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再度浮上心頭。不行!屠昶毅,你嚇到她了!你沒看到她的魂已飛了一半嗎?
跟個殭屍娃娃做那種事一點也不過癮。
他才想鬆開自己的手,沒想到下身卻不聽使喚地想親近她,這讓她倒抽一口氣。她的這一口氣,聽在他耳裡像是一種解放的呻吟。他當然不會自我欺騙,認為她想要,但是他想要她,這一點就足夠讓他豁出去了。他個性裡的霸氣不斷高昇,他要她瞭解他並不可怕,他想用一種男與女之間的溫柔去化解她的成見。他告訴自己唯有讓他們的肉體更親密,才能快速解決這件事。就算讓她誤解他是真的被她迷得神魂顛倒也無所謂,反正他是不會再勾搭上別的女人。
他揉著她的左耳垂,輕輕在她耳邊說:「我迷上你了。」
岳小含閉上了眼,緊咬牙根,搖頭。「不可以!我討厭你!」
他聽而不聞,反而伸舌舔舐她頸間的靜脈血管,然後笑著看她全身痙攣的模樣。
「是嗎?不過你的血管好像沒有你的嘴那麼排斥我。」
「你省省吧,我們連認識都算不上!」岳小含覺得他把自己當成交際花。
他聳聳肩,不置可否地自我調侃:「男人嘛!你不能指望太多。不過我對你有興趣,也是因為你是我的連理妻。」
「連理妻?!我們連婚都還沒結哩!」她忍不住大聲提醒他。
「都什麼時代了,只差個幾天,沒人會在意我們偷跑。」他笑道。
「可是我在意。」
「好吧,若你肯跪下來求我不要沾你,我會立刻停手。不過我勸你三思而後行,三天後,這檔事還是得重演。」
「你休想!」三個字剛迸出,她就抬手想摑他。
他大手一揮,成功地撥開她的手,神閒氣定地說:「你不求我沒關係,換我求你。」
說罷,他一手挪至她的背後,另一手則放至她腰間,將她身子打橫抱起,往床鋪直踱而去。
岳小含氣得掄拳捶他的胸,雙腳不斷地在空中踢動。但他不露絲毫慍色,一靠近床沿,掀起紗帳,讓她像個自由落體般摔在床上。
她在大床上彈了兩下,不等他下一步動作,使旋身想從另一側翻下床。但他足一勾,害她絆了一下,猛跌回枕頭上,疼得她哀鳴一聲。
「看看你!」屠昶毅像抓小雞似地將她拎起,鐵青著臉摸了摸她的後腦勺,並小心翼翼地檢視她的太陽穴。「別亂動!你右太陽穴的縫針是怎麼回事?」
「那麼淡的線針你還汁意到,眼睛可真尖。」
「回答我的問題!怎麼弄的?」
「小時候被一個粗魯的王八蛋弄傷的,還害我住了一個禮拜的醫院!」她跪在床上瞪大眼,氣他打算巧取豪奪的節骨眼,還能虛情假意地關心她的舊傷。趁他撥開她的亂髮時,她平視他敞開到腹際的衣襟,眼睛盯著垂在結實胸膛上的金鏈子。「你情我不願的,有什麼意思?」
他悶不吭聲的將右大拇指和食指一撐,虎口頂住她的額,另一手輕輕按摩她的太陽穴。
岳小含以為他冷靜下來了,使扳著指頭忸怩地說:「你可能不知道我今年暑假還要參加大學聯考。」
「知道啦,還聽說你被留了兩次級。」他簡潔的口吻裡有一絲嘲弄。
岳小含覺得面子上掛不住,不過還是繼續說:「古人求功名時為求心無旁鶩,大多不做那檔子事的。當然啦!我還是會乖乖嫁給你,只是不知老兄你是否肯通融一下,寬貸個一季,只要夜大一考過,我會很認分地做任何事。」
他屹然而立,遲遲不語。
岳小含不敢看他的表情,只得低頭問:「怎麼樣?」
屠昶毅的力道更輕了些,這回手指改放在她的頸背上,輕壓她的穴道。「放輕鬆,你全身繃得跟棺材板一樣硬。」
為了使他消氣,岳小含難得溫順地照話行事,然而心一急,便口沒遮攔地迸道:
「對嘛!你何不換個床板睡?」
屠昶毅嘴角微扯,忍住了笑,在心裡自我調侃:我習慣睡硬板床,而且愈硬愈好。
見他不動聲色,岳小含終於抬頭催促道:「到底怎麼樣嘛!」
「讓我考慮幾分鐘。」然後他十足威嚴地督促她合上眼,開始捏著她的肩膀。
在他粗糙的指腹下,她的肩膀纖細得如一捆軟棉。見她變得這般聽話,屠昶毅有幾分訝異,但他決定的事始終沒改。
緩緩收回十指,他慢慢蹲下身子,在她耳邊輕語:「我考慮過了,答案是一個字。」
一線希望悄悄升起。岳小含問:「好?」
「不!」屠昶毅堅決的說。
岳小含愀然,眼來不及睜開便被他順勢一推,她的身子才剛倒在墨綠色的床單上,就被他強勁的手臂攬入懷中。他的唇不偏不倚地蓋住她嬌艷欲滴的紅唇,將她的憤怒盡數吞入自己的喉頭,雙手也開始漫無目的的探索。
他壯碩的軀體只是輕輕抵在她竭力掙脫的身上,竟能如頑石般的推不動。岳小含覺得好委屈,她使盡全力想維護所剩無幾的尊嚴,萬念俱灰地強迫自己想著金不換的人影,但腦海裡充塞的竟都是這個想剝光她自尊的屠昶毅。
其實,她在來這兒之前就警告過自己,這種事是不可免的,她也不把那層膜看得很重要,但是她現在覺得重要極了。因為她不想向這個人投降,也不願跟他和平共處,倘若柔順地許了他,就等於默許了他的身份和地位,她才不想讓他撿這種現成的便宜。
就在她腦海被這些念頭盤踞時,她忽略了自己負隅頑抗的驅殼已慢慢被他的擁吻催眠了,她的呼吸急促粗淺,不同於幾秒前的沉重,她搞不清自己為何會這樣,只知道一旦經他撫觸過的肌膺,就會感到一陣氧酥酥的灼熱,接著就是麻麻的,彷彿被靜電觸到似地。她覺得自己像只被人烙了印的小豬仔。
他一手解著她襯衫上的扣子,另一手從下擺滑進撫觸她的大腿,她猛地一驚,神色惶恐地欲撥開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