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吧!你這個賤種。」
詹顯盛滿腔的濤天怒火,全化為憤怒的拳腳,毫不留情的落在地上縮成一團的嬌弱人兒身上。然一拳重過一拳的將無反抗的葉觀雲打得遍體鱗傷,可就不見她哼半聲,而這點更是加深了他的怒火,使他更加加重落下的拳頭,和踢踹而出的腳。
看著葉觀雲像沙包又像皮球般的任人捶打踹踢,詹子權縱想陪她放棄生存也看不下去了。
「夠了!爸,你會打死觀雲的。」詹子權顧不得會被無眼的拳腳揍到,將葉觀雲護在身下。
詹顯盛打得手痛、踢得腳酸,上氣不接下氣的站在原地狠瞪著地上的兩人。
「你給我起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他踹開兒子,拉起癱在地上的葉觀雲,「走!」
他將她拖到地下室,然後把她像狗般的關在一隻特大的狗籠裡。這籠子,是他以前養狗用的,後來狗兒死了,本想丟了,沒想到還能派上用場。
「從今天起,你就給我待在裡面,沒我的准許,不准出來。」他這話,是說給跟來的兒子聽的。
「爸!」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待觀雲,她是人不是狗。
詹顯盛不理他而轉身上樓。
詹子權看著鐵籠上的鋼鎖,再看了眼動也不動的葉觀雲,他知道觀雲不會理他的,但他卻不能放任她不管,他要去幫她弄鑰匙來。
☆
地下室裊,陰冷、潮濕又黑暗。
被關在狗籠裡的葉觀雲不知是否傷得太重,連動一下也沒的,自詹家父子離開後便靜躺在那。
突地,一聲細微的開門聲後,是怕人發現的關門聲。
「觀雲。」詹子權打開手電筒,輕聲叫道。
葉觀雲動也不動。
他走近鐵籠,仔細的審視側趴著的她,「觀雲,你沒事吧?」睡著了嗎?怎地都不動?詹子權擔心的伸手進籠輕推她。
還是沒反應!詹子權慌了,「觀雲,你怎麼了,說話呀!別嚇哥哥。」
籠裡的人兒依舊無動靜。
「觀雲,醒醒!快點醒來。」詹子權恨不得將整條手臂都給伸進去。
葉觀雲非常輕微的顫了下。
沒死!感謝老天!詹子權心喜的紅了眼。「你還好吧?」他的寶貝,竟被爸爸傷成這般,教他既心痛,又為爸爸的作為不恥。
葉觀雲忍著巨痛,緩慢的撐起身看向他,「子權哥哥。」她叫得無力又無奈。
「對不起,哥哥……無能。」他保護不了心愛的女人,看她被打,他比她更痛。
「不!」她搖頭。不關子權哥哥的事,一切全是她咎由自取。
「別這樣,你出去的那七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她的悲涼,讓詹子權想起了那曾出現在她房裡的男性嗓音。
「沒事!什麼事都沒發生。」要她說什麼?說她與人共赴巫山,還是說那不愛她的男人,得到她便拋棄她。
「別騙我!觀雲,我瞭解你,如果不是出了事,你絕不可能臨時改變決定。」他激動的搖晃著鐵籠。
惻然的勾了勾唇,葉觀雲垂眼忍淚道:「沒事,真的,我只是突然想通了,不想將大半輩子陪葬在一個垂死的老頭身上而已。」
「不,這不是原因。告訴我,觀雲,說出來哥哥替你想辦法。」不管如何,他絕對會將觀雲救出來。
「原因我說了。」她知道騙不過詹子權,但說出來又能如何?夜不愛她啊!
「觀雲……」
還待問個清楚,卻突然傳來轉動門把的聲音,詹子權看了葉觀雲一眼,關掉手電筒快速的閃進陰暗的死角。
他才躲好,那開門之人就出聲了。
「呵呵,你也有今天。」陳艾琳開了燈。
瞄了眼款步而來的陳艾琳,葉觀雲移開視線,心知她來,不過是打落水狗罷了。
「不理我?」陳艾琳妖媚的笑了下,走到鐵籠前,「如果你跪著求我,我可以叫你叔叔放了你。」
葉觀雲輕蔑的睇了眼,不屑的哼道:「免了。」這女人心腸奇毒無比,哪會那麼好心。
「不要拉倒。」反正她也是隨口說說,哪會真替葉觀雲求情。「嘖嘖嘖,看看你,一身的狼狽。」嫌惡的看著葉觀雲沾滿血漬的白紗,突然陳艾琳像發現新大陸般叫了起來,「哎喲,看看,你看你那雙眼,含怨帶愁,分明是為情所擾。哼,原來是有了男人,難怪要毀婚。」
「你說什麼?」葉觀雲咬牙切齒,生怕陳艾琳再出驚人之語。
「說什麼?」陳艾琳咯咯的掩唇嬌笑,「我說什麼你心裡有數,何必非要道破呢?」
愈說愈離譜。她不怕讓琳姨知道,但就怕躲在暗處的子權哥哥知道,她已傷他太深,沒必要再加深他的傷口,若讓他知曉她竟愛上一個認識不過十天的男人,教他情何以堪?
看著葉觀雲忿恨的眼,陳艾琳不在乎的聳聳肩,「你不該回來的。」眼兒瞪那麼大有用啊!又傷不了她。
她也不愛回來!葉觀雲用眼神傳達自己的想法。
「就算是顯盛叫你回來,你也不該回來。」她早就跟顯盛說過這賤種是個掃帚星,他偏不信。
葉觀雲冷然帶恨的黑瞳燃著一股無以名具的怒火。
「當年,匆匆把你送到南部,是希望你能有自知之明,別想賴在詹家妄想分一杯羹。」
葉觀雲黑瞳閃著輕蔑嘲諷,「對詹家我從來不曾有過妄想。」她才不奢望叔叔的財產。
「我知道你不希罕,」陳艾琳環胸睥睨的看著籠裡的葉觀雲,「但我可希罕,當年若不是我硬將你改回原姓,今天,你仍是顯盛的女兒,仍舊可以分得財產。」陳艾琳尚不知她的美夢將成泡影。
「你說完了?」葉觀雲冷然的黑眸有著輕視。
「你在趕我走?」陳艾琳佯裝一臉的驚訝,「哦,太好笑了,一隻關在籠裡的狗竟在趕主人。」
葉觀雲怒火再生,卻只能無可奈何的握緊拳頭。
「哼,好好的待在狗籠裡吧!你這遭人遺棄的可憐蟲。」陳艾琳說完,扭著腰緩緩的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