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方洛聳聳肩,感覺有幾許的無奈。「冰箱連冰塊都沒有了。」
「總有礦泉水吧?」老三魏升桐只要有礦泉水就能滿足。
秦方洛臉上堆著傻呼呼的笑容,緩緩地搖著頭。
「我的天哪!咱們該不會來到衣索比亞荒地,連個水都沒得喝吧?」老四楊聖伊表情誇張地問。
「各位大哥,實在對不起,今天真的不方便,小弟我下次一定改進。」秦方洛陪著笑臉說抱歉,為了讓佳人不在眾人面前曝光,他只好對不起這群朋友了。
「老么,那你跑跑腿,幫我們到7-11買瓶可樂回來吧!」宋凱傑可不死心。
秦方洛皺著眉頭說:「差不多是女傭來的時候,萬一待會兒我正好不在,她」
未待他說完,眾人紛紛從沙發上彈跳起來,這群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被秦家那個歐巴桑女傭叨念。他們個個可都有被李嫂數落不是的經驗,那簡直比被學校訓導主任刑罰還恐怖,因此每個人對她皆是唯恐避之而不及。
「你怎麼不早說!算了,我看我們還是去麥當勞好了。」宋凱傑一臉抱怨的神情,礙於對李嫂的尊畏,他可寧願跑斷了腿,也不想留在這裡聽她唸經。
宋凱傑的一句話,讓秦方洛心頭的一顆巨石得以擱下,他不動聲色地微笑著:「我換個衣服馬上到,你們先去點餐吧。」
大伙雖有所埋怨,但還是收拾細軟溜之為快。秦方洛則恭敬地在門口送客,並將手上的千元紙鈔交給老三魏升桐,萬一他來不及趕去聚會,起碼還有人幫他付錢。
就在一群人鬧烘烘打算離去時,宋凱傑冷不防在門口冒出一句:
「對了,老么,那個齊方榆你到底搞定了沒有?離跟潘孝儀打賭的時間只剩幾天,你可別害我丟臉,我可不想將手錶輸給他。」
慘綠線條出現在秦方洛倜儻的臉龐,他一臉驚駭地合上客廳大門,將自己與這幫兄弟隔離在自家門外,深怕他們的對話 會傳進臥室裡回。
「傑哥,這件事我恐怕無能為力。」老早就想推卻這檔事,卻苦無機會開口,乾脆就趁今天說清楚,免得事情傳進小榆的耳裡,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宋凱傑一聽馬上跳腳:「老么,你別開玩笑了,外頭不是傳言你已經把上齊方榆,現在你卻跟我說不能,你到底在搞什麼?」
「我負責那只鑽表的賠償,傑哥不會有任何損失的。」秦方洛想盡快處理這件事。
「你有沒有搞錯?這不是損不損失的問題,而是關係到我們的面子,誰在乎那只鑽表?」宋凱傑平常雖然都是吃秦方洛、喝秦方洛的,但他好歹也是個議員之子,家裡也不是什麼爾爾之輩,否則當初也不會拿那只鑽表跟潘孝儀那小子打賭。
「傑哥,我有我的苦衷」想要一語道盡已經很難,更別說要三言兩語說服他們。宋凱傑打斷了他:
「我們對你有信心,大哥交代給你的事,哪一次不是漂亮完成?別說那麼多了,我們先到麥當勞等你,你馬上過來。」
話說完,宋凱傑立刻吆喝著眾人進入電梯,悠哉地倚在電梯門口向他揮手暫時道別。
待電梯門關上,秦方洛以拳擊掌,有點懊惱當初自己的心思實在有欠周詳,即使對小榆老早便有好感,他也不該隨口答應宋凱傑的要求,現在才煩惱如何收拾殘局。
萬一小榆誤會他是為了打賭才追她,那他可不是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
才為剛浮起的疑慮而煩心,他轉手一開門,慘黯烏雲立即籠罩他的頭頂。
一張冷得不能再冷的臉蛋,以無比怨懟的目光穿透他眸底。
「原來你對我是別有用心!」冰冷話語從她齒縫中傳出,那冷酷的聲調彷彿可以將人冰凍。
「小榆,我」他的臉色更慘綠。「你別誤會,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你們拿我當打賭的工具,是不是?如果我沒猜錯,只要你追上我,你們就能贏那個潘孝儀某樣賭注,對不對?原來我還頗有價值,能讓宋凱傑拿出鑽表來賭;那潘孝儀拿出來的抵押品,肯定也價值不菲。」和緩的語氣如同她對待普通的同學一般,但令人覺得可怕的是在她語氣中,聽不見絲毫的生氣與忿怒,勉強找出來的情緒因子,只有冰冷二字。
「小榆,我是真心愛你,和你在一起,跟他們的賭注沒有關係,這完全是兩回事。」
秦方洛試著以手指輕撫她的臉頰安慰,卻被她毫不客氣地打掉:
「是,你是真心愛我的,本來你還不想碰我一下,但我卻像放蕩的妓女對你投懷送抱,說難聽一點甚至是勾引你上床。」她悲涼地微笑,字字話語說得輕柔溫順,卻讓人不禁寒毛直豎。
秦方洛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與害怕,她的冷靜與漠然彷彿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假象,教人不寒而慄,全身的毛細孔因為她的冷酷而豎直戰備!
「我可以對天發誓,我是真心愛你的,至於他們的賭注只是一個巧合,或許說是將追求你付諸行動的催化劑。小榆,別這麼快判我的罪,那是不公平的。」
她冷冷看他一眼,不慍不火地回答:「放心,有罪的人不是你,所以你完全不必感到愧疚與抱歉,昨晚的一切全是我心甘情願。」
「小榆,別這樣」他心疼齊方榆眼裡的悲哀。
「那你要我怎樣?是不是要我跟你一起開記者會,昭告天下說我們已經上了床,你已經達到目的,可以向那群稱兄道弟的朋友交差了?」她不想讓自己感覺像咄咄逼人,但她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
「我愛你,小榆,我不可能會做出傷害你的事。我知道現在如何解釋你都很難相信,但求你再信任我一次,事情絕對不是你想的那樣,請你給我機會解釋。」懊悔的雙眸充滿憂鬱,他害怕因為這樣而失去她,更不想讓她覺得受到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