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條斯理的說:「可是我手上的所有權狀不是這麼說的。」
這個事實讓她好洩氣,差點沒哭出來。「該死的海喬,我一定要殺了他。」
「在殺了他之前,先去吃點東西吧。」他的大手在她背上一拍,「走吧,我餓了。」
文海婧一愣。他、他居然對她露出這種陽光笑容?是存心想嚇死她嗎?
他明明是個大壞蛋,怎麼可以這樣對她笑?這麼迷人、性感,害她忍不住想起他那偉岸的軀體和……
停止!她拍著自己的臉頰。不可以再往不想了啦!
「我、我不餓。」她氣憤自己莫名其妙的軟弱,決心忽略她餓扁了的肚子。
「那好吧,隨便你。」
他站起來,把手插在口袋裡,悠閒的走出去。
生氣歸生氣,她幹麼要跟自己的肚子過不去呀?
都是這個臭男人書的,人家她的生活本來平靜又圓滿,他幹麼要突然冒出來,帶著那個自信的笑容擾亂了她的日子呀!
可惡的傢伙!
文海婧氣了半天,這才想到,她到現在還不知道這個藍眼大惡魔貴姓呢。
*** *** ***
文海婧翻出幾個透明收納箱,開始將自己比較少穿的衣服,以及用品全都收起來。
她得將樓上的空間分一半給那個壞蛋,因此她有點心不甘情不願的,收起東西的速度也慢上許多。
生氣的她故意拿他的東西出氣,走過去的時候還要踢箱子一腳。
一個不小心,踢得太大力,居然將箱子踢倒,裡面裝的書和雜物全滾了出來。
「糟糕!」她趕緊蹲下去收拾,七手八腳的把東西全都扔回箱子裡。
一本看起來有些年代,翻閱過成千上百次的口袋書裡,突然掉出一張照片。
她好奇的拿起來一看,是個非常漂亮,感覺很有氣質的女人。
她看看封皮,「莎上比亞的《十四行情詩》?真有學問,這是誰呀?」
那個壞蛋的女朋友嗎?
她突然微有酸意,「這麼優雅的女人,配他真可惜!」
正忙著做鬼臉表示她的輕蔑,身後傳來的腳步聲把她嚇了一大跳,她趕忙把書丟進箱子,搬起自己的東西,裝作若無其事。
元寧一手抱著肚子,一手撥著頭上的雨滴,咕噥抱怨著說下雨就下雨的天氣。
「站住!」文海婧連忙丟下箱子,找來一條抹布。「你就這樣晃進來,把水滴得到處都是?」
他回頭看著沿路的水漬,聳聳肩。「總會幹的。」
「才怪!你想害我的實木地板提早掛掉嗎?」她可是每個星期都用木質精油擦拭,所有有腳的傢俱一律套上護套,非常用心的在保養她的地板。
「是我的實木地板吧?好像是有人用非常卑鄙的手段,硬奪走一半的。」
「呃?」她一時語塞,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她並不是這麼卑鄙的人,只是她已經山窮水盡了,走投無路的情況下,不得已才這麼做的。
「呵,沒話說啦?」他一笑,拉開外套的拉煉,抓了一團毛茸茸的東西出來。
她瞪大眼睛,看著那團淺棕色的東西。「小、小狗?」
「是呀,來打個招呼吧?」他抬起小狗的前腳,愉快的朝她揮一揮。
她動作敏捷的倒彈三步,「快把它弄出去!」
天哪,她最怕狗了。
小時候她曾被一隻兇惡的狼犬狂追,還被咬了一大口,害她到現在看見狗就害怕。
「弄出去?」他笑著找來兩條毛巾,一條擦自己一條擦小狗。「外面在下雨,你這麼狠心?」
「我才不管!我絕對不許我的屋子裡有狗。」說著,她已經踩到沙發上去,臉上明顯寫著非常害怕四個大字。
「只是一隻小狗而已,你該不會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吧?」
可憐的小狗似乎知道自己的命運決定在這一瞬間,於是它咚咚跑上前,把前腳搭在沙發上,討好的對著文海婧吐舌搖尾巴。
「我看它挺喜歡你的嘛。」元寧開心的說,連那雙藍眼睛也在笑。
「噓噓!快走開!」
她拚命的趕著狗,一邊注意到元寧正俐落的脫掉上衣,露出曬成古銅色的精壯胸膛,而他的手已經抽開皮帶,解開了牛仔褲的扣頭,刷的一聲拉下拉煉。
「你這是幹什麼、幹什麼!」她尖叫著,「穿回去,快穿回去!」
「濕答答的,我一點都不想穿回去,你別開玩笑了。」他完全都沒有停下動作的意思。
文海婧用雙手遮住眼睛,「你是變態呀,一定要在我面前脫嗎?」
「真是抱歉呀,我一向不以自己的身體為恥,所以覺得沒必要躲起來換衣服。」他說著,一邊在箱子裡找衣服。
「問題是我在呀!你會害我長針眼,天哪、太可怕了!」
一隻狗虎視眈眈的看著她,害她不能奪門而出,而他又在她面前寬衣解帶,這根本就是水深火熱的最佳寫照。
她面紅耳赤,偷偷把手指分開一條縫,看見的是他強壯的背影、優美的腰線和結實、渾圓,似乎很有彈性的翹臀。
她又是一聲尖叫,「你幹麼脫光光?我的天呀!」
她還以為他至少會穿著內褲,起碼震撼性不會那麼強,誰知道他居然一絲不掛的?
似乎對她的尖叫覺得很有趣,小狗也湊趣的叫了幾聲,拚命的搖著尾巴。
元寧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喔,原來你在偷看呀。」
「誰、誰在偷看呀!」她結結巴巴的,閉著眼睛在沙發上跳腳。「快點把衣服穿好,然後把這只笨狗弄走!」
「幹麼這時候害羞?」他微帶諷刺的說:「反正你早就把我看光了。」
元寧雖然這麼說,但還是找了乾淨的衣服換上。
她努力辯解,「那根本不一樣。」
而且還是雄赳赳、氣昂昂的時候看到的,她以前不相信男人早上會有「特別變化」,現在是深信不疑了。
聽見他的腳步聲來到她面前,她緊張得全身僵硬,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