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慕容睿在酒席中喝多了酒,所以離開後花園之後,便一直呈現半昏睡的狀態,所以一路上都是翎霜扶著他一步步的走至東廂房。
當翎霜一踏入東廂房的時候,她被眼前高貴、華麗的擺飾給震住了,上等杉木製作而成的桌椅、書櫃;以錦緞鋪成的床鋪;藍色絲綢的被子;白色透明絲質的薄紗,房中有著淡淡的香味,只是紫翎君沒有辦法分辨出是何種花香味罷了!
不過,欣賞歸欣賞,翎霜還是將慕容睿放倒在床上,然後不顧形象的坐在地上大口喘氣著。由於她的力氣原本就不大,所以扶著慕容睿走了這麼一段路之後,便覺得全身都快虛脫了。
「水……水!」慕容睿斜躺在床上,口中直嚷嚷的要水喝。
「真是麻煩哪!」翎霜口中抱怨著,但還是勉強地倒了一杯水過來,扶起了慕容睿。「來!水來了,快些喝了它吧!」慕容睿彷彿是許多年沒有喝過水般,一口氣便將所有的水喝掉了,當喝完了三杯水之後,慕容睿的酒便醒了不少。
「紫翎君啊——是你送我回來的嗎?」慕容睿勉強起身,問著坐在椅子上的翎霜。「真是謝謝你了!」
「不用客氣。」翎霜輕輕的說著:「今日本來想要和你算帳的,可是因為你已經醉成這樣了,就算我跟你說什麼你也聽不懂,所以,今日我不和你多聊了,你早些休息吧!」她說完便起身準備離開。
「翎霜,等等!」慕容睿急忙起身問道:「你要去哪裡呢?」
「找個地方休息呀!」翎霜頭也不回的淡淡說道:「難不成我能叫『孫公子』至房外睡嗎?」
「你……」慕容睿無奈地說道:「你還在因為我在大廳上和唐文蔚的談話而生氣嗎?」
「小的身為你的劍僮,怎敢惹怒公子呢?如果惹火了公子的話,說不定公子還會將小的逐出唐莊不是嗎?而且劍僮沒有了主人,哪個人可以來照應小的生活?」翎霜賭氣地說道。
「翎霜——」慕容睿的語氣放得很低:「莫非以你聰穎之資,都沒有辦法瞭解我的真正用意嗎?」
「公子深謀遠慮……」翎霜淡然地回答著:「小的愚鈍無法參透,還望公子明示。」
「翎霜!我——」慕容睿簡直快被翎霜給整死了。「答應唐文蔚的要求,是因為不想要讓當時在座的人對你的身份起疑,你也明白現在我必須扮演好唐莊女婿的角色,所以我不能夠得罪到唐莊的眾人……」
「好了!」翎霜打斷慕容睿的話。「公子的事情,紫翎君無權過問,可是小的名為紫翎君,並非是公子口中所說的翎霜,請公子記住。」話一說完,翎霜便離開了。
「翎霜……」慕容睿見到翎霜轉身離開時的身影,心上百味雜陳;自己易名為孫凱,奮力的奪得風雨坪比武的頭魁究竟是為了誰呢?可是——慕容睿經過了這一番的折騰,酒也醒了,暫時也沒有什麼睡意,對於方才離開房間的翎霜也實在放心不下,畢竟雖然她目前是男裝打扮,可是難保不會出事吧!
當他下床,欲追翎霜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到自己的筋脈似乎被某種藥力阻礙著,讓他的氣沒有辦法運行自如。
「莫非——」慕容睿第一個聯想到的便是那場酒宴。「在那酒宴中的菜餚中被動過手腳了嗎?」慕容睿連忙取出自己隨身攜帶的辟毒珠,經過不到一刻鐘的時間,慕容睿便將在自己身上的毒素給逼了出來,而且這些毒素也被辟毒珠給完全吸收進去了。
毒素已經完全排除到體外去了,此時慕容睿才知道不對勁。唐應傑非但對他下毒,而且還使了一招陰招。他明白自己可以用內力將體內的毒素排出,可是卻會因此而使體內的氣加速運行,如此一來,唐應傑所下的另一種藥,便會加速發作,一發不可收拾。
「這可惡的唐應傑!」慕容睿盡己所能的想要逼出體內的藥力,可是春藥並非是一種毒藥,它只是一種能將動物的本能推至最高的一種藥物,是無法以辟毒珠給逼出來的。「這下該怎麼辦是好呢?我沒有辦法自己解開這種藥的藥力,可是我又不能因為這樣,就去玷污別的女子,這該如何是好?」慕容睿以一根銀針刺向自己的痛穴,那椎心的痛苦令他申吟不已,短暫地壓抑了自己那滿懷的「熱情」;可是一當刺痛過了之後,那藥力仍然不減,反而更變本加厲的折磨他——慕容睿處於痛苦的掙扎中,春藥的藥力讓他的精神漸漸地感覺到模糊,自制力也逐漸地在喪失當中,如果再這樣下去,沒有人可以幫助他解開這藥力的牽纏的話,他便會漸漸地走向死亡之路。可是就算是有意識的死去,也總比被這藥效控制著去犯下滔天大罪來得好,可是他一直擔心著當這藥真正能完全控制他的時候,他會做出永遠無法彌補的憾事。所以——還是趁著自已還有自制力的時候,自我了斷吧!
第4章(2)
正當慕容睿打算要了結自己性命的時候,翎霜闖了進來。
其實方才翎霜並沒有走遠,只不過是到前院去走走罷了,她細細的回想著慕容睿的話,他的想法並沒有錯;如果當初慕容睿一口回絕了唐文蔚的要求,也許難保不會有一場紛爭,屆時她的身份也許就會曝光了!
翎霜並非是真的生慕容睿的氣,只是心上有些悶,所以才會離開房中,但是她才剛走沒有多久的時候,便聽到自房間內傳來的申吟聲和敲打的聲音。她心想不妙,便急忙跑回來看看房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慕容睿——你做什麼?」翎霜一進入廂房,便見到披頭散髮的慕容睿正緩緩的拔出長劍,準備自刎;她急忙趨前奪下他手中的青鋒劍。「為什麼拔出青鋒劍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