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方榆毫不給面子地說:「謝了,現在是大白天很安全,不需要勞煩你陪我回學校,你可以直接回家了。」
「不行!誰知道那幾個小流氓會不會又跟上你,我一定要看你進宿舍才安心。」他擺出堅決的態度。
早就知道拗不過他的。「隨你。」
*** *** ***
等公車的時候,她故意站得遠遠的,不跟秦方洛說話,幾次逗她無效後,他只好玩弄站牌旁的小花小草以消磨時間。而期間,齊方榆還是偷偷瞄了他好幾眼,尤其是見他扶著獨行的老婆婆過馬路,那份感動摻雜著心靈深處的情感緩緩滋生,讓她愈來愈覺得他確實還是有可愛之處。
父親昨天又詢問她去美國的意願,她真的不曉得自己為什麼允諾的話就是開不了口,每當想一口答應時,他的影子就會出現,陰魂不散地糾纏著她,讓她下不了去美國的決心。
「小榆,說說話嘛!不說話好無聊。」他挨近她的身邊。
回頭望著那張迷惑女人的俊俏臉蛋,那雙似鷹眸雪亮的眼正專注看著她,就這樣對看了好一會兒,她才悠悠開口問道:
「你明明很聰明,為什麼故意要考那樣的成績騙人?」
簡單的一個問題讓笑意從秦方洛的臉上抹去,此刻再也綻
不出如陽光般燦爛的笑容,原本性感的唇角勾起一絲悲涼且自嘲的弧線,他移開與她對望的視線,神情顯得黯淡抑鬱:「你真的想知道?」
她並不是好奇才提這問題,而是想更瞭解他,想知道他的一切種種;但當她接觸到從未在他眼裡出現的黯然神情,她卻退縮了。直覺第六感告訴她,一旦知道答案,他們之間的微妙關係便會開始起變化,他們將介入彼此的生命,不再是陌生的兩個人。
「如果你不想說,不必勉強。」
一團迷霧困住了她的心,她掙扎地想逃離囹圄,卻發現自己最想尋找的人竟是他。是的,她又開始口是心非,為何偏執的固執總是如此牢牢揪住她的心,讓她不敢坦然地面對自己,還有面對他的真情?
她有機會接近他的心,但她卻因為該死的固執而白白錯失良機!
他伸出手指輕刮她白皙的臉頰:「可是我想讓小榆知道我的一切。」
心靈的震撼來自他堅不可摧的執著,他總是以最深層的柔情待她,沒有虛偽、沒有包裝、沒有隱藏,有的只是一顆真誠的心。她潸然落淚,聲音哽咽地問著早已淺而易見的問題:
「為什麼是我?」
「當然是你,你是唯一值得我等待一輩子的女人。」他伸手攬住她的肩膀,深情地傳答他的意念。
齊方榆仰望著小臉,眼神與他的交錯,時間彷彿停上,縱然只是無聲的凝望,但她卻聽見來自他心靈的真心話,他將永遠珍惜著她,此情不渝。
一道殺風景的聲音打斷了他們倆的凝視--
「喲,瞧瞧這是誰呀?咱們高傲的齊大小姐竟然公開在大庭廣眾之下跟情郎約會,沒想到才幾天不見,齊大小姐就變得如此放蕩,待會兒是不是也跟我們約約會、親親嘴呀?」
真是冤家路窄,竟又碰到前一陣子在公園欺凌她的小混混,而且一開口就滿嘴讓人倒足胃口的骯髒話,讓她自然地躲到秦方洛的身後,眼神倨傲地怒瞪著他們。
「走開,不要臉的傢伙!」她緊抓著秦方洛的手臂,怒氣騰騰地罵著。
小混混欺近他們,打量著眼前的秦方洛:「小子,如果不想掛綵,就趕快夾著尾巴閃人,否則小心我們幾個兄弟的拳頭不長眼睛,待會兒將你打得滿地找牙。」
秦方洛無懼於他們的挑釁,以外形高碩的優勢睥睨身材比自己矮小的混混:「哦,是嗎?我倒很想見識你們所謂的拳頭。」
轉眼間,他以迅雷的速度將齊方榆送到安全的後方,在對方尚未來得及反應之前,結結實實賞了他們幾個硬拳頭吃。快、猛、准之身手讓後方的齊方榆大吃一驚,本以為他以一敵眾肯定吃虧,誰知他打架的功夫果然浪不虛傳,俐落的身手讓那幾個混混紛紛倒地哀號。
「還要再來嗎?」他收緊拳頭,虎視眈眈地睨著他們幾個。
「可惡,你少得意!」帶頭的混混怎能忍受如此的難堪,硬撐起身擦掉嘴角的血痕,面露凶光往秦方洛的身軀衝撞過去。
秦方洛收身一退,閃開他的攻擊,並在對方擦身而過的踉蹌之際,反手一推讓他又倒栽蔥,栽了個大觔斗。
這下可真惹毛這個混混頭兒,他灰頭土臉地從地上爬起,手中卻多了一把光亮亮的扁鑽,吆喝其他幾個小混混,怒氣衝天地說:
「大家上,給他好看!」
徒手反擊對方的攻勢對秦方洛而言是輕而易舉之事,但若要閃開武器的攻擊,可就得小心翼翼了。神情一斂,他嚴謹地注意對方的出手,憑著多年練武的經驗,擋開一次又一次的狠猛攻擊。過了十多分鐘,小混混不但佔不了人多以及有武器的優勢,跟他比起來個個都氣喘如牛,絲毫佔不了上風。
混混老大的臉色愈來愈難看,他從沒這麼窩囊過,幾個人打一個高中生,竟然還打不贏他。浠然,他的眼神一轉,瞄到後方落
單的齊方榆,忽地惡念一閃,朝她的位置衝去。
「快跑,小榆!」秦方洛一發現對方的目標轉向她,立即大喊。
齊方榆當然也發現對方的意圖,但她不願丟下秦方洛一人而自己逃跑,於是拿起背包往對方的臉砸過去,不過那混混老大像是一頭被激怒的瘋狗,力道又狠又猛,一腳便踹得她倒地不起,抱腹呻吟。
趕過來的秦方洛見到這一幕,霎時間彷如狂怒的獅子朝天吼叫,猛迅地拉住對方的身子,一拳便往混混的下巴打了過去,不過手臂也因此掛了彩--混混在被打揍之前狠狠劃了他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