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劉叔告訴你的?」
「不是,是一位朋友到麵店吃麵看見了你。」
「啊?」她沒想到世界還真小。
「我曾經讓我爸給你地址和電話,為什麼不來找我?」他的眼睛銳利的瞇緊。
聽著他魅惑的嗓音,她的心突然一陣抽疼。
「我現在已不是徐家大小姐了,一個灰姑娘又怎敢煩勞你?」當初她還是富家小姐時,他都可以狠心離開,更何況是現在。
「我不管你是不是灰姑娘,我說過愛你的心不會變的。」劉尹喬激動地握住她的肩,「看著我,我說的是真話。」
「如果是真的,這一年你也從沒找過我,就連『皇聯』賣了你也不知情,可見你並不關心我。」芮妤被他逼問得衝口而出。
「我也在等著你來找我,可是卻連一點兒消息都沒,我還以為你移情別戀了。」他深吸口氣說:「而且我為了成立公司,整年都在美國奮鬥,一直以為徐家在錢富盛的幫忙下會一切順利,哪知道……」
「我們是可以一切順利,但卻不想再依靠旁人;再說,近來房市不穩定,我爸才決定退出。」她撥開他放在她肩上的手,「你現在已是大老闆,走吧!別花時間在我這種小人物身上。」
「芮妤……」
她捂著耳朵,直搖頭,「不要喊了,真的不要,我不要你可憐我,真的不用,現在我過得很平靜。」
「天!我到底傷了你多重?」他不顧一切抱緊她,下巴抵在她肩上,「對不起,我當初不該離開的。」
「不,你該離開。那時候我不會嫁你,現在依然不會,所以你走吧!」經過一年的沉澱,她想了很多,何況他對她的愛並沒他說的這麼真。
「就算你永遠不嫁我,我也不離開。」他瞇著眼,「等我,我會回來的。」
他還是放開了她,重返車內,在她眼前漸漸駛遠。
芮妤無力地靠在牆邊,心底有悔有恨;但她還是堅強地挺起腰桿,決定為明天繼續奮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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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芮妤如往常般起床,打算前往珍妮的舞蹈教室幫忙。
才走出房間,就看見母親在廚房忙著。她趕緊走過去,「媽,早餐我自己弄就行,您怎不睡晚點?」
「你這孩子,晚上都三更半夜才到家,隔天又一早就要起床教舞去,不吃營養點兒怎麼行?」
「我還年輕,沒關係的。」她笑著接過鍋鏟,將平底鍋裡的荷包蛋鏟了起來。
「什麼沒關係?身體可是要年輕時就打好底子。」徐母拿來兩片土司為她夾上,又倒了杯鮮奶。
「你媽說得對,別以為年輕就可以糟蹋身體。」徐光明在陽台運動後也走了過來,「以後面店和加油站的工作都別做了。」
「為什麼?爸!」芮妤不解地問道。
「我已經找到工作了,以前的老朋友願意幫忙,給我一份不錯的職務。」他笑了笑,但芮妤看得出來父親有多尷尬。
「不要。」她直搖頭,她知道父親向來自負,「皇聯」不在,他已經很懊惱了,又怎能讓他聽命於別人工作?
「爸很清楚自己現在的身份,別想太多。」徐光明亦明白女兒的孝順。
「可是……」
就在這時候,電話突然響了,徐光明順手接起,「喂。」
緊接著,他的眉頭倏然挑起,跟著露出張口結舌的模樣。「李經理,你說什麼?我們積欠你們銀行的貸款已完全償清了……哦!我知道了,謝謝你。」
徐光明慢慢掛上電話,臉上仍有著重重疑惑。
「爸,誰打來的電話?」
「富盛銀行的李經理,他居然告訴我我們的貸款已清,卻又不肯透露是誰還了這筆錢。」
芮妤的小臉猛然一皺,隨即顯現瞭然的神情。「我知道是誰了。爸、媽,我出去一下。」
「芮妤……你的早餐……」徐母追了出去,「唉!這孩子真是的,她怎麼會知道是誰呢?」
奔下樓的芮妤坐上機車後,便直朝劉尹喬的住處疾馳。
她就是知道是他做的,她就是確定。
抄著小路,不一會兒就到了他的住處。這裡並不是芮妤第一次來——想起上次的經驗,不免讓她的心窩又抽疼了起來。
吐了口氣,她仰首看著這幢華廈,卻有股好遠好遠的距離感。因為抬頭太久,她突覺腦子一陣暈眩,「天……我最近是怎麼了?老是頭暈目眩的。」搖搖頭,她不再多想,立刻走進裡頭對管理員說:「我姓徐,要找十七樓的劉先生。」
「你稍等。」他以電話確認後,便笑著對她說:「請進。」
「謝謝。」她點點頭,依著管理員的指引搭電梯上樓,最後站在某個門牌前,為自己做了數秒鐘的心理建設。
抬起手,還沒按下電鈐,大門就忽地開啟,只見劉尹喬穿著一身純白休閒衫,掛著張開朗笑顏望著她,「我以為你忘了電鈴該怎麼按了。」
芮妤不語,只是靜靜的看著他,兩人默默相對,就連週遭空氣的流動似乎都可以感應到。
「我知道是你。」她瞇起一雙秋瞳。
「我怎麼了?」
「是你幫我們還債的是不是?」她的眼睛瞬也不瞬地望著他,「我們還得起,只要慢慢來,不需要你這麼做。」
「為什麼要這麼生疏?」他的笑容一斂,「我只是想幫你。」
「從你不相信我、執意離開開始,我就已經不需要你的幫助了。」芮妤痛心地說:「我們真的不需要。」
「你為什麼要拒我於千里之外?」他震驚地問。
「你不要騙我了。」她轉開臉,垂下腦袋,「我知道這段日子裡,你已經有要好的女友。」
「你說什麼?」他感到莫名其妙。
「你說我都沒來找你,其實我有。我曾來這裡偷看你,想確定你過得好不好。但我卻看見你摟著一個女人進入這棟大樓,樣子甚是親密……那時候已經很晚了,之後的事就不用說了。」說到這裡,芮妤已難忍的嗚咽出聲,「但我不會強求你信守諾言,我只希望你不要管我,過你自己的日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