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焰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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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頁

 

  「任風行的仇家很多嗎?」水玥好奇地問道。

  「不少。」如果一個人能在短短幾年內惹上近乎半數江湖人,那也不容易吧。

  「那焰珂跟在他身邊,豈不是也很危險?!」雷玦看向眾人,語氣裡有些焦急:「要是很多人都想殺任風行,那麼他們一定也不會放過與他同行的焰珂。」

  「我想,這點應該還不用擔心。」西門不回道。「如果任風行出了事,江湖上不可能沒有任何消息傳出。重點是,若真是任風行帶走焰珂,那麼為什麼我們沒有接到任何消息?」依雲流宮密佈各地的情報網,不可能忽略了這個重要的消息。

  西門不回這麼一說,所有人又停頓下來想;已經連找了半個多月,焰珂依然下落不明,這讓他們無法不擔心。

  這次焰珂失蹤的事,簡直就像在考驗雲流宮的情報網究竟夠不夠健全,結果是讓負責搜集情報的南天仇,對底下的組織編排重新做了一次檢討,加強所有不足與忽略的地方。

  只是,他動員了宮裡所有的探子,還是找不出任風行的下落;唯一的可能,便是任風行藏身在不近人群的地方,所以沒有人知道他在哪裡,也之所以,他們無法確定焰珂究竟是不是被他帶走。

  就在所有人仍在思考的時候,一直沉默著的雲流宮主終於開口:

  「天仇,你還記得,是哪一個門派最想置任風行於死地嗎?」

  「應該是龍山寨。」寨主單刀龍自從兩年前想擄朱芸生回寨作妾、卻遭路過的任風行阻撓,並且因此失去一隻眼睛後,從此便不斷尋找任風行的弱點,非置他於死地不罷休。

  龍山寨只是個佔山為營的山寨,在龍首山一帶猖狂不已。

  不過,任風行若是那麼容易被暗殺,又豈能在江湖上揚名?所以到目前為止,單刀龍的報復行動還停留在「想報仇」的階段,根本無法真正實現。

  「我記得,在任風行與龍山寨結怨之後,有一個女子也因而愛上任風行,從此甘願遠遠的跟隨著,對嗎?」雲流宮主又道。

  「是。」南天仇答道,驀然明白了宮主的意思。

  那名女子便是朱芸生。不過任風行向來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對於朱芸生根本不曾給過注意,也不許她跟隨,但她仍是追隨著任風行。

  「收回所有尋找的命令,就從這兩個人身上著手,一定要找出任風行的下落。」雲流宮主下令道。

  「是。」在場十人全部聽命。「屬下告退。」

  退出宮外後,他們開始分配任務。

  東方情與西門不回、南天仇各有專司的任務,因此留在雲流宮;北宮無名帶著雷玦與石無過、水玥與藍礌加上風琤與秋寒星分成兩路,各追蹤龍山寨與朱芸生,等探出消息後再決定行動,

  無論如何,他們都得尋回焰珂;四婢絕不缺一。

  *****

  調息了一天之後,任風行的體力已經恢復泰半;他沒多解釋便決定帶著焰珂離開疾風谷。

  「為什麼我們一定得現在走?」他的身體還沒完全康復,應該再調養幾天,而不是急著離開。

  「這裡已經不安全了。」單刀龍知道他受傷,必定會趁這個機會再到疾風谷殺他。他一個人還無所謂,但現在多一個焰珂,他不能不多作考慮。

  「可是,我們要去哪裡?」

  出了疾風谷,馬車還在,而馬匹也在風行的哨音下回來;兩人坐上馬車。

  「別擔心,我們只是暫時離開,如果你喜歡這裡,我們還是可以回來。」他一向居無定所,就連疾風谷也不過是一年前他臨時起意才搭建而成,他並沒有永遠居住的念頭;不過,如果焰珂喜歡這裡,那麼就以它做為他往後固定的居處,也未嘗不可。

  「你的仇家很多嗎?」上路後,焰珂突然問道。

  「也許不少。」他不曾刻意樹敵,但總有人會不喜歡他的存在。

  「有人想殺你,你不擔心嗎?」她遲疑的問,心裡的不安逐漸擴大,卻不知道該怎麼說出來。

  「想殺我,也要夠本事才行。」他冷冷的勾起唇角。「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這筆帳,龍山寨和朱芸生總要付出代價。」

  「我不要你被殺。」她挽住他操控韁繩的手臂,緊緊的偎住;她不要再看到他受傷倒下。

  任風行偏頭看著她。「這次的事,真的把你嚇壞了?」他托起她下頷,望進她盈盈的雙眸。

  曾幾何時,她眼裡那道始終閃著倔強與不服輸的悍然光芒,已被驚慌與擔憂所取代;她看他的眼神,也由不情願、不以為然,轉成了現在的依賴、關心,充滿著屬於女人的感情。

  他心一動,揚起披風,將她攬入懷裡。

  「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他低聲保證。

  「發現你中毒的時候,我真的好怕、我怕你再也不會好了。」她的聲音悶悶的由他懷裡傳了出來。即使現在想起來,她還是無法忘記當時的感覺。「我根本不懂得解毒,又不敢出谷去找大夫,要不是天仇大哥讓我隨身帶著解毒丹,我……我根本不知道怎麼救你……」

  聽著她不甚清楚的話語,任風行的心不自覺的揪緊。

  他原意是想讓她懂情識愛,因為她坦率的神情裡從來不曾將他視若神祇、更不曾畏懼過他;他想要一個能勇敢面對他的女人,焰珂就成了最好的對象,所以,他不顧一切從祈連山將她帶走。

  而後,她也沒有令他失望,即使不得不待在他身邊,她也不曾委屈過自己,任何事在她的言行裡都是直來直往,不會的事,她理所當然的丟給他做;那種感覺,陌生又新鮮,她是第一個敢在他面前那麼張牙舞爪的女子,有她在身邊,似乎永遠都不會感到無趣--直到他受了傷。

  她哭了。

  不是因為害怕、也不是在他甫中毒的時候,是在想盡方法救他,而他終於脫離險境之後,她才任由自己的情緒潰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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