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烏龍新娘的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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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蒼虛苦了臉。「你早死了,怎麼知道?」

  「因為宛焉該是與太乙同時離開人世的。」

  「什麼?如果是自殺的話,就別指望我幫得上忙了。」

  「並非自殺。太乙當時尚存一息,知道宛焉撲身過來要接近我,並被亂箭射中。至於以後的事,我就不得而知了。」

  傷腦筋!蒼虛點頭後,隨即心不甘情不願地閉目與其他有關單位互通訊息。他神遊良久後才跟陰性人的祭司搭上線。很巧的,她也在為一個傷心生靈傷神不已。這傷心生靈賴在她那裡已有兩千五百年之久,同樣死皮賴臉地不肯投胎。

  唉呀呀!蒼虛心跳不已。這宇宙裡真有這種癡亡靈!再經盤問後,的確是個叫宛焉的十五歲女子。

  他回神後,雙眼一睜,被眼前一個距他只有一寸之遙的豬鬼臉嚇了一跳。「哇!太乙君,你幹什麼?」蒼虛直拍胸脯質問眼前的生靈。

  「祭司您神遊這麼久,我挺無聊的,只好自娛了。怎麼樣?您找到人了嗎?」

  「找是找到了,但你得先投胎。」

  「該不會是您騙人的把戲吧?」

  蒼虛不悅地斜睨太乙。「我說過的就會辦到,你會得到你所要求的──平民、賤民和宛焉重逢的機會。但我能力有限,你下了塵世後的事我就無力操縱了,是好、是壞、能否發掘真相,就得憑你自己闖了。」

  「太乙感激蒼虛豐沛加大澤的知遇之恩,莫敢奢求更多。」說著還打躬作揖哩!

  天啊!什麼時代了,他蒼虛還會面對這麼遵循古禮的生靈?!不過蒼虛依舊忍下擊鼓敲鑼的歡呼,忙催促道:「好,好,趕快動身吧!你若早點投胎,我蒼虛會淚泗縱橫地跟你下跪。」

  不料,這個乞白食竟賊笑說:「請讓我再與蒼虛共享最後一餐吧!」

  蒼虛臉一垮,穩住即將抽筋的苦面頰,起身下台階走近太乙,箝住他的臂,爽快的說:「好吧!咱們走!」說著拉住太乙往食堂走去,共享最後一粒冥果。

  當他們走經天庭與人間的洞口時,先行的蒼虛突然停下,往外一比,「哪,太乙,吃飯前我先指點你即將往赴投生的人家吧!」

  太乙順從地往前一傾,看著蒼芒無垠的天際,問身後的祭司:「在哪裡?」

  「下去看不就知道了……」他話還沒說完,抬起一腳往後踢,旋即又往前朝太乙翹起的臀部猛踹了過去,下一秒,站在出口的太乙受這臨門一大腳的力量後,就疾墜下去。

  太乙的雙臂迎風而展,像是瞬間舉翼的蒼鷹,在半天中大呼蒼虛祭司的名字,「虛」得在洞口邊的祭司不得不挽袖捂耳,待裊裊餘音冥滅漸消後,才往門外一探,不禁掉下了一滴淚,喃喃自語:「太乙,我豈能讓你再乞白食的誤了時辰?如果你肯好好經營生命的話,自然能解除你前世姻緣的枷鎖。你好自為之吧!」說著伸出一指封住了洞口。

  一件心願總算了結了!蒼虛的雙手輕鬆地搭在胸前的掛袍領,若有所思地走在通道上。

  他緩步走著,總覺得有件事沒做對,心還是懸在半空中。回到宇宙中心和其他祭司共餐時,亦是食不知味。等到他舀起一飄湯精就口時,才赫然瞭解自己少做了一件例行公事──事情大條了!他竟忘了汲「忘川水」喂太乙了!我的主宰!那太乙往生後,不就有可能將前世的事物記得一清二楚了?!他只期望自己的生靈之水能夠產生效用,真的化解了太乙心中的戾氣。主宰啊!請原諒我一時不察,保佑那個乞白食吧!

  不過,僅祈求神助是靠不住的。靈光一閃後,蒼虛當下決定該怎麼補鍋了。他霍然起身,向同僚們匆忙告退後,來到晶體資料庫,調閱幾份放大的發黃卷宗晶體,謹慎地挑出當年守在太乙身旁的十名貼身護衛的檔案,其中九名已不知轉世到何處去了,只剩最後一位成功護主逃回國境,其後輪迴兩次世,了卻塵事的張雷戍守天際。看來也只有調他下去幫忙了!

  楔子

  懺悔錄一

  今天爸爸打我!

  因為我把隔壁哥哥的小狗騎壞了。

  我不是故意要騎壞它的。如果我不掐著它的脖子,就會摔到地上,那我的屁股就會很痛、很痛。

  隔壁哥哥哭了,比我的聲音還大。後來爸爸回來說,狗狗看完病沒有死翹翹。

  我帶一根長骨頭去看它。好奇怪哦!狗狗明明是個男的,應該打領帶的,獸醫叔叔為什麼要幫它打一個白蝴蝶結?

  總之,狗狗還能動,我就好快樂,隔壁哥哥也好快樂,我們全家都好快樂。

   跟狗狗說對不起的小盼盼 允中記錄

  抗議!

  盼盼討厭爸爸!

  討厭隔壁爸爸!

  更討厭隔壁爺爺、奶奶!

  為什麼要把小魯哥哥帶走!

  討厭!

  很生氣的盼盼 允中代呈

  懺悔錄二

  今天班上轉來一個很騷包的新同學,講一串歪來歪去、人家聽不懂的吐魯番話。

  愛現!我會不知道那是法文的早安嗎?要隔壁的三八阿花多此一舉!

  鄭君玲說她喜歡釣班上男生魯胃口,我覺得這點風雅嗜好還可以接受,沒想到她眼光水準那麼差,竟會喜歡那個瘦得跟竹竿不相上下的東亞病夫!

  我的愛人李陵兄一根指頭就可以將他擺平,用馬革把他的屍體裹起來往陰溝裡一扔,就算是厚葬他了。

  爸,你知道嗎?他拽得很囂張哦!敢跟老師指定座位,說要坐在留了米粉頭、長得矮矮的女生旁邊。

  咦?我招誰惹誰了?他是衝著我來的哦!

  後來,回家路上我發現有人跟蹤我,就躲起來,等到壞蛋靠近時,才拿起大石頭砸他。所以,爸爸,他被砸傷不是我的錯,我怎麼知道他就是住在隔壁、剛從法國回來的懷魯哥哥,而不是壞蛋呢?

  他臉上又沒貼標籤及蓋浮水鋼印,而且他變得完全走了樣,手腳長得跟動物園裡的猩猩一樣長,聲音粗得比公雞叫還難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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