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什麼事?」她望著自己露出涼鞋外的腳指頭,連瞧都不敢瞧他一眼。
「我的毛巾掉了。」
「啊?」葉如蔚順著穆征的目光望過去,果然看見一條白色的毛巾漂浮在水面上。
「替我撿起來好嗎?」他溫柔地請求道。
「噢,好!」她趕緊繞到冒著氤氳熱氣的浴池的另一頭,蹲下來替他撈起那條毛巾。
「你的毛巾。」她體貼的替他把毛巾送到他手上。
「謝謝!」他假意去拿毛巾,結果卻連同她的手,一起拉向自己。
「啊——」她趕緊用膝蓋著地,才沒被拖進浴池裡去。
她驚喘一口氣,正慶幸著沒被他拖下水,一雙濕淋淋的大手突然破水而出,她甚至來不及再次發出驚叫,濕熱的唇舌已大剌剌竄入她口中。
又來了!
她翻翻白眼,無力地輕歎一聲,然後索性閉上眼,摟著地的脖子,全心感受他火熱的吻。
這是與他最貼近的時候,唯有在這時候,她才能感受到他對她的熱情與在乎。
好不容易,穆征饜足了,他一鬆開她,葉如蔚立即像條重獲自由的小魚,飛快自他懷中溜走。
她嬌嗔地掃他一眼,然後掩著被他吻得紅腫的雙唇,急忙跑回櫃檯。
回到櫃檯,她放下掩唇的手,替她站櫃檯的小賈見了,馬上驚呼道:「葉姐,你的嘴被什麼蟲子咬到了,腫得好厲害呀!」
葉如蔚臉一紅,尷尬得不知該如何回答,正在倒垃圾的歐巴桑聽見小賈的話,大笑著狠拍了他的腦袋一記。
「笨小賈!你沒談過戀愛啊?」
漲紅臉的小賈這才恍然大悟,原來穆征就是那只蟲子!
沒有月光與星子的陽明山上,特別深幽寧靜,即使沒有美麗的星空,習慣在深夜時上山看夜景的葉如蔚和穆征,依然不改初衷。
葉如蔚依偎在穆征懷裡,想起小賈的話,還忍不住好笑。
「你笑什麼?」
穆征挑高眉尾,低頭打量她燦笑如花的嬌顏。
「我想起小賈。他今天呀……」她笑著把小賈今天鬧的笑話告訴他。「小賈好可愛,對不對?」
穆征冷哼了聲,不予置評。
對他來說,小賈只是個羽翼未豐的小毛頭,他根本不放在眼裡。但是有幾次被他撞見小賈和葉如蔚有說有笑、感情相當融洽的樣子,心裡真有點不是滋味。
「你喜歡那小子?」他盡量問得淡然,不讓自己看起來像吃醋的樣子。
「喜歡啊!」葉如蔚回答得頗理所當然。「小賈人很好,工作又勤奮,我為什麼不喜歡他?」
「你喜歡他?」穆征沉下臉,想問她:那我算什麼?
他討厭嫉妒這種荒謬的感覺,那讓他覺得自己很蠢,但他卻無法不讓自己嫉妒小賈。
「對呀!」葉如蔚轉過頭,發現他僵冷不悅的表情,心中突然有個念頭。「穆征,你在吃醋嗎?」
不會吧!嫉妒一個足足小了他七、八歲的小弟弟?
「別胡說!」穆征當然死也不會承認!
「一定是真的!你真的在吃醋對不對?你——」
「閉嘴!」
穆征惱羞成怒,立即用嘴蓋住她的唇,這是唯一能讓她立即住口的方法。
「唔……」 。
一如以往,葉如蔚迅速融化在穆征懷裡,完全忘了剛才自己想問什麼。
只可惜,天公不作美,就在他們倆沉浸在熱情中的時候,雷聲乍起,豆大的雨點忽然落下,躲避不及的兩人,很快被淋成落湯雞。
「好冷!」
雖然天氣逐漸轉暖了,但渾身淋得濕答答的,照樣冷得讓人發抖。
「先把我的衣服被上!」
一上車,穆征隨即把自己留在車上的外套給她,然後迅速發動引擎和暖氣,她住得近,他打算先送她回去。
「還冷嗎?」
一路上,他不時轉頭問道。
「不冷了。」他明顯的擔憂,早已溫暖她的心。
到了葉如蔚位於天母住處的樓下,穆征拿了把傘送她到門口,她站在公寓的大門前,咬唇考慮了一會兒,才像下定決心似的抬頭問他。
「我有乾衣機,你要不要上來把衣服烘乾?」
穆征知道她問這句話的時候,為何會顯得猶豫,因為他們都知道,如果他上去了,會發生什麼事。
而他們都還在思考,該不該讓這件事提早發生。
穆征凝望著她,兩人的視線在幽暗的夜色中交觸,他們之間,流動著難以言喻的細膩柔情。
穆征心中一動,被這分美好撼動了心扉,不自覺點點頭。
「好。」
他伸出大手,牢牢握住她柔軟滑膩的小手,他們牽著彼此的手,沿著公寓狹小的樓梯,一步步走向她的住處。
站在家門前,葉如蔚伸出微顫的手開啟大門,然後推門率先踏進屋內。
她聽見身後的門被關上、落鎖,他溫熱的氣息逐漸靠近,然後突然靜止在她頸後。
「你確定?」穆征低啞著嗓子問。
葉如蔚深吸一口氣,輕輕搖了搖頭。
「不後悔?」他必須再次確定她的心意。
如果開始了她才突然後悔,那他可能無法停下來。
葉如蔚又再度搖頭。
「你可要考慮清楚,如果等會兒你後悔了,我不一定停得了!」
穆征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再三確認,他最初的意思,不就是和她玩玩、打發時間嗎?如今為何她主動邀他進屋,他還君子的一問再問?
葉如蔚的回答是反身摟住他的脖子,柔順地投進他懷裡。
「這是你自願的,我無法停止了!」穆征低吼一聲,猛烈地低頭攫住她的唇。
「穆征——」
葉如蔚怯生生地抓緊他的背,心跳快得像要躍出胸口。
雖然她願意將自己交給他,但她畢竟沒有經驗,難免感到惶恐害怕。
但穆征並沒有給她太多害怕的時間,一轉眼,她已躺在床上,身上的衣物一件件地減少。
「我有點怕……」
「別怕。」
穆征解開她的最後一件貼身衣物,瞇眼注視她粉嫩無瑕的雪白身軀,和佈滿紅暈的秀致臉龐。
他不禁歎道:「你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