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厭日本人。」壞人好事。
「乖,人家是來尋人的,妳若有他們想要的信息就明白告知。」找不找得到人是一回事。
幹麼,哄小貓呀!偏她就吃那一套。「不知道,太久了,沒印象,我有健忘症,你就這麼告訴他們。」
「老婆,妳還是一樣頑皮,助人為快樂之本,妳要知道什麼就幫幫他們。」都快當媽的人還孩子氣重。
柳桐月將手放在妻子腹上,輕輕按摩和未出世的孩子打招呼。
嘟著嘴的李元修在丈夫的安撫下漸消了悶氣。「一出了育幼院就各奔東西了,誰曉得誰在哪裡,除了思思和明光外……」
「等等,你說櫻花形狀的烙紋?!」好像在哪裡見過。
「他們是這麼說的。」他用日文再問一遍,確定是否有誤。
她小聲地靠在丈夫耳邊說道:「我以前看過耶!可是忘了是誰。」
柳桐月將妻子的話轉譯給日本朋友,並向他們保證一旦她想起誰肩上有櫻花烙痕,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通知他們。
寒暄了幾句交換聯絡方式,多禮的日本人深深地鞠九十度禮,腳步沉穩地離開「愛情民宿」。
就在這個時候,李元修忽然靈光一現地想到什麼,表情古怪欲言又止,比踩到狗大便時的神情還複雜,朝日本人離去的方向瞄了一眼。
同時,在另一個城鎮的某人正大肆敗家,毫無節制地搜括戰利品。
「不行,不行,那件太素面了,穿起來死氣沉沉像寡婦。」
「哎呀!看清楚,這件是仿的,沒想百貨公司也賣假貨。」
「嗯,這件LV很搭妳的氣質,不要心疼盡量刷,寵愛自己是女人的天職。」
「還有這雙鞋子去穿著穿著,錢不是問題,才五個零而已,放膽去用。」
提著大包小包的女人痛快地花著別人的錢,毫不手軟一家逛過一家,幾乎大大小小的百貨公司、精品店都不放過,到此一遊地留下記號。
說起對名牌的認識,沒人比得上如數家珍的敗家女,她可以由DE BEERS的鑽石說到VICTORIA\'S的內衣,美國的TIFFANY精品店以銀飾品最聞名,法王路易十四之妻瑪利安東尼的「鑽石園」和一系列法國皇室珠寶便是在此購得。
明光對名牌的狂熱是源自小時候什麼都沒有,連善心人士送來的洋娃娃也必須和人分享,因此她在極小的年紀就起過誓,有朝一日她若有能力定要買遍各種名牌,讓自己也能像個公主發光,處處受人注目。
花錢像流水實在不是她的錯,要怪就怪想賺女人錢的商人,每年推陳出新地引誘女人盲從,她要能把持得住就不是女人。
「呃,明光,我們應該是出來選購傢俱、買日常用品,怎麼會逛進服飾店?」她買得好心虛喔!
看著帳單上的數字,杭沁綠覺得自己快暈了,一件內衣的價錢剛好夠她買十件千元左右的平價洋裝,而且布料薄到一隻手就能包住。
「順便嘛!妳哥叫我們盡量刷、盡量買,他負責買單,妳要不刷就是對不起他,妳忍心讓他失望嗎?」女人的衣櫃裡永遠少一件衣服,記住這點就對了。
順便買兩件衣服,他這麼說了,她當然不會客氣地照辦。
「是這樣解讀嗎?他是叫我們買電視,沙發等用具,有剩下的錢再『順便』添購女性物品。」她清清楚楚地記得他說過的話。
對她的死腦筋相當有意見的明光順手買了一組鑲鑽丁字褲,三種不同顏色。「郵購聽過沒有。」
「郵購?」
「就是在一本目錄上訂購所需的物品,一通電話隨叫隨到,專人送貨服務。」活在二十一世紀的女人真是幸福,想要什麼就有什麼。
「我知道什麼叫郵購,但跟我們今天上街的目的扯不上關係吧!」她的信息還不至於落後五十年。
「賓果。」明光彈彈指頭表示她說到重點。「妳想我們採購單上有什麼東西是型錄上沒有的。」
想了一下的杭沁綠搖搖頭,不解她的用意,
「那就對了,忙碌的現代人什麼都講求效率,何必每件事要親自出馬,等我們逛完街後一回到家,妳會發現家裡煥然一新,連地板都有特力屋幫妳釘好。」省事又省力,價錢公道。
杭沁綠微訝的瞠大眼。「妳是說妳全由郵購辦好了?」
「小事一件,不用太佩服我,我還不想當神。」驕傲地揚起下巴,她一副不可一世的跩樣。
「什麼時候,我怎麼沒瞧見?」家裡的電話明明摔壞了,而她一直沒出門。
女人是寶,男人是草,被留在家裡頭的杭深青力氣大,體力足,耐性超強,所以他不得有異議地必須處理善後,一人當十人用不能叫屈,這是說話大聲的人所做的決定。
原本他死命地想跟,耍賴地說回來再收拾,但是他不耐煩的女朋友一腳踢開他,要他治好流鼻血的毛病再說,帶個鼻血男出門很丟臉。
其實他們之前先在飯店待了兩天,怕麻煩會再度找上門,但是住慣家裡的杭母沒辦法適應飯店的不便,於是又打道回府。
雖然事前有稍做整頓一番,但是損壞的物品尚未運走,他不管誰管,一家之主總不是幹假的,該負的責任他得一肩扛起。
而受驚嚇的杭母推說身體不適要在家休息,因此兩個小女人就接下採買的工作,趁杭深青在大掃除之際到外頭透透氣。
「就在妳整理相框的時候,我用手機訂貨,三分鐘就解決了。」當時她露出悵然的神情,一臉感傷。
「三……三分鐘?」未免太快了。
「要不是衣服要當場試穿才知不知道合身,我會直接訂個十件、八件,要求對方打折。」買東西要貨比三家,價格一定要算清楚。
「可是郵購的東西若不合用怎麼辦,型錄和實際所需的不盡相同。」處事明快不是錯,但也要親自看過才知好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