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要錢、給我錢。」段曉暮昂起下顎,俊挺的臉龐上神色倨傲。
美國
「總經理,肯達夫先生現在在您的辦公室等候。」女秘書輕敲了敲門板,開門入內。她擺動著腰臀筆直朝柯希文走來,一雙玉臂毫不避諱的直攀上他的頸項,游移的手甚至撫探上他的褲襠,全然無視一旁耿秋澄的存在。
「請他坐一會兒,我馬上過去。」柯希文淫猥的低笑,十分享受秘書的挑逗。在他說話的當口,他還不忘挑釁的望向椅子上的耿秋澄。
耿秋澄面無表情的轉開臉。
女秘書示威似的揚起頭,居高臨下的睇睨了耿秋澄一眼,旋即倨傲地抿起嘴角,「您別讓肯達夫先生等太久,他可是集團的主要股東之一,沒什麼耐性……就跟在床上時候的您一樣。」話說完,便拽著高跟鞋,腰肢款擺的踏出房間。
柯希文噙著笑意睇視椅子上的耿秋澄,望著她冷然的側臉,冷漠中竟透著一抹絕艷,他不禁瞇起雙眼,緩緩俯身欺近耿秋澄。
她立刻後退,最後卻被囚困在椅背與柯希文的雙臂之間。「你……你想做什麼?」
「我發覺,其實我們兩人之間的婚姻關係並不如預想中的痛苦。」
柯希文著迷的伸出食指,順著她臉龐的曲線輕輕刮過她蒼白的臉頰,「你其實頗為美麗,有個登得上檯面的妻子是婚姻關係的基本條件,再說,你又不會干涉我的私生活……我要有幾個情婦你也不會多置一詞,這麼好的妻子與性伴侶,我怎麼捨得放棄?」
「我不是你的性伴侶!」耿秋澄鼓起勇氣,伸手拍開柯希文的觸碰,圓瞳中閃爍著叛逆,卻也同時存在著恐懼。
「哼!這恐怕容不得你決定。別忘了,如今的優勢操縱在我們手上,你只能順從……沒有第二條路可走!」柯希文仰首快意的輕笑,轉身跨步離去。
直到房間裡只剩下她一個人,她才終於忍不住將頭埋進掌心裡,抑抑續續的啜泣……一個星期已經過了,段曉暮應該自總部集訓回來了吧?他發現她擅自離開台灣回美國了嗎?
他會不會生氣?會不會不原諒她?耿秋澄緊揪著胸口,唇瓣逸出一抹吟泣聲。她好想他……想他的臉、想他的笑,想他溫柔的眼神、炙熱的親吻。
已經結束了嗎?她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他了嗎?
她該怎麼辦?誰能給她支撐下去的力量?!
哭泣的耿秋澄沒有聽見敲門聲與緩緩走近的步履聲。
一亮歎息沉重的響起,「你又回到我們初次見面的模樣了。」
受驚的耿秋澄猛地轉過頭,「御宿?!」她難掩落寞,神色黯然。
「不是段曉暮,你很失望?」御宿神態優雅的坐在她旁邊的椅子上。
耿秋澄輕咬著唇,伸手抹淚,她吸了一口氣,抬起頭,「如你的指示,我回美國了。」
御宿幽幽的睇了她一眼,撇開頭,他的側臉隱約暗藏著無奈,「幸福的代價嗎?」
耿秋澄放柔了眉梢凝視御宿,不知為何,他俊美的側臉所散發出來的抑鬱氣質!教她覺得好心痛,她都忘了,他其實只不過是個十九、二十歲的男孩……「你不快樂嗎?御宿?我能幫你什麼忙嗎?」
御宿聞言,眼眸一低,再抬起,他臉上再度浮現出慣常的戲謔與超齡的成熟,「你何不先幫自己?股東大會就在五天之後了,你準備好了嗎?」
秋澄自椅子上站起,慢慢走到落地窗前:「我沒有把握……我真的有能力從阿姨他們手上奪回傑佛士嗎?萬一……」
「沒有萬一。」御宿神色優雅的換了個坐姿,尊貴的氣勢宛若高貴的貴族,「這是我們當初的約定,你運用你的能力為組織效力;而我,則負責為你做奪回集團的準備,你該相信我。」
「你該相信我……」耿秋澄眉睫深鎖地低喃,圓瞳淚光盈盈。曾經……她也聽過這句話,有一個台灣的嗜錢警探曾經這麼對她說過。
御宿默默的望著她孤寂的背影,「忘得了嗎?你對段曉暮……」
耿秋澄緩緩的轉過身,噙起嘴角,卻笑得慘澹。「如果忘不了……也會習慣的。」
習慣……是的,時間一直是撫平傷口的萬靈丹。
美國,喬治敦大道
「曉暮……你哪來的錢買機票跟我一起來美國?」
站在熙來攘往的街道上,段曉暮低頭溫柔地朝身旁的童鈴笑了笑,「別擔心,我們兩個人的機票錢、食宿費統統都由署長出錢包辦了。你只要安心的去找孩子的爸爸就行了。」
童鈴仰頭望著他,霎時淚眼迷濛,「曉暮,對不起,我知道自己其實一直對你很任性,但是,我那個時候真的慌了,我和你有婚約,肚子裡卻懷了別人的孩子!我沒有人可以依靠,只好逃回台灣……」
「我知道,你別擔心,我會一直在這兒陪著你的。」段曉暮疼愛的拍了拍童鈴的肩。
輕輕倚靠在他的身上,童鈴伸手抹淚,「回台灣我其實也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沒有錢……我什麼都沒有,只能去找你,我只好告訴自己,死皮賴臉的纏著你,至少這樣,我跟肚子裡的孩子還有個遮風避雨的地方……」
「因為你知道,無論如何我一定會幫你的。」段曉暮溫柔的抬起童鈴的淚顏,俊逸的臉龐上笑得宛若慈愛的哥哥,「傻瓜!別哭了,孕婦情緒不穩會對寶寶產生不好的影響,你忘了?」他輕柔的為童鈴揩淚,俯身在她的頰邊印上一記輕吻,「放心,我會陪在你身邊,直到我們找到孩子的父親。」
她哽咽著伸手攀繞在他的頸項上,低低啜泣,「為什麼我孩子的父親不是你?我其實真的好愛你,我真的愛過你的!當初執意要出國進修,就是為了想讓自己配得上你……我一直好希望成為你的太太,可是現在自己卻……」
「都已經過去了,鈴鈴……現在我們都已各自心有所屬了,不是嗎?」段曉暮輕擁著童鈴,心中愧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