣還沒有消失之前,把心裡的想法說出口。
「掠奪只是過程,但佔有是目的。」他承認自己對她有野心。
莫塵揚低下頭掠住她欲語還休的小嘴,盡情的掠奪,再度挑起她體內尚未平息的熱情。
她氣喘吁吁的離開他的唇,他欲罷不能的往下親吻,然後攻佔粉紅色的蓓蕾。
「你這個惡魔!」她低咒出聲,卻沒有任何力氣反抗他。
他抬起頭邪氣的瞅著她,並且更正她的話語。
「我不只是惡魔,還是撒旦,引誘著清純的夏娃離開伊甸園,和我共赴快樂的天堂。」莫塵揚邊吻邊往下移,絲毫沒有罷手的念頭。
季心柔再次沉醉在他引爆的熱情中,所有的理智全都背離了她。
她只想貪婪的隨著他引起的愛火,再次隨著他共赴人間最美的天堂。
她壓抑不了體內翻騰的熱情,只能隨著他沈淪再沉淪。
季心柔在心底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次的熱情,最後的一次歡愛,在她離開這個房間後,她會永遠與他劃清界線,回到自己平實的生活中。
她腦海裡迴盪著他的那一句話——掠奪只是過程,但佔有是目的……是的,此情此景,她甘心被佔有。
心甘情願被他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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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鋪張豪華的世紀婚禮,卻在新郎不慎失足落水後,一夕之間轉變成隆重的喪禮。
唐頌書的死亡帶給許多人震撼,他冰冷的屍體是在今晨被服務生在清理游泳池時發現的。
即使給予他一切急救,仍是回天乏術。
唐頌書冰冷的屍體被放在厚重的棺木中,陣陣哀嚎聲響徹雲霄,令人為之悲慟。
昨天這裡還充滿大家歡悅的叫囂聲,不斷的給予這對新人喝采與祝福。
而如今,卻充塞著眾人哀淒的哭喊聲,但再多的淚水與惋惜也喚不回新郎的生命。
季心柔與一干親友坐在首席上。
她身著黑色套裝,長髮綰起,柔美的臉龐顯得憔悴無比,水汪汪的秋眸盈滿淚水,讓人看了不自覺的產生憐惜之心。
她不知道該如何消化這個突來的消息,一切是那麼的戲劇化,衝擊著她平靜的生活。
昨天,她還是一位人人欣羨的新嫁娘,幸福得讓全世界的女人心生妒意。
今天,她卻成為眾人同情的寡婦,可憐得令全世界的女人為之掬一把同情的眼淚。
她的耳中再一次響起父親的教誨,「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
而如今,她那無緣的丈夫死了,又沒有留下任何骨肉,她該從誰呢?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既然她嫁給了唐頌書,就是唐家人。
她一臉木然的坐在人群中,陷入自己的思維裡,仍難免會受到耳邊的蜚短流長所干擾。
「真可惜喲!年紀輕輕就守寡了,虧她還長得那麼漂亮,新郎可真沒有福分啊!」一位身材臃腫的女人小聲的道。
「可不是嗎?人家說,自古紅顏多薄命,長那麼漂亮,卻在結婚當天就死了老公,不是薄命是什麼呢?」另一位嘴巴毒辣的女人立即附和著。
「說得也對,沒看過女人長得這麼漂亮的。」「所以啊!古有明訓,女人還是平凡點、幸福點,來得踏實,長那麼美,會遭天妒的。」「這話頗有道理,自古以來都是這個樣子,美麗的女人多是薄命,還是平凡點來得幸福。」
「搞不好是她剋死自己的丈夫,要不然平時都沒有什麼事,怎麼一結婚,就魂歸西天呢?」「也有可能喲!」「你們小聲一點啦!當心唐家的寡婦聽到了。」批評的話語此起彼落的傳進季心柔的耳中。
她不覺得自己的命運坎坷或是艱辛。
她是個性保守,但是不代表她迷信。
她是溫柔多情,但不代表她對唐頌書深情。
她對唐頌書只有兩面之緣,稱不上熟稔或是陌生,只是下意識的接受他是她的丈夫。
她想一輩子跟隨父親為她挑選的夫婿,如今他死了,她仍舊只認他是今生唯一的丈夫。
她是悲傷,她是哭泣。
但不是為了哀悼自己可悲的命運,而是站在朋友的立場上為他傷心。
突然的噩耗,奪走了一條年輕旺盛的生命,她感歎人生的無常,哀悼他的英年早逝,悲歎他的福分微薄。
唐可書挨到季心柔的身邊,低聲的啜泣著。
季心柔體貼的安撫她的情緒,她肯定比自己更難過,畢竟兄妹倆共同生活了三十年,如今天人永隔,心中的痛苦,若是沒有承受過生離死別的人,是難以體會的。
而且,唐頌書實在走得太過於突然,快得令大家都措手不及。
她還尚未調整好為人妻的心態,如今又莫名其妙的冠上寡婦的頭銜。
突然喧嘩的聲音再度鼓噪起來,季心柔隨著眾人的目光望去,赫然發現莫塵揚也來參加喪禮。
她隔著人群,小心翼翼的偷偷望著他,他不是早該在今晨離去的嗎?怎麼還逗留到現在呢?莫塵揚獻完花圈後,立即在親屬團中找到季心柔的身影,他毫不避諱的凝望著她。
季心柔心跳如擂鼓,他怎麼可以如此明目張膽的瞅著她看呢?她垂下頭,不敢直視他的目光。
莫塵揚看得出來,她在逃避自己,不過,他絲毫不在意。
他優雅的邁開步伐,走到她的身邊。
季心柔仍舊垂著頭,臉上掛著兩行淚,當她看見他的皮鞋站在她的面前時,她仍不肯抬頭。
唐可書一見心儀的男士來到跟前,二話不說的立即從椅子上跳起來,直接撲進莫塵揚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