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笑她呆的明光橫睇一眼。「妳跟我是同一年代的人嗎?試用期七到十四天,不滿意包換,一組沙發有七種顏色,妳可以連著七星期有不同的新沙發好用,妳覺得如何?」
「嗄!這樣會不會太過分了?」似乎太惡劣了,尋人家開心。
「頂多被叫澳客罷了,廣告上都敢打包票了,我們當然要發揮消費者功用試用新產品,如果有不妥處好方便他們改進。」
說實在的,郵購公司應該付消費者試用費,搬來搬去挪出空位也是很辛苦的,產品不完善是他們的責任。
被她似是而非的大道理唬得一楞一楞的,感覺跟下上時代的杭沁綠露出苦笑。「妳幾歲?」
「二十三。」
「我二十五歲。」杭沁綠嘴角有抹苦澀。
「喔!妳的重點在哪裡?」她不是刑魔魔,算不出她問年齡的用意。
面浮淡愁,杭沁綠語氣平順地說道:「妳我相差不過兩歲,而且妳還比我小,可是面對事情的態度就比我成熟,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條理分明,不慌不亂地接手處理我所不擅長的事。」
受了傷她只會躲起來舔傷口,息事寧人,不想把事端鬧大,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讓它過去,身上的傷總有痊癒的一天。
面對她突如其來的讚譽,覺得自己很沒用的明光反而不好意思。「沒什麼啦!我是受過臨危訓練的空姐,遇到危機的第一處理方式是冷靜,然後再思考該如何解決。」
老是被日本神豬的鹹豬手騷擾,還有層出不窮的旅客問題,要是沒練就一套殺豬法肯定待不下去,不少空姐三個月就離職了,要不就轉地勤,不肯委屈自己伺候豬玀。
「我也能當空姐嗎?」她想訓練出獨當一面的能力,能隨時應變突發狀況。
「當然能,妳目前的工作是什麼?」她看了看她身高,有些懷疑杭深青是不是抱錯的孩子。
杭家的女人都不高,就她目測身長不超過一六五,怎麼會有個近兩百公分的巨人呢?
「鋼琴老師,我在家裡教學生。」一邊照顧年歲已大的母親。
「原來那間上鎖的琴室是妳的,我就想那頭大熊……呃,妳大哥的噸位那麼龐大,叫他搬搬磚頭還差不多,要是彈起鋼琴……」
明光忽地露出驚恐的神色,一副不敢想像的模樣。
「我哥會彈鋼琴,而且還彈得不錯。」只是近幾年過於忙碌,疏於練習。
「真……真的?!」嘴唇一顫,她幾乎驚愕地甩掉手上的精品。
難以置信呀!熊會彈鋼琴。
「明光,妳是怎麼認識我大哥的?」她挺好奇的。
能提嗎?「唉!不要問,一言難盡,總之是遇人不淑,遭朋友出賣。」
「遇人不淑……」哥?
「不是指妳哥啦!那人呆頭呆腦反應遲頓,根本是未開化的野人,妳知道他第一次送我花居然送黃玫瑰耶!」害她差點被人笑死。
「呃!是不太浪漫,不過我很少看哥這麼聽一個女人的話,他以前的女朋友……」察覺失言,杭沁綠臉一訕地乾笑,「我是說他對妳真的很好,沒有別的女人比得上。」
這還是第一次他要她拿他為她辦的附卡給交往不久的女友買單,甚至交代她盡量刷下用替他省錢,出奇大方的舉動著實讓人嚇一大跳。
以往他只會拿現金讓過去的女友花用,但數目不多只夠她們買件衣服或吃頓飯,他對金錢的用度一向有他的一定標準,不會亂用。
「不用替他掩飾了,哪個男人沒風流過,在交往前我已經用力地拷問他,他幾歲發情,有過幾個女朋友我都清清楚楚。」她可以勝任調查局幹員了。
喔了一聲的杭沁綠皺起眉,不解她為何能說得坦然。「妳不吃味嗎?很少女人不在意男人的過去。」
除非她不愛他。
「既然過去了又何必計較,重要的是現在,說說看那個欲斷未斷的女人是誰,不會是妳的大嫂之類的姻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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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珠姊!」
說人人到,說鬼鬼現身,明光不知道有多佩服自己的料事如神,她才探出滋事的甘碧珠是杭深青前任未婚妻,人就在面前出現。
遠遠走來的女人看不出一絲驕氣,就是某個部位發育特別好,左搖右晃造成視覺浪潮,一顆木瓜乳剛好是她小籠包的好幾倍。
人高有個好處,居高臨下什麼都看得一清二楚,除了兩團碰撞的肉塊外,還有身側女子驚慌失措的神情,如老鼠見到貓拚命往她身後躲。
有那麼可怕嗎?不過是個女人罷了,她要是見到元修肯定縮成一團肉窟。
「小綠,妳也出來逛街呀!妳大哥回來了嗎?」真好,她才想去找他呢!
「嗯!回……回來了。」一見到她,杭沁綠下意識就是心慌想溜。
兩眼倏地發亮的甘碧珠笑得特別親切。「哎呀!都是一家人幹麼嚇得全身發抖,我就說出手重些他還能不當一回事嗎?他現在在家裡還是公司?」
「呃,家……家……」看了看明光,她不知該不該告訴她。
「家什麼,加減乘除呀!我最不喜歡人家敷衍我了。」她手一伸就想掐人。
「她是說家裡,妳若耳朵不好就趕緊去看醫生,重聽的毛病不根治可是很麻煩的。」嘖!好大的肥蚊子,一巴掌給她死。
啪--
「妳、妳是誰,竟敢動手打我?!」臉一變,艷麗的容貌佈滿訝異與惱意。
有嗎?沒瞧見她兩手提滿東西,哪空得出手打人。「不好意思,看錯了,我以為是非洲巨蚊飛過去了。啊!對了,我叫明光,是她大哥的女朋友,我們都是自己人。」
她用「自己人」呼應她的「一家人」,陣式一擺不輸人。
「什麼?!妳是他的女朋友,那我算什麼?」好呀!他竟然敢背著她玩女人,真不把她放在眼裡。
明光假笑地和她攀交情。「算是一家人嘛!妳剛才不是說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