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對嘛!」他小聲地喃道,刻意不讓她聽見,以免她跑了。
坐上了車後,他替自己繫好安全帶,往後照鏡瞟了一眼。
「你也太不給面子了,竟坐在後座,把我當司機看了是嗎?」他揚了揚嘴角,對於這執拗的女人實在沒轍。
「開車吧!司機。」葉雨荷果真是不給面子,當場使喚起他來。
「是,小姐。」發動了車子後,他回頭望了她一眼,「住哪啊?不說的話就上我家囉!」
「士林,別兜圈子啊!司機先生。」
葉雨荷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刻意擺酷的嘴角終究還是忍不住有一絲絲的笑意蔓延。
「遵命。」
他熟練地操控著方向盤,踩下油門,銀灰色的車身便如箭矢般飆射而去,隱入闇黑的夜色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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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灰色的跑車在高架橋上高速行駛著,降下的車窗撩過一陣又一陣的強風,拂過葉雨荷的耳邊,吹亂了她的髮絲。
石博毅不著痕跡地透過後照鏡,偷偷打量著她的側臉,透過昏暗的燈光,雖不能將她清楚地收入眼底,但她帶著些許哀愁的麗容,卻令他印象深刻。
她有雙晶亮的圓眸,似子夜的星辰那般綻放著亮麗的光芒。也許是因為這雙眼,讓他看著她時總有些如癡如醉,半似著迷、半似中蠱。
「住那麼遠,一個人回家太危險了,以後就都讓我來接送你好了。」石博毅逕自替她作了決定,嘴角揚起一抹笑。
「不用了,我今天會上你的車,全都是出自不得已,不會再有下一次了。」葉雨荷冷冷地回道。
說罷,她別過臉去,那淡淡的髮香遂在空氣中蔓延開來,引來他別有深意的目光。
不知怎地,他發現她讓他很著迷,是因為她的特別、她的不羈,還是她對他的不屑一顧?
「別拒人於千里之外,女人還是可愛一點比較好,讓男人服務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用得著擺高姿態嗎?」
她愈是冷靜,他就愈是想教她瘋狂。
他想看她卸下那層防備後,可以多麼柔情萬千。
此時,他血液裡的狂執分子蠢蠢欲動,想征服她、令她臣服的想望,已經延燒到最高點。
是她挑起的!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他邪魅地笑了笑,那深邃的眼眸漫上一層危險的譎色,猶如嗜血的惡魔,等待時機套牢可憐的羔羊。
「我不需要對陌生人裝可愛。」葉雨荷想也不想便回道。
對於這種邪佞的男人,她下意識地加強戒備,也許潛意識裡的自己知道,他有讓人沉迷的危險,於是更是不容鬆懈。
「我不是陌生人,你坐上了我的車,與我也交談了幾句,不算陌生了。」石博毅立刻反駁她的話,藉機拉攏兩人的關係。
「我甚至不知道你的名字,不是陌生人是什麼?」
她討厭這男人自以為是的說法,她討厭他作了一切決定,完全不問她的意願,就像他激她上了賊船一樣,卑鄙得令人不齒。
「原來你是為了這個在生我的氣啊!想知道我的名字就早說嘛!我這人很大方的。我叫石博毅,你可以叫我毅,或者……叫我Darling。」
他佯裝一臉恍然,把主控權丟回她身上。
難得他讓她有決定的權利,但她卻一點也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耗精力。
「不要和我耍嘴皮子,我沒有耐心聽你胡說八道,我們不會再見面了,我還是叫你石先生就好,不用特意拉攏關係。」她冷然地回絕掉他的一番「好意」。
「我是想拉攏關係,我不想和你只有這麼短暫的相處,便成為陌路,你何不給我們彼此一個機會?若我真的不適合你,你大可甩了我。」
他幽幽地隱下眸子,神情遽然一陣灰黯,好似她說了什麼傷人的話,重重地刺傷了他。
「……」她無言了,他的反應讓她的內心一陣內疚。
也許她真的把話說得太絕了,也許他說得沒錯,她可以試著和他做朋友,她沒必要將自己設限太多。
心念陡地一轉,她緩緩地回過頭來,癟了癟嘴,軟下神情,卻仍有些拉不下臉來。
「喂,你是不是男人啊?我也才說了你幾句,用得著這麼一臉受傷的樣子嗎?如果你指望我安慰你,那你可以省省了,我最不會安撫人了。」明明想放低身段的,但她說出來的話卻仍是十分不討喜。
即便她的話裡聽不出一絲絲的誠意,但石博毅知道她已經開始軟化了,那是好現象,他得打蛇隨棍上,免得難得的良機給溜走了。
「我是希望你能說些什麼來安撫我啦!但既然你不喜歡,那我就不勉強了!我想,如果你願意給我一個機會,那就是最大的安慰了,你願意嗎?」
他倏地張著盈滿誠意的眼眸,對上她有些傲氣的雙眼,然後,在他的柔性攻勢下,那抹傲然漸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略帶為難的思量。
她的變化他全看在眼底,他知道她開始動搖了,心裡不禁高聲歡呼。
他就不信普天之下,有他無法到手的女人,就算是冰冷如她,也逃不過他的天羅地網!
「你知不知道你的要求很令人為難?」
她感到十分無奈,不明白自己為何要考慮他的要求。
她該是用著一貫的方式打發回去,而不是讓他自覺有機可乘。
「你會為難,那表示我在你心裡已經有相當的地位了,否則你會毫不考慮地把我踢出局,不是嗎?」
他並不想誇口自己有多瞭解她,但他真的覺得她完完全全在自己的掌握之中,無所遁形。
「……」她又無言了。
她曾以為自己能言善辯、口才犀利、應答了得,但如今,她才深深的感受到話到說時方恨少的無奈。
「不用急著去釐清那份感覺,我會帶領你找到出口,看見愛情,也相信愛情。」
他的大掌毫無預警地撫上她的頰,那溫熱的暖意,似流竄的電流般,導向她的四肢百骸,讓她忘了拒絕、忘了反抗,更忘了他是個危險的男人,她該與他保持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