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放天性不多話,但在交往過的女伴心目中是一個真材實料的超級大玩家,他才華橫溢,長相出眾,男性化粗獷的輪廓卻有著俊美典雅的五官,配上天賜的花架子身材,簡直就是天生的女性殺手,少有女人不被他神秘的氣質與完美的肉體所吸引,倒貼他的名女人更是數也數不清,聚在一起時就盛傳與他做愛的感覺象剃刀在頭皮上刮一般,不僅危險刺激,更讓人銷魂噬骨,這也是為什麼同行的人暗諷他Razer的原因。
這樣一個出眾的男人當初會在一票新秀裡挑中翠西也著實讓她受寵若驚,沉默富魅力的他從不掩飾自己花心,對她十天半個月的小出軌也睜隻眼閉只眼,但最叫翠西嘔血的是,他很摳,從不花半分錢在女人身上,要不是因為他是搶手貨、床上功夫一流又有影響力,她早就拋棄他跟著鑽石叔叔走了。
誰能料及平常毫不在乎的他這回吃錯藥,反而小題大作,簡直受不了他的無理取鬧。但她下一年的秀約成不成完全得靠他,她可不能現在就跟他撕破臉。於是,她慫恿自己叫出聲,希望能勾起齊放的慾望,她等著,深信肉慾重的他不久就會與她做愛,怎知好死不死電話卻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這讓她忘了自己應該在高潮中,反而抬頭偷瞄了他一下。
怎知他一臉好玩,語帶挪揄地拋下一句話,「你儘管忙著叫,我失陪一下。」說著轉過身去接電話。
「HI!Who is that?」他抓起話筒,劈頭就先開腔。
電話那頭先是一片死寂,他等了三秒,才有一個乾淨清脆的女音開口。「我打擾到你了嗎?」她似乎有些緊張。
齊放先不答腔,過了一會兒才將話筒換到另一邊,說:「沒有。」
「但……我剛好像有聽到……嗯……貓在叫。」顯然翠西的裝模作樣連在太平洋的另一頭聽起來都不堪入耳。
齊放完全不想掩飾自己的粗鄙,「沒錯,我在看鹹濕片。」
「你在看什麼?」那綾以為自己聽錯。
「A片。」
「你說什麼?可不可以請你把電視轉小聲一點,線路不好,我真的聽不清楚你在說什麼。」
齊放壓住了話筒,往前走幾步拿起地上的皮大衣往舉西丟去,以英語對她說:「你可以走了。這通電話替你保住了飯碗,往後你要跟誰廝混就跟誰廝混,但是別再上我這裡來了。」
被人這麼打發,翠西大為光火,起身套上大衣後,丟了一句,「母狗養的。」
齊放靜了一下,三秒後大手一擺,「現在知道太遲了。」
翠西咬著唇,似乎還想說什麼,但齊放伸指往門一比,冷淡決絕的模樣讓她打了退堂鼓,臨去前還不忘記重摔上大門,以示憤恨。
齊放這才重新把話筒架回耳旁,冷酷的說:「A片。」
對方沉默不語,似乎很尷尬,好久才問:「好看嗎?」
「才有鬼。借錯了,我正打算拿回去退。」
「幹麼,又不能退錢。既租之,則看之,不然挺不划算的。」
齊放一屁股跌坐進椅上,兩腳交叉架在矮桌上,若有所思地說:「我寧願不划算,以免壞了今晚的胃口。」
「真有那麼差?」對方吃吃的笑,聽來象惡作劇的花仙子。
齊放將話筒拿開一寸,好笑地看著話筒,彷彿她在裡面似的。瞭解到她遠在西岸的另一端,心中挺失望,他裝出一副受夠了折磨的聲音。「你才知道。」
她又笑了,還乾咳了幾聲,咕嚕咕嚕地,彷彿連肺都得咳出來。
齊放很自然地問:「感冒了?」
「嗯!最近正在大流行。」她停下來等齊放接口。
齊放沒有接口,還靜得像具老鐘,只聽得到他的呼吸聲,知道他是活的。
「於禮你該問我有沒有去看醫生的啊?」她有點氣,又有點不氣地指責他。
「是嗎?」齊放懶懶地應她一句,但還是不問。「我這個人無禮慣了。」
那綾也不介意。「我試著打過好多通電話給你,但都沒人接,我還以為自己撥錯了呢。」
「或者是我故意報錯。」
「不可否認,我是曾這麼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過,我想你躲起來的成分比較大……」
齊放老大不客氣地截斷她的指控。「小姐,我不必躲。我從一下飛機就忙了一整個月,難得待在家裡喝上兩杯啤酒,請不要破壞我美好的早晨。」
「你似乎不高興我煩你,既然這樣,我掛電話好了,反正電話費那麼貴,浪費在你身上簡直就是惡性通貨膨脹。」
「既然如此,你把電話號碼給我,讓我嘗嘗看物超所值的快感好了。」
她噤聲不答。
這倒讓他豎起耳朵,保證,「我會打的。」打什麼?乒乓球。他在心中暗笑道。
「喔,你當然會。但我覺得還是自己打過去給你比較好。我不喜歡空等電話的感覺。你若不知道我的電話號碼,我自然就不會期望你打電話來,這樣比較不會影響隔日的工作情緒。」看來她不笨,知道他有意搪塞她,因為此線一斷,就算等一百年,眼穿骨化他也不會打。她為什麼要這麼聰明?但為什麼同時那麼呆,看不清跟他這樣惡質的人打交道,根本沒有前途,他不可能為任何人安定下來。
他改變話題,「喔!你吃哪一行飯的?」
「美容業。」
他頓了一下。「這我倒看不出來。你在哪裡上班?」
她又靜下來了,好像在衡量。
他這回坦白地告訴她。「你不用擔心我會不會去你上班的公司找你的問題。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我不會去找你的。」
「既然這樣,你就不必知道我在哪裡上班啊!」
「既然你這麼龜毛,我們何不互道再見掛電話!」
她好言好話地提醒他,「我不龜毛,龜毛的人是你。」口氣卻異常堅定。
「就是跟我討論這種雞生蛋、蛋生雞的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