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護情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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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殿下的奴婢已經夠多,再加個紫藝何益?」

  瑾棠冷哼一聲,「我要的東西,沒有人敢質疑。」

  「殿下曾說過將我許配給別人……」

  「我後悔了。」他耍賴,「況且你曾說過由我做主。」

  「你也說過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啊!」她還想再掙扎。「沒有用的,你準備隨我回去吧!」瑾棠粉碎了她曾經架構的美夢,再一次將她從雲端中推落現實。

  第六章

  打從被帶回來後,紫藝的情緒明顯地低落。

  她不明白,為何瑾棠執意將她留在身邊,也不明白打從現在開始,該如何面對未來。

  幽幽歎口氣,這樣的日子再過下去,究竟所為篇何。更令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瑾棠溫柔的態度。曾經瞧見過他的冷血之後,實在很難將他與現今百般呵護的模樣湊在一塊。

  她總隱隱約約感覺到他的血是冷的,心是黑的,像天上高傲的鷹,教人猜不透也摸不著。

  前些日子,皇帝採納瑾棠的建言,將玉琛公主送往北方和番。若說這不是他處心積慮的報復行為,怎麼也無法教人信服。

  和親換來邊疆無事,前朝早有先例,向來都是在民間選取秀女後,再由皇上加封公主,出嫁番邦。如今將貨真價實的公主送出去,這對金枝玉葉的玉琛而言,無疑是種酷刑。

  或許正因為這樣的個性足以服眾,又能掌控大局,讓皇帝欣賞不已,甚至打算將太子的頭銜換給他,繼承未來的江山,才會引起碩禎太子的殺機吧!

  她可以接受瑾棠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的行事作風是為了保命,可以理解他許多大膽的諫言是為了社稷,然而當他面對她時,到底是以哪種面目相待?她不怕他,或許是因為長久待在他的身邊的關係吧。

  近日瑾棠的態度不再冷峻,和煦如春風,又像冬日暖陽照在她身上一般,這讓她感到無比困惑。

  怎麼衡量他呢?二皇子是隨性的,心血來潮時,可以枉顧禮法,做出不合宜的事情。

  身為護衛時,紫藝尚且可以不在意旁人的眼光,將任務達成擺在首位,可現在她只是個身份卑微的婢女,連侍妾的身份都沒有,怎能不在乎他的所做所為?

  更何況她從沒有過非份之想呀!被召見的路上,紫藝低垂著頭,還是猜不透他到底打算拿她怎麼辦。

  「殿下找我?」必恭必敬地行禮,她小臉上滿是肅穆的神情。

  斂著眉,視線落在腳上,她始終不肯正視他的臉。

  「我以為你該保護我,隨時跟在身邊。」瑾棠不以為杵,笑著將她從一臂之遙拉近身邊。

  鼻息間傳來她的香氣,受到誘惑的他將整個臉埋在她的頸項間,汲取馨香。失去她的這段時日,他的心宛如被掏空,如今紫藝終於回來,他更是無時無刻想將她留在身邊,永遠不分離。

  紫藝咬著牙,忍著將他推開的念頭,任他輕薄。

  他的話勾起她心底至深的痛。失去武功後,她雖然沒有怨慰,卻總是帶著遺憾,因為她已無法再繼續護衛的工作。

  如果可以的話,她何嘗不想將保護他當成一輩子的責任?何嘗願意落到今日的下場?

  閉上眼又張開後,她眼神變得淡漠,為救二皇子而失去那些,她該沒有任何埋怨。

  「殿下,失去武功後,紫藝連自保都成問題,焉能顧及殿下的安危……這已非我所能付出的。」

  瑾棠瞧著她,忽然有卸下那張面具的興致。隱藏在面具後面的,該是個熱情溫暖的女人。

  這些日子以來,少了刀劍的森冷,紫藝變得柔美而有女人味,舉手投足間失去往日的俐落,卻更深深吸引他的注意力。「保護我的方法有許多種,你為何執意於其中之一?」

  「殿下身邊的女人有千百個,殿下又為何只執意於其中之一?」她終究管不住自己,出言頂撞他。

  瑾棠不禁笑了,他欣賞她的聰明與膽量,也知道她並不是個冷若冰霜的女人。至今她仍是唯一能贏得他關注,唯一擱在心上的女人呵!

  「你會知道原因的。」

  「不,紫藝不想知道太多。」他無所保留的笑容讓她的心漏跳一拍,他那出自真心的快活表情是少有的。紫藝嫣紅的臉上顯露赧色,隨即恢復冰冷的神情。

  「你對我的意義非比尋常。」他語帶雙關。

  「殿下召見,想必有急事相詢。」再聽他說下去,難保自己的尖叫聲不會脫口而出,於是她試圖移轉話題。

  小狐狸,老是顧左右而言他,我看你逃避到幾時。瑾棠點點頭,揉合著天真與無賴的笑容再次出現。

  她的心中一陣發麻,他那表情讓人感覺……

  防不勝防!

  她恨他這模樣,總覺得自己被看穿,像身上無衣物的屏障,將赤裸裸的內心攤在他的面前。

  「的確有事找你來。」他頓了頓,瞧見她屏住呼吸的小臉,幽幽地開口,「紫藝,我的房中少不了你呵。」

  他的話如青天霹靂,毫無預警地擊中她。

  為什麼偏是她?沒了護衛的身份,只能淪為男人的附屬品,這就是女人的宿命嗎?

  「殿下有許多的護衛和女人。」她提醒他,「少個紫藝,應該沒有影響。」

  「他們都不是你,我也只要你。」

  她不過是個爺兒們狎玩的對象,厭了倦了之後,終如敝屣。曾經以為可以逃脫的命運,如今明白從他口中得知最壞的結果,紫藝臉上血色盡失,只剩下一片慘白。

  失去武功之後,能給的只剩一項,屬於女人最原始的東西她的身體。

  他非得掠奪殆盡不可嗎?難道就不能留給她最後的尊嚴,定要殘忍地將她僅有的、最珍貴的東西拿走?

  「不……」她輕輕地低喃。

  「就從今夜開始,晚上照常留在我的房裡,你別走錯房間。」瑾棠沒注意到她的不對勁,依然交代著。

  「我不要……」她搖搖頭,咬了咬下唇,還是說出口。

  終於聽清楚她的話,瑾棠只是喝口茶,不急著澄清,反而傲慢地反問:「你有選擇的餘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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