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仍舊下著,但她身子卻不再顫抖,男人以他結實豐厚的胸膛溫暖了她,兩具美麗的身軀緊緊纏繞一起,他溫柔多情的細吻不停落在她的額頂、雙頰與唇上,恣意奔放的熱情像許久才得已宣洩的洪流不斷傾出,在原本冰冷的房間編織一幅纏綿悱惻的美麗戀章。
男人的動作中溫柔帶著生澀,輕解下她的羅衫,去除彼此身上文明的束縛。
毫無遮掩的袒裎相見,她滿臉羞澀地環抱著胸前春光,身子亦因他毫無保留的目光巡禮而微微發顫。她有些驚慌,即使鐵了心將自己交給他,卻不知如何面對這旖旎的一刻。
「你真美,小榆。」男人跪在床前,捧著她嬌小精緻的臉蛋,以近乎膜拜的眼光注視著她。
白皙透澈的肌膚因方纔的熱吻激情而泛著粉紅色的光澤,精緻秀麗的五官更因陌生的激情而顯得楚楚動人、嬌媚萬千,她早已陷入意亂情迷的漩渦裡,他的任何稱許只會加深她的暈眩與心蕩神馳。
「別這樣看我。」她幾乎無法喘息,雙眸迷濛無助。
眼裡沒有譏笑,只有更加的疼惜與不捨。「你的美麗讓我無法移開目光,我愛你,小榆。」
男人的吻再次落下,縝密地含住她微啟的朱唇,吻得比方才更深、更濃,鋼鐵般的雙臂摟著她潔滑的身子躺入柔軟如絲的床鋪裡,她不安地扭著身軀,卻因為摩擦而引起另一波的感官刺激,使得兩人緊貼的身體更加敏感而一觸即發。
男人細心溫柔地引導她解放自己,飽富情感的雙唇沿著她的咽胛一路往下探去,每到一處肌膚都留下深深的印痕,她的膚觸是如此美好,宛如精雕細琢的維納斯女神,讓迷戀她的男人癡迷與瘋狂。當理智再也無法戰勝生理,男人以僅存的意念艱苦低語:
「小榆,現在阻止我還來得及,告訴我是否願意讓我用全部的生命來愛你?」
斗大的汗珠泌濕了男人額前的瀏海,自我克制對於正值血氣方剛的他,是最殘酷與痛苦的折磨,他的理智還在與他的生理對抗,不願意因為男性生理上的衝動而對她有稍稍的傷害。
他的溫柔、他的深情、他的繾綣愛語,甚至每一個細緻的小動作,都深深感動她靈魂的最深處,如果先前對他的愛還心存一絲懷疑,那麼此刻的真情相對早已將那些小小的疑惑掃到九霄雲外。他是愛她的,毫不置疑,而她也願意以相同的愛來回報,起初緣自對父親懷恨的報復心態也已不覆存在,她是真心想將自己交給眼前這個男人。
「洛,我愛你。」輕聲回應的同時,她獻上了自己,以無怨無悔之姿合上雙眼。
翻雲覆雨過後,男人並不是累得倒頭就睡,而是貼心地抱著她走向浴室,將她置放於浴缸中,輕柔地為她沖洗纏綿之後殘留在身上的痕跡。兩米長的浴缸因他的加入而顯得擁擠,他站在齊方榆的身後,手裡握著蓮蓬頭慢慢將溫水從她肩上淋下。她低著臉默默地搖著頭,不敢置信自己已經由一個女孩成為一個女人,更不敢回頭迎視那個讓自己變得好陌生的男人。
「這輩子你是我的,今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在你身邊。」男人說道。
縱使已經和他發生肌膚之親,但這太過親匿的碰觸仍讓她全身顫慄。
「會冷嗎?」感受到她的微顫,他攬腰將她納入自己的懷裡,以為是室內的冷氣才使她冷得發抖。
「我不是冷」話才脫口而出,男人便扳過她的身子,與她正面袒裎相視。瞬間撞見他精壯結實的裸體,雙頰立刻染上兩朵嫣紅,她羞得不知該將目光擺在哪裡,只好仰起頭與他四目相觸。
被她純真無邪的神態逗笑了,男人低頭正好吻住她靠過來的唇。「不准你後悔!」
「後悔?」她不太瞭解他的意思。
「怕你是一時衝動才允許我這麼做,所以我要你親口承諾,絕對不會離開我、逃避我。」他捧著她小巧的臉蛋,不停地吻著她的眼瞼、鼻尖以及微啟的櫻唇。
她也被他無辜的表情逗笑了,雙手捶打還淌著水珠的厚實胸膛:「瞧你說得好像是我強迫你似的,非要我為剛才的事負責。」
「難道不是?」他繼續加重吻勁。「剛剛我可是拼了命拒絕,是你非要人家抱你不可,結果才會一發不可收拾。」
他說的全是事實,可是她畢竟是個女孩子,教她如何坦然承認呢?
「我沒有!」她紅著臉搖頭,拒絕承認事實。
抬眼的那一刻,男人的臉忽然開始變形,變成一副完全陌生又猙獰的臉,對她嘲諷及斥罵著:
「對,是你誘惑男人、是你放蕩形骸、是你投懷送抱是你,是你這個壞女孩不乖,要給你一點教訓!」
「不!我不是」她尖叫。
她好惶恐,週遭的景物變成一片黑暗,她看不見自己、看不見那個原本溫柔的男人,恐懼像排山倒海而來,夢境開始扭曲變形,然後猛地驚醒!
一身冷汗浸濕了身上的薄衫,心仍餘悸猶存,那夢境太真,真到讓自己以為昨晚的一切都是真的!那麼久以前的往事,竟又入夢來了,她曾以為的恥辱又狠狠地教訓著她,除了被驚醒的猙獰畫面不是當年的情景,其它都是那麼鮮明的記憶,是和那男人曾經共有的記憶。
齊方榆甩甩頭,想甩掉昨夜的夢靨,才發現她不是睡在自己的房間。
這裡是
陌生的房間充滿潔淨無瑕的白色,牆壁是白色、窗簾是白色、床單是白色,就連地毯也是白色,本來這樣的情境最是讓人感到安心,但她卻沒有絲毫的寧靜,恐懼開始襲來,懷疑方纔的想法只是短暫的安心,惡夢才正要揭幕而已。
突然響起的敲門聲讓她心驚膽戰,彷彿即將出現在門後的是令人懼怕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