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子藜隨即又想一想,問道:「你告訴你爸媽我們要結婚了嗎?」
「還沒,我待會兒回去再跟他們提。」
儘管不安仍在子藜的心裡徘徊,但是能嫁給耿諒,又何嘗不是一件幸福的事?
下班後,蘇子藜直接來到了秦雨安的家裡,這時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
按了門鈴許久,開門的卻是秦洛剛。
一見到她,他先是一愣,而後勉強擠出一絲落寞的笑容。「原來是你。」
「雨安呢?她在不在?」
「她和峻恩約會去了,恐怕要晚一點才會到家。」
「噢……那你幫我把這套衣服還給她。」子藜把一隻袋子遞給他。
接過袋子,秦洛剛淡淡的點頭。
「還有,記得替我謝謝她,她真的幫了我很多很多忙。」
「你真的要結婚了?」他突然問。
子藜微愣了幾秒,邊苦笑邊垂下頭。「還不知道,應該沒有那麼快吧,只是有這個打算而已。」
「是嗎?結婚是件大事……就先恭喜你了。」他的目光出奇的溫柔與深邃,但他的表情還是那麼樣的冷酷。
「謝謝,那我要回去了。」子藜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看著他的眼神,她覺得不太自在。
「嗯,回去小心點。」
轉身正要走,子藜差點撞上個人,幸好她及時停住腳步。
一瞧,這不是那天在酒吧裡看見的那個女人嗎?
「賀嘉櫻!」秦洛剛的眉梢不悅地冷冷一揚。「你又來做什麼?」
「我……」賀嘉櫻一身的凌亂,衣服破爛不堪,臉上的淚痕斑斑。
「我說過你不要再來找我,你就非得這麼固執不可嗎?」秦洛剛態度驟變,慍怒的說。
賀嘉櫻一聽到他的話,身子突然飄飄欲墜,整個人恍恍惚惚的沒有氣力,子藜連忙扶住她,不忍的抬起頭:
「用不著對她這麼凶吧?她好像很虛弱的樣子。」
「這事你不要管,你先回去!」
子藜大大皺起眉。「這怎麼行呢?好歹也先扶她進你家坐下來,否則我怎麼走?」
「不行,我不能冒這個險。」他冷淡的說。
「冒險?」子藜的脾氣來了。「你跟她不是好朋友嗎?幹嘛這麼無情,更何況她站都站不住,難道你要趕她走嗎?」
「對,我就是要趕她走。」
「為什麼?是什麼理由使你非趕她走不可?」子藜的腦子裡浮現出那天在酒吧裡的情形。「喔!我知道了,因為她現在是別人的情人,所以你在賭氣?」
「不是!」秦洛剛忿忿的瞪著子藜。「不知道的事你別亂說,這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你別忘了還是我救了你的。」
子藜氣極了,他怎麼說翻臉就翻臉?
「好,你不幫她,那我就帶走她好了。」
「蘇子藜,你最好少惹麻煩,她是孫傲騏的人,不要說我沒有提醒你!」
「我管她是誰的人,碰上了哪有撒手不管的道理?」
「你……你在自找麻煩!」秦洛剛生氣的不曉得要怎麼說才好。
「那也是我的事,哼!」子藜負氣的扶著賀嘉櫻下樓去了。
「笨女人,我不管了!」秦洛剛忿忿的丟下話,便大力關上門。
攔下計程車,子藜將賀嘉櫻帶回自己的住處。
「喂!你不要緊吧?」子藜到浴室擰了條毛巾給她。
賀嘉櫻虛弱的呻吟,她抬了抬眼皮。
「你……你是誰?」
「我是誰?」子藜聳聳肩。「原來你不記得我了。那天秦洛剛和你去酒吧,結果我被秦洛剛帶走,想起來了嗎?」
嘉櫻努力的看著子藜的臉,在腦子裡思索著。
「不記得沒關係,我記得你就好了。」子藜說。
「謝謝你今天伸出援手,真是抱歉!」嘉櫻黯然的說。
「秦洛剛的脾氣一直都是這樣嗎?真令人受不了。」子藜怒氣未消的說。
「你跟他很熟?」
「才不呢,除了那天他幫我解了一次圍,我們根本就不熟。」
「這也難怪,他的個性一直是這樣,沒有人瞭解他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嘉櫻搖搖頭。
「我看也是,」子藜頗為贊同的點點頭。「他跟他妹妹的個性還真是一個天、一個地。」
「不好意思讓你因為我這個陌生人而跟他有了爭執,都是我不好。」嘉櫻十分愧疚的說。
「好奇怪,你跟他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他無緣無故對你這麼凶呢?」子藜忍不住問道。因為她心裡覺得像賀嘉櫻這種美女,應該是任何男人見了都覺得心疼憐惜的,怎麼秦洛剛卻偏偏與人相反呢?
「因為他怕我害他。」
「害他?你會嗎?」
「我……我怎麼會害他呢?」嘉櫻禁不住的啜泣了起來。
「嘿,你別哭啊!」子藜緊張的趕緊拿面紙給她。
「沒有人知道我有多麼愛他,沒有人知道!可是我不在乎,只要能守著他一分、一秒,哪怕下一分鐘我就得下地獄,我也不害怕!」
子藜驚詫極了,頭一次發現女人的感情也可以是勇敢而坦白的,而且像她這樣看起來柔弱嬌小的女子,居然會如此毫不保留的表達出自己的感情,實在是太不簡單,也太不可思議了。
「你愛他,難道他不愛你嗎?」子藜怔怔的問。
「你也見到的,他根本不敢愛我,孫傲騏是他的兄弟,他除了把我拱手讓給孫傲騏,他什麼也不敢爭取。」她淚如雨下的搖搖頭。
「孫傲騏?」她恍然大悟。「就是那天當眾親你的那個男的?」
嘉櫻哽咽的點點頭說道:「我原本打定主意不再回孫傲騏身邊的,可是,秦洛剛卻硬要把我送回去,無論我怎麼哀求他都沒有用。在他的心裡,兄弟永遠比較重要,我對他而言,一點份量也沒有。」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你強求也沒有用,何不離開孫傲騏,再去尋找更好的一個男人呢?世界上還是有男人比秦洛剛好呀!」
「你不懂,你不懂的。」她的眼眸裡儘是無助與無奈。「我逃不出孫傲騏的手掌心,我絕對逃不過的。」
「為什麼?他有這麼厲害嗎?你躲到哪他都會知道?」子藜不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