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知道?」
石雪琴睨了他一眼。「我這個姑姑可比你這個爸爸有用多了,你那個兒子半個以上算我的……」
「呵呵……」
「當初也真虧有你,情願捨棄美國太空總署的聘書,執意帶著滕風離開,我是該好好的跟你說聲謝謝才是。」石睿感激地說道。
「少肉麻當有趣,那些話你留著騙你身邊那些女人吧!」
「我是真的很感謝你。」
「夠了,我知道就好。」石雪琴也啜了一口酒。「當初你也不好受哪,我那嫂子誰料得到……」
「我早料到了。」
「咦?」
「到了美國不久,她就犯了憂鬱症,她實在太纖細了,我很後悔,當初不該把她留在身邊,或許……她待在台灣會比較適合。」
「果然不同。」石雪琴微笑。「滕風說,當他打算和一個女人結婚時,他將視那個女人的生命比他更重要,他說這才是一個男人對女人的愛與責任,所以他絕不會有把自己女人攔下的念頭。」
「那小子真的這麼說?」
「沒錯。」
「所以我要趁他還清醒的時候趕快行動……」
「來不及了!」石雪琴涼涼的笑著。
「什麼意思?」
石雪琴示意他看往鄭深愛的方向。「那個女孩子,看清楚了嗎?她就是你未來的媳婦。」
漆黑的眼眸研究地注視了鄭深愛好一會,然後收回視線。
「她不行。」
「呵……由得了你嗎?」石雪琴冷哼一聲。「別說做妹子的沒勸你,如果你還想保住你那半個兒子,我勸你最好別打什麼歪腦筋。滕風呀!把那女孩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要。」
「哼,他是我的兒子。」
「他也隨時可以不是你的兒子。」石雪琴難得嚴肅。
面對這一對牛脾氣的父子,真是令人頭疼!
「不要隨意破壞滕風護在手心的瑰寶,小心你可能會為此付出慘痛的代價!」石雪琴嚴肅地予以警告。
「當然,你可以美其名的以試探為藉口去接近她,但並不代表這樣就可以仗著長輩的身份任意而行,做出超出範圍的事,當心後悔莫及,」
嚴厲的黑眸狠狠的射向石雪琴。
「瞪我沒有用,我只是好心勸你。」說完,她就站了起來,逕自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石睿一個人坐在那裡,又觀察了鄭深愛好一會才離開。
「姑姑,剛才那個人是你朋友啊?」鄭深愛好奇的問,探了探石睿的背影笑說:「剛才我以為看見了二十年後的石滕風呢!真的好像啊!」
石雪琴也學著她探向外頭。「真有這麼像嗎?小時候大家都說滕風長得比較像媽媽哩!」
「咦?」鄭深愛回過頭驚看著石雪琴。
「沒錯。你猜對了,他就是滕風的爸爸,那個美國黑幫老大。」
鄭深愛嚇了一大跳,嘴巴大張。「他……是……是……」
石雪琴換上了一張認真的神色,盯著鄭深愛說:「深愛,你跟我進來,我有話要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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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石雪琴的描述後,鄭深愛才對石滕風的「家世」有了具體的瞭解。
說實在,挺嚇人的。
原來石滕風的父親所經營的精密科技組織,前身乃是國際聞名的黑道組織—「銀狼」,是繼黑手黨之外,最具規模的地下組織。
依照姑姑的說法,石睿當初因某政治事件舉家移民美國,最後在美國落地生根。中國人遠渡重洋到外國,能夠落地生根,靠的當然是血汗與淚水。
強龍硬壓地頭蛇,不成功便成仁。當初石睿是抱著這樣的信念求生存,也就是這樣在美國打出天下,才使得原本只是小組織的「銀狼」,短短幾年間變成國際數一數二,勢力範圍廣達五大洲,從學生到執政大官都有的黑道組織。
當然,成功都必須付出慘痛代價的,石滕風的母親就是在不堪忍受恐懼的生活壓力下,懸樑自盡,這也就是造成了石滕風與石睿兩父子漸行漸遠的主因。
但是,石睿並非不知反省之人,在物質、地位、權勢、財富都達到金字塔的頂端後,他想填滿內心空虛的渴望更為殷切,渴望唯一的獨子能回到身邊。
他明白石滕風嫉惡如仇、討厭黑道人物,於是,他逐漸走向正軌,除了與敵人解決恩怨外,他更在美國各地大舉做善事以漂白身份,並將組織帶入正經企業,營造出如今的精密科技組織,其用心實在令人感動。
鄭深愛歎了一口氣,抬起頭來,才發覺石睿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就站在那兒盯著她看了。
「啊!伯父。」她倉皇地站了起來,雖然早料到他一定會來找她,卻沒想到這麼快就來了。
即使心裡已經做了準備,還是不免恐懼。
「鄭小姐,我們可以談一談嗎?」石睿直接說,一點也不意外她已經知道他的身份。
「是,好的。」
他指了指外面的高級座車,鄭深愛隨著他出去。
她不知道她將被帶到哪裡,但是她相信石睿不會傷害她。
剛坐入車內那段時間,車內一片死寂。
由於這是他們的第一次會晤,石睿十分謹慎地估量鄭深愛,不時以犀利的目光,盯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鄭小姐和滕風認識多久了?」許久後,石睿才冷冷地問道。
「我們是國中同學。」鄭深愛乖巧的回答。
「國中?」他沉吟了一下。「那麼是他剛回台灣那時候的事情了?」好快,一晃眼這麼多年就過去了!
「嗯,好像是。」
石睿挑了挑眉,眼中的神情,清楚地說明他認為鄭深愛不符合理想。
她太安靜,或許該說太乖巧,這樣的女孩只會成為男人的負擔、絆腳石,對男人的事業,絕不會有任何助益,滕風需要的是更為精明的女人。
之後石睿便不再開口問任何問題,鄭深愛惶惶然坐立不安,她憂心仲仲,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講錯話了!
很快的,車子在五星級飯店門口停下,石睿甚至不和鄭深愛打聲招呼就自行下車,鄭深愛惶恐地跟在他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