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揚眉,為她的話感到愕然,沒想到她竟是這種心態。
「如果你想質問我那一夜的事,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只能說抱歉,我知道我不該強佔你的便宜,可是那時我被王光慶下了藥……」
「下藥?」黎雅然吃驚。
「對啦,就是下藥,我的電話被他手下搜走,房裡電話也被拔走,在門口有人站崗的情況下,我只好另外想辦法……」她大致提了下當時的經過,說明她逼不得已的逃亡計劃。
「所以你才會在那種時間地點做特技表演。」黎雅然總算明白,那一晚他誤以為是「想像力作祟」的景像是怎麼一回事了。
姚芷君不管他想怎麼形容啦,因為那不是重點。
「所以你明白我的情非得已了吧?總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如果那一夜的事讓你感到任何不愉快,呃……反正事情都過去了,你能不能別計較,直接就當沒那一回事算了?」壓抑下越來越嚴重的反胃感,她打商量。
「計較?你想到的……就這些?你以為我特地來找你,是為了計較那一夜的事?」黎雅然真是哭笑不得,雖然他一方面也好奇那一夜是怎麼回事,但他四處找她,其實是為了更重要的事。
「不然呢?你原來是想跟我談什麼?」她覺得納悶。
「後果,你從沒想到後果?」他提醒她。
「後果?」她看他的表情顯得迷惘。
「那一晚,我其實有點醉了。」他遲疑,不知該怎麼說這種事。
「所以,你到底想說什麼……嘔!」忍不住了,她丟下問到一半的問題,直接衝到廁所去吐。
他尾隨她進到浴室,看她痛苦不堪的乾嘔半天,除了吐出一些酸水之外什麼也沒有,一抹憂色襲上他俊秀的臉龐。
吐掉害她反胃的酸水,好不容易平撫下反胃感,姚芷君沖馬桶、漱口、再潑冷水拍拍面頰提振起精神,這才有辦法繼續原來的談話。
「抱歉,我這幾天飲食不正常,人有點不舒服。」她說,示意他先離開廁所這個狹小空間再來談。
「真的只是飲食不正常?」他合作,回到客廳時忍不住試探的問。
他的憂慮那麼樣明顯,看得她一頭霧水。
「我找你,就是想跟你談這件事。」見她真的一點概念都沒,他歎氣。「那一晚的事,你記得多少?」
「……」她不語,原先蒼白的嬌顏添上一抹嫣紅。
「意思是你都記得了。」他自行解讀,搖搖頭,濃濃書卷味的爾雅俊顏露出一抹苦笑。
「你到底想說什麼?」姚芷君惱火,對於他要講不講的態度感到不悅。
他極配合,順應要求的直言道:「你被下了藥,我喝醉,方式不同,卻有個共通點,生理慾望控制且支配我們的行為,我們什麼防範都沒有……」
「等等!」她驀然省悟,一臉驚恐。「你說……『什麼防範都沒有』?」
他點點頭,也不知道該不該高興,不過她總算進入狀況了。
「既然你記得那一晚的事,怎會沒注意到這一點?」他真的納悶。
「……」她無言,這要她怎麼回答?
那種意外又不是天天會遇上,尤其那一天的情況特殊,受藥效影響,她連自己的行為都沒辦法控制了,又哪有餘力去注意這種很重要,但激情過程中極易被忽略、甚至是完全沒注意到的「小細節」?
「你現在能明白,我為什麼要找你了吧?」他歎氣。
血色從她臉上褪去……
完了!嗜睡也就算了,但反胃?
這下子,姚芷君也擔心了。
第五章
佩克,托比要找的毛毛熊就是佩兒。
找到了佩兒,托比覺得好開心,可是佩兒不開心,因為托比不小心跌倒,壓壞佩兒家門口的小花園,花園裡的漂亮小花都被托比壓扁扁了。
看到扁扁的花、亂七八糟的花園,佩兒好生氣,托比只能趕緊道歉。
「對不起,我會負責把花圃修好。」托比保證。
嘿咻嘿咻,闖禍的托比努力打掃整理,花兒,花兒,你們要趕緊長大。
--托比闖禍了
那是命運性的一刻,姚芷君緊張得手都要發抖了,可是因為羞恥感作祟,她還是堅持自己面對,不讓陌生人般的黎雅然接近她的「尿液」範圍一步。
抖著手,她將試紙放入裝有尿液的小容器內,靜待結果……
變色了!她欲哭無淚,好半天無法動彈。
同時間的廁所外面,拗不過她的堅持,負責出去買驗孕紙的黎雅然一個人安靜的等著,直到她出來,看見她那失魂落魄的模樣,只一眼,他就明白了。
黎雅然閉上了眼,濃濃書卷味的俊秀臉龐上閃過一絲懊惱,緊接著歎氣。
「都是你!」姚芷君突然咆哮出聲,直撲向他。「都是你害的!」
內疚的他本想任她出氣,可是身體是有自主反應的,在她架勢十足的進攻下,他自然而然的閃身,沒有正面衝突,可卻又每每化去她的每一拳、每一腿、每一次想扭絞住他、狠狠來個過肩掉的意圖。
試了幾次仍抓不住他,姚芷君有些詫異,但也就是因為抓不住,一口悶氣硬是梗在胸口下不去,她意氣用事了起來,當下更是不計後果,就是想狠狠摔他一次,再痛揍他一頓。
見她失了理智,黎雅然最終逼不得已反制住了她,用自己的胸懷為器,將她牢牢、緊緊的困在其中。
「放開我!」姚芷君怒斥,不敢相信自己竟受制於這個軟腳蝦型的白面書生。
「除非你冷靜下來。」他很好商量。
「冷靜?你要我怎麼冷靜?」她狂怒,氣得想殺人。「保險套!為什麼你不戴保險套?都什麼時代了!你知不知道現在性病、傳染病很多?說不定你一副人模人樣,其實是愛滋病的帶原者,這樣你竟敢不戴保險套?」
「我沒病。」他苦笑,已經不想說明,其實當時的狀況,他根本沒心力去管保險套的問題。
「沒病?嘴上說得好聽,誰知道你到底有沒有什麼奇怪的病傳染給我,傳染給小孩?」她扭動被架在身後的雙手,卻怎麼也掙不開,心頭那把火更是旺盛。「現在說得那麼好聽,冷靜?我去你媽的!懷孕的是我,肚子裡多一塊肉的是我,要帶球跑十個月的人是我,要面對未婚生子問題的人是我!你要我怎麼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