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陣哀號,歹徒一號摔掉了槍枝,疼痛不已的滾在地面上,幾位男人見色心起,紛紛自座位上起身,想當夏雨音的救美英雄,紛紛制服住歹徒一號。
眼見同伴被制服住,歹徒二號氣憤的想殺了挾持著的楊澈。再磊了其他人以示報復!「可惡!我要殺了你們!」
可楊澈不等他扣扳機,就機靈的閃開,使力扭痛了對方的手臂,再奪去了他的手槍,換他抵住歹徒的胸膛。
「被人抵著槍的感覺很不賴吧!」楊澈陰森道,勾起嗜血的談笑。
「請、請你放了我……」歹徒二號嚇死了,沒料到自個兒也有這種窘境。
最倒楣的莫過於挾持機長和空中小姐的歹徒三號了,當他得意洋洋的回到機艙和同伴們會合時,還搞不清楚狀況,就被同仇敵愾的旅客們毒打了一頓。
於是。一場烏龍的劫機案,就這麼被合作無間的旅客們一同破了。
三名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歹徒,也被綁上了繩索,等待著被裁決的命運。
★ ★ ★
在飛往目的地的同時,旅客中有對疑似情侶的男女,正火熱的吵著架。
「笨女人,誰叫你動口咬那個歹徒的!要不是你運氣好,你的小腦袋早被轟掉了!」揚澈一邊訓話,不忘賞給她幾記爆栗於。
他沒被劫機嚇到,反而被她莽撞的行徑嚇死了,真不知道她的腦袋是用來裝什麼的,一點理智都沒有!
「可是那個壞人想叫同伴殺了你,我怕、我怕你……」夏雨音哽咽著,滿腹的委屈教她好想放聲哭出來。但她的眼淚只會讓他厭煩,她不敢哭……
心一悸,楊澈難得臉色微害,撇開臉,逼迫自己不去多看她惹人憐惜的模樣,惡狠狠地道:「我不需要你這個笨女人來擔心我!」
「我是說真的,我真的好怕你會死掉……」
「不要詛咒我!」楊澈大吼,氣到指住了她的肩膀,要她把這句話吞回去,可他卻在驚見她欲哭的表情時,歎了口氣,只想要她別哭。
不,她根本沒哭,只是她的表情像是在哭……
「你不是很害怕嗎?為什麼不哭?」楊澈瘖啞的質問著,指腹溫柔的覆上了她略冰冷的頰,一追遍地摩寧著;像是想快點讓她恢復生氣。
哭吧!把所有對他的怨氣都哭出來吧。
就算是責罵他,對他撒嬌也好,他都不想看到她強忍著淚水的表情。
「阿澈。我可以哭嗎?」夏雨音睜著無辜的淚眸望著他,既期待又怕受傷害。
因為阿澈不喜歡她哭,所以,她怎麼都不能哭。
連她也不懂,為什麼她要那麼聽他的話,只知道能再遇到他,她真的好開心好開心,到現在心臟處仍怦怦地跳躍著,像是快掙脫了心口,好幸福啊。
「其實她根本不想辭職啊,她好想好想一直待在他身邊……但是不可能吧,他都說討厭她,不想看到她了……
你的淚讓人厭煩。
楊澈從沒想過,他無心的一句話竟對她造成了莫大的傷害。
心,微微泛疼了,喉頭像被什麼哽住,好不容易,他才找到聲音。「笨女人,我那時候只是在說氣話,是你自己當真的!」
氣話?不,他是來真的,真不明白他為什麼還要花心思去安撫她!可看著她那一副要哭不哭的表情,他就心軟,什麼傷害她的話都說不出口了……
氣話?那麼說,他不討厭她哭了?
也就是說,她可以哭了?
夏雨音淚眼濛濛,似所有委屈都凝聚在她的眼底。
「阿澈……」嗚咽一聲,她抱著他的手臂,把積了一個月份的眼淚一次哭盡。
她的淚並不令人討厭,反而帶著些微哀傷,伴隨著她的哭聲抽痛著他的心。
楊澈啞言,說不出一句安慰她的話,卻也沒有拉回手臂,就只是靜靜的任她哭著,直到哭完為止。
這是他最後一次允許她在他面前大哭。
因為,目的地就快到了。
第七章
凌雪未的生日宴會開始了。
一個美麗的純自身影穿梭在眾多貴賓中格外引人驚艷,只有當事人沒發覺,當她端著餐盤巡禮著長桌上的美食時,已經有人摩拳擦掌,想奪得佳人芳心了。
「怎麼辦?好像都很好吃的樣子……」打扮的像個清純天使的夏雨音,只差沒在頭上弄個光環。她忍不住地吞了吞口水,像是陷入極大的難題。
炸蝦、手卷、小羊排、牛排、燒肉、黑森林蛋糕……該夾哪一種好呢?
樂天派的夏雨音,完全忘了幾個鐘頭前,她才在機場大哭一場而已。
她捨不得和楊澈道別。只要想到和他分手後,不知道何時才能見到他,她就難過的止不住淚水,要不是阿澈哄了她好久,雪未派來的司機也來接她了,她肯定會像個無尾熊般賴著他不走。
放心。我們還會見面的。
阿澈說,他們還會見面的,就是代表他不討厭她,她也可以喜歡他了吧……
暗忖著,夏雨音臉上始終帶著甜甜的笑。怎麼辦,她突然覺得好幸福,好想快點和阿澈見面,肚子也好餓好餓,好想幸福的大吃一頓……
「美麗的小姐……」
夏雨音聽不懂日文,只覺得耳邊吵死了,專心的夾她愛吃的炸蝦,然後一連轉過身,想到對面拿杯香檳。
「美麗的小姐!敝姓池田……」褡訕者無法相信,才想湊過頭接近她,一隻炸蝦就這樣的塞入他的口中。慘了,他快被炸蝦給噎死了……
「先生,你吃了我的炸蝦……」夏雨音委屈的望著對方緩緩往後一倒。嗚嗚,怎麼她一轉身,炸蝦就自動送進了這個矮不隆咚的男人口中?
該死的,這個笨女人怎麼會在這裡?
在一旁與政商們寒暄的楊澈,完全把夏雨音被搭訕的過程看得一清二楚。
不妙。在這裡遇上她準沒好事,他可不想成為剛剛那個倒楣的男人。
可楊澈的心情是無比複雜,在機場分手後,日本那麼大,他本以為不可能再碰上她的,所以當時他難免感傷的哄著她別哭,捨不得放下她,沒想到幾個鐘頭後,他倆之間的糾纏還沒結柬,他真不知該頭疼或該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