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心情一煩悶,好像都會借酒消愁吧?
「喔,是嗎?」 言昊挑起一眉,沒再多說話,他拿著手中的紙袋轉身上樓去。
幾分鐘後,他又匆匆下樓。
「方甄,我出去一下,你幫我看店,晚一點我讓鐘點女傭幫你送晚餐過來。」交代完,他很快拉開玻璃窗閃身往外走,連外套都忘了拿。
qizon qizon qizon
吃到飽的港式餐廳角落裡,坐著兩個正大快朵頤的女人。
「怎麼樣,還是心情不好?」 停下手上的動作,睢予歆抬起頭來看著對面的宗小綠。
吃東西也是種發洩,對於抒發心裡過度的壓抑與不快,不失為一種好方法。
「嗯、嗯。」點了兩下頭,宗小綠沒抬起臉來,繼續狂掃著眼前美味的佳餚。
「看來,你這次真的傷得很嚴重。」歎了一口氣,予歆一側臉就能看見眼前的兩顆核桃眼。
「重、當然重了。」配了一口茶,小綠放下筷子,終於嚥下了滿嘴的食物。「我跟天堂請辭了。」她是連工作都丟了。
在公司門口,人行道上所發生的事,令她無顏再到公司去上班。
不僅如此,還違反了職業道德,試問,她還有何顏面留在天堂裡跟其他的同事一起工作?
「不當天使也好!」睢予歆一歎,跟著放下筷子。
提起小綠的工作,倒也挺可怕的,就像是上帝派來的天使一樣,天天纏著你,問你要不要提早買好生前契約。
「其實我還蠻喜歡這個工作的!」深深一歎,她眼裡有滿滿的感傷。
現在初戀沒了,工作也沒了!
「喜歡?」 予歆看了她一眼,拿起了筷子,趕快塞了粒燒賣進嘴裡。「你跟那個男人真的鬧翻了呀?」嚼著東西,她含糊地問。
「我早就知道他的性子了,發生了這種事,要他原諒我,可能比登天還難了。」臉上掛著掩不住的沮喪,小綠的細眉成了倒八形。
言昊的性子雖冷沉,但卻偏執,所以當他親口說出喜歡她、相信她時,她就開始擔心了,生怕讓他知道契約的附加條款。
如今事已成真,擔心已無用。
遞給她一杯茶,予歆拍了拍她的背。「真的沒有補救的法子嗎?」實在有點看不下去了,沮喪掛在小綠的臉上真的不合適。
咬著嘴唇,宗小綠搖了搖頭。「我失戀了!」她大聲的喊著,又開始低頭狂掃眼前的食物。
見她狂吃的模樣,睢予歆搖了搖頭。「根據我過去的談判經驗,初戀的失敗機率是百分之九十九。」她很夠義氣地沒忘繼續安慰她。
「那百分之一呢?」宗小綠停下了狂吃的動作。
手裡端著茶,予歆邊喝邊說著:「那百分之一當然是幸運的有結果。」
前些日子她碰過一個因失戀而挾持情人自殺的案例,那個案子就是個幸運的例子,因為它最後居然以幸福完美的結果收場。
『』幸運?」嘴裡喃喃念著這兩個字,宗小綠多希望幸運能降臨到自己的身上呀!
不過對她而言,是奢想吧?
勉強將視線拉回桌上的佳餚,她又是一陣狂掃。
qizon qizon qizon
吃得過飽,挺著快撐破的肚皮,踏著蹣跚的步履,兩個女人回到了公寓門口。
還沒來得及由皮包裡掏出鑰匙,就見到了等在角落的男子,他的身上沒有御寒的外套,冷風直撲他的臉,拂過他壯挺的身軀。
哎——看來男主角現身了,
睢予歆直看著眼前的男人,再看看一旁的好友。「原來,你是那百分之一的幸運者喔!」 輕輕一笑,她識趣的接著說:「我今晚要值班,得回署裡去了。」說完,她頭也不回的轉身往反方向走。
看著她的身影,宗小綠愣了幾秒,直到一陣冷風又吹來,她打了一陣哆嗦。
「你來做什麼?」努力壓抑著心裡的悸動,她終於走向他。
言昊的雙手在胸前交錯,嗓音聽來仍舊冷冷地。「你去哪兒了?」沒理會她的問題,他一開口就是反問。
方甄說這個女人雙眼哭腫得像核桃,他以為她會乖乖待在家裡的,沒想到還敢隨便跑出去嚇人?
「吃飯。」掏了好久的鑰匙,她發覺自己的手正不聽話的顫抖著。
「我以為傷心的人會吃不下飯,看來你似乎不怎麼傷心?」不改一貫的態度,他半揶揄著。
他以為她會很傷心的,至少應該茶不思飯不想。
她看著他,想著他白天裡的絕情。「不是所有的人傷心時都會茶飯不思。」像她就是靠吃東西來發洩悲傷的情緒呀!
「喔?」他挑起攢眉來看著她,甚至還故意上下的打量著她。「你是說,你真的有很傷心嘍?」
不得不承認,當他發覺真相時,真的很生氣。
原以為她跟一般人不同,接近他純粹是偶然的機緣。
卻沒想到,她的接近是有目的的,是妄想改變他的性格!所以在那剎那間,他胸臆充斥著被欺騙後的怒火。
但在方甄將紙袋轉交給他時,他看著袋子裡的日記,心裡卻又有無限的矛盾。
他知道兩人一開始之所以會有交集,完全是因這本日記。
如今她將日記交回,表示兩人真的完全結束了!
一想到這兒,卻叫他心裡的矛盾無限的擴張。
他一遍遍地自問,分手好嗎?從今往後再也不見她?聽不到她開朗的笑聲,看不到她似朝陽般的笑容?從此身邊不再有她?這樣真的好嗎?
捫心自問,言昊猶豫了。
他不禁想起淼淼阿姨的一番話,想起了母親。父親,還有淼淼阿姨三人間矛盾與痛苦的情感。
最後他決定來找她,因為愛情經不起一絲絲的錯過。
由上一代的恩怨情仇中,他學會了這個道理,知道愛一個人就該努力爭取,緊抓不放,而不是等錯過了才徒留遺憾。
他想知道她是真的愛他?還是只為了工作?
「還說這些做什麼?」故意不看他,她越過他準備開門往樓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