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你可以關機。」
「我要是關機,那些女人會抓狂的,萬一我被怎麼了,妳不心疼嗎?」說著還不忘露出無辜的表情。
「我會放鞭炮。」
「乖,我得上台了。」韓宇拉起她的手,將手機放到她的掌心。「親一個。」拋出一個飛吻,他轉身走向舞台。
「無賴。」紀桑亞沒好氣的將手機收到自己的皮包裡,拿起一粒大西瓜,拚命地切,切完再把一舟一舟的西瓜丟進果汁機絞成汁。
那些女人誤以為她是他的新歡,還好言相勸,要她別一個人霸佔著,偶爾要讓他出去透透氣,這樣感情才不會那麼快變膩。什麼亂七八糟的事都有,她終於明白謝文風當初對他的指控,他實在是太……太淫亂了。
雖然可以預見到他的那張俊容以及放蕩的個性,肯定不是什麼柳下惠,但,也未見他當場接受過那些自動投懷送抱的「美味」,直到接到各個女人打給他的電話,紀桑亞不得不承認,他果然風流加下流。
雖然這麼說,可是自從那一吻後,韓宇再也沒有對她「圖謀不軌」,是自己缺乏魅力嗎?她不禁低頭看看自己的身材……
她在幹麼?!
意識到自己的舉動,紀桑亞覺得自己瘋了。
幻覺,一切都是幻覺。
一個客人坐到韓宇習慣坐的位子,擋住了她一部分視線,她皺皺眉,站起來走到前面,切了一盤水果讓吃宵夜的同事帶到休息室去。
「桑亞。」那位客人喚了她一聲。
誰?她轉過頭去。
「我叫蔣子文,陸堯銘的朋友,還記得嗎?」
喔……紀桑亞面無表情。
「別這麼冷淡嘛,上次在眾人面前被妳拒絕後,我可也沒再來騷擾妳對吧!」蔣子文拿起手中的杯子,笑著說:「好歹也相識一場,喝一杯吧!」
為避免他又囉嗉扯一大篇,她走過去拿起自己的酒,舉了杯,爽快地一口飲盡。
韓宇看到一個身穿紫色襯衫的男人坐在他的專屬座位,衝動地想下台把那男人一腳踢開。見紀桑亞並沒有拒絕,甚至還跟他對飲,火氣更大了。那個男人是誰?
「感謝賞光,妳去忙吧!」蔣子文離開座位。
「桑亞姊,我先去吃宵夜嘍--」小馬向她打了聲招呼,走向休息室。
紀桑亞繼續出其他客人點的飲料。打開冰箱拿出一手啤酒,關上門時,突然覺得有些一暈眩。
「……這酒妳出一下。」她將酒交給另一名吧檯,俯在冰箱門上,等待不舒服的感覺過去。
她心想,等一下臉色發白去吃飯,肯定又要讓阿明師父念了。
「我去一下洗手間。」打算先洗個臉,塗點口紅。
她拿起皮包,扶著沿路的牆面,愈來愈感到寸步無力。怎麼會這樣?雖然有時會因為站太久而有些貧血,但,不曾像現在這樣,如醉酒般的無力。
韓宇眼光瞥見她手裡拿著皮包,動作有些異樣。猜想她是不是那個來了?曾聽女人說過,她們每個月都要痛上一天,為的是替他們這些臭男人生養一堆兔崽子。
看見她痛苦的模樣,他有些分神,唱錯了一小節。眼光不斷飄向通道,擔心她會不會在裡頭暈倒了,聽說有人會痛到暈厥。
等待間奏的時間,韓宇又看向吧檯,她也進去太久了……
不對!
那個男人呢?他掃視台下一圈,腦中閃過一些不妙的畫面。
媽的!
韓宇把麥克風丟給台下的一位歌手。「內急,幫個忙。」一句話引起哄堂大笑。
他用最快的速度衝往女廁。
「剛才那個男的是不是演員啊?好像有部戲正在電視上演。」
「大概吧!你看他急的,抱著女人就往廁所沖,演藝圈實在夠亂的了。」
「男人嘛!酒過三巡,還顧得了什麼形象,你上次不也一樣。」
韓宇站在女廁前張望,聽見兩個男客人的對話,心一急,立刻彎進男廁。
剛踏進去就聽到最後一間門內傳來掙扎的悶聲。
「全部滾出去!」他大吼。
「搞什麼啊!」廁所裡的人慌張地拉上褲子拉煉,急忙走出去,深怕一不小心被捲入事端。
「你這個畜生!」韓宇用力將門踹開,將裡頭用手摀住紀桑亞嘴巴的男人給拖了出來,狠狠地一拳揮向對方的臉,將他打飛到牆邊,再把他從地上拉了起來,補了頸部一記重搥。
那個男人無力地滑坐到地上,嘴裡喊著:「對……不起,饒了我……」
韓宇一口氣還未消盡,紅著眼抬起腳,重重往他肚子一踹,接著打算上前將他那張醜陋的臉給撕裂時,聽見門內混著鼻音的抽泣聲,恍如一道雷電劈向韓宇的心臟。
「救……命……」
桑亞!她還在廁所裡,他沒時間浪費在眼前的人渣身上。
「說!你給她吃了什麼,她會怎麼樣?」韓宇扯著他的衣領。
「只是……一點迷藥……睡幾個小時……就沒事了。」
「這輩子都別再讓我看到你。」韓宇甩開他快步轉身走進廁所裡。
斜垮在馬桶上的紀桑亞,散亂的頭髮混著她的淚水,沾黏了一臉。
韓宇心一緊,立刻將她臉上的頭髮用手指梳理整齊,遮起被扯掉三顆鈕扣的上衣,心疼地拭去她的滿臉淚痕。「桑亞,是我,是我……」
模糊中認出面前的人,紀桑亞松下緊繃的身體,隨之眼淚像泉水一般湧出。
「韓……宇……韓宇……」她想抬起雙手,卻只能無力地微微動了一下。
韓宇心痛得猶如刀割,將她擁在懷裡,輕聲安撫她。「乖,別怕,我帶妳回家。」
一把將她抱起,背起被扔在地上的皮包,怕驚動其他人,他選擇走向廚房後面的另一道門。
見著阿明師父,他急急交代了一聲:「桑亞人不舒服,我先送她回去,麻煩你跟風哥說一下。」
聽到他這麼說,阿明師父也緊張得汗水直冒。「好、好。快去,快去。」看著手裡端著的麻油炒川七,想著紀桑亞剛才蒼白的臉色,以為她又貧血,思忖著明天應該要煮豬肝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