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回答,讓籐原馭很滿意。
「我也不想回去。」他繼續抱著她。
「可是,你不回去可以嗎?」她偏頭看他。
「當然不行,可是我可以慢一點再回去。」她還有兩個多星期才開學,他想陪她到那個時候,可是一想到開學後,學校裡會有男生注意到她、追求她……他就悶得想揍人。
尤其,濃濃的心還沒有完全屬於他。
夏濃偎在他懷裡,想著最近的生活。
從那次生病過後,他們幾乎形影不離,不知不覺她已經習慣他的存在,也開始依賴他的懷抱。他們總會在忙完一天後,一起回到住的地方,開著冷氣窩在沙發裡看著電視或看書、玩電腦……然後過不了多久,他就會去沖冷水澡。
「濃濃,妳還太小……」他歎氣。她還有學業,也還未成年,他不能在這個時候自私的把她拐去日本。
但是,他可以做一點事。
籐原馭解下自己脖子上戴著的家傳項鏈,然後戴到她的頸上調整長度,讓煉墜正好垂在她完美的鎖骨下方。
「這是什麼?」
那是一條珍珠項鏈。純銀的煉條,配上包裹著透明的水晶薄片,排成櫻花式樣,花瓣上刻著籐原兩字。
「籐原家的傳統項鏈,送給我心愛的女人。」他望著她,低沉的聲音像一種允諾,「表示這輩子,我認定妳是我唯一的妻子。」
夏濃一震。
「妻子……」她有點慌。
他抬起她下巴。「妳不願意?」邊問,他邊細吻她。
「不是……只是……我想……二十四歲才嫁人……」
他皺眉。「為什麼要二十四歲?」那還有六年,太久了吧!
「我覺得,那時候比較適合嫁人。」
他又皺眉,想了一下。「好吧,就二十四歲。」
結婚可以再等六年,但現在——
他望著時鐘,等著它敲過午夜十二點,然後忽然揚起笑容。「過十二點了。」
「嗯?」那又怎麼樣?
「今天是我的生日。」他笑容加深。
「馭……」
「我可以要求一份禮物嗎?」他慎重地對她說道。
「可以。」她只能點頭。
「那麼,我想要——妳。」
「咦……」
她還沒意會過來,他已將她壓入沙發裡,勁瘦修長的身軀具威脅性地盤踞在她身體上方,讓夏濃緊張地吸了口氣。
「馭,你……」
「我想要妳。」他的眼神不再溫柔,反而充滿侵略和慾望。
夏濃沒來由地感到害怕。
「我……你……」她從來沒有見過這一面的他,沒有溫柔的神情,只有強烈的男性本能和原始的侵略氣息,夏濃的慌亂都寫在臉上。
「不要怕我……」他低頭輕吻著她的臉頰,再轉向她的唇。「雖然我想要『禮物』,但妳可以不送。」他繼續吻著她耳垂、頸項。
「馭……」她脆弱的低喚,臉上的表情是完全的無措。
「我知道這樣太快,可是我不想放開妳,妳是我唯一想要的。」他也不想逼她,但是要他就這麼回日本,放她一個人在這裡,他絕對會因焦慮而得憂鬱症!
「可是……為什麼是我……」她不明白。不是她不肯定自己的價值,而是他的鍾愛來得太突然,也太強烈!
「見鍾情是很美,但就因為太美,所以讓她一直覺得不真實。在她需要人照顧的時候,他就那麼剛好地出現,然後照顧她、愛上她,況且他不是一個普通人,而是一家企業的繼承人。
王子深愛上灰姑娘,這比較像童話會出現的故事。
「因為,我迷上妳整整一個星期,才終於有機會接近妳、追求妳。」從他第一次進那家店看到她略帶羞怯的笑容,就被她深深吸引,之後他天天去那裡,就為了看她。「我也許太過霸道,但我相信,感情是相對的,如果妳不喜歡我,就不會允許我碰觸妳、態意吻妳。」
他彷彿吻不夠她似的,邊吻邊訴說:「濃濃,一定要交往很久才算是愛嗎?我不這麼覺得.我只知道,不會再有別的女人讓我這麼動心又操心,還深怕她在我沒注意的時候,被人欺負了。」看著她被老闆娘呼來喚去,他好幾次都差點忍不住想教訓那個老闆娘,卻又忍了下來。
吻到她鎖骨下方,她身上特有的迷人馨香誘惑著他,但他卻停下來,雙手撐在她兩側:
「濃濃,妳可以拒絕我,但不要懷疑我的心意。」他不會因為她拒絕就不再愛她。
「我……怕。」她嬌弱地躺在他下方,低吐的拒絕是如此可憐兮兮。
籐原馭深吸口氣,努力朝她一笑。「那麼,今晚我不會逼妳。可是……我會繼續誘惑妳。」邪氣地說完,他倏然起身,僵硬卻快速地閃入浴間,然後,蓮蓬頭的沖水聲傳來。
夏濃坐起身,手握著煉墜,心中有著感動。
他其實可以繼續,因為就算她怕,但絕對拒絕不了他,可是他卻停了手,寧願去沖冷水……
她滑下沙發,走向浴室,發現他沒有落鎖,便伸手推開門。
「別進來。」
蓮蓬頭高掛著,他連衣服也沒脫就雙手撐著牆壁,站在那裡讓冷水把他整個人都噴濕。
「馭,你可以直接要了我的。」站在他身後,她輕輕道。
「然後讓妳害怕我?」他可不想要這種結果。
他有多想要她,而他的慾望也因她而起,但比起滿足自己更重要的,是他不想她難過。
籐原馭是在發覺到她因害怕而顫抖時,才發現自己對她的疼惜與愛戀,居然超乎了自身的需求,讓他永遠把她擺在第一位,即使苛待自己也無所謂——他不要她有任何傷心、難過或害怕。
不會有男人對她這麼好、這麼疼惜了,而她,其實也喜歡他的,不然不會只允許他碰觸她。
夏濃忽然衝向前,從身後抱住他。
「妳做什麼……」籐原馭立刻關掉冷水,氣急敗壞地轉過身,「妳會著涼的!」他低吼,抽來毛巾往她身上擦,恨不得吸掉她身上淋到的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