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簡短的一句話,又把她的關心擲回來。「你來這兒做什麼?」
「奉命上來看你怎麼了。」梁人傑撒了個謊。「伯父、伯母和我爸都很擔心你。」這是一個大謊言,其實他們根本就不操心,受傷的人本來就容易累,多休息就好了,何必擔心?但梁人傑一聽到她不舒服,馬上就想上來看她怎麼了。
「請你告訴他們我很好。」季婕妤舉起手揉揉額際。「只要休息一下就沒事了。」
梁人傑看看她蒼白的臉頰,不太相信她的話。「你還好吧?」
他話中的關心讓季婕妤抬起頭。「你還會關心我?」她苦笑地問。
「再怎麼說,我們總還是朋友。」他支吾地撇過頭,懊悔自己的失言。
現在他們只是朋友了?季婕妤心中的苦澀無法言喻。在來這兒之前,她還抱著一絲希望,但現在,她的希望已被徹底摧毀,成了絕望。
「謝謝你這位『朋友』的關心,我很好,等會兒就下去。」等她將碎裂成一地的心收拾好再說。「你可以先下去沒關係。」這個令她如此痛苦的人,她無法再多看他一眼。
季婕妤眼中的深惡痛絕震懾了梁人傑,他不由得倒退數步。「你現在連見也不想見我了?」
「這是我該說的話!」季婕妤一改冷靜的口氣,轉為激動。「那個一句話也不說就自己跑掉的人不是你嗎?如果你厭倦我可以明說,我不會死纏著你。只是,為什麼你又要讓我抱著希望?」
「我有說過什麼讓你抱著希望嗎?我對你又許了什麼承諾嗎?沒有吧!」梁人傑反譏道。「何況,我不在那兒你就方便多了,沒有人礙手礙腳的,你和羅大設計師可以發展得更順利。」
第9章(2)
梁人傑負氣返家後,仔細地回想,益發覺得那男人十分面熟,在腦中搜尋一遍,才想起那男人正是他曾在餐廳見過、婕妤採訪過的對象——羅德,她甚至還為他向自己招攬生意,當時他就該察覺兩人的不尋常。
季婕妤不懂他話中之意,認定那只是他的推托之辭。「不要拿莫須有的事加在我身上,要分手也無所謂,不必替我亂扣罪名。」
「事實如何大家心知肚明。」
「的確!」季婕妤意有所指地同意。「你的模特兒女友是比我美,難怪你迫不及待的甩掉我,連一句話也不說就飛回高雄。這個事實很傷人,不過你還是可以告訴我,難道你以為我會哀求你別拋下我,所以怕得一句話也不說?」
「別把罪名推到我頭上。」梁人傑搞不懂自己怎麼會站在這兒和她爭論這些,但他停不了口。「你做的好事以為我不知道嗎?我離開是為了成全你,免得你在羅大設計師面前洩了底,讓他知道你腳踏二條船,到時害你嫁不成不就糟了!」
「你好卑劣。」季婕妤認定他故意污蔑她,好讓他自己良心不會不安。「我何時腳踏二條船了?」
「我卑劣?」梁人傑氣紅了眼。「難道你敢否認你與羅德的關係?還有今天,傷都沒全好,就迫不及待的要招蜂引蝶,不知又要引誰入甕了,像只花蝴蝶似的魅惑每個男人!」
他嫌惡地看著她身上的衣服,又不是沒錢買衣服,為何要買布料那麼省的?每個男人的眼睛都猛盯著她裸露的香肩和美背,吃足了冰淇淋,而她卻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看著那種情形,梁人傑衝動得忍不住想抓起大衣包住她,但這種衝動只是更令他生氣。
「你!」季婕妤急吸口氣,胸口因怒氣而起伏不定。這一生氣因此牽動她的傷,胸口又疼痛起來,她忍不住撫胸申吟。
「怎麼了?」梁人傑幾個大步衝上前去,伸手扶住她。
「不……不要碰我!」季婕妤伸手欲推開他,無奈力不從心,整個人已被他圈在懷裡。
「還好吧?」他伸出大手輕拍她的背部,讓她呼吸平緩下來。
「別理我!」季婕妤並不想接受他的好意,仍是掙扎著想從他懷裡站起身。「讓我起來。」
「不要逞強。」梁人傑皺眉,以不大的力氣將她固定住。「我又不是沒抱過,緊張什麼?」
「我們已經沒關係了,你還記得吧?」季婕妤瞪他一眼。「我要是再讓你抱著,一會兒你又要說我水性楊花,為了證明我的忠誠,你還是放開我。」她賭氣的說:「萬一羅德誤會我就不好了!」
梁人傑聞言差點氣炸,手一鬆便放開她。而季婕妤在驟失支撐的情形下,踉蹌了幾步眼看就要跌倒,幸好梁人傑眼明手快又扶住她。
「幸好沒事。」梁人傑慶幸地道。萬一跌倒,她的傷可能又會惡化,他不禁心有餘悸的抱緊她。
差點自找罪受的季婕妤這下子可是乖乖的任他抱著。這個懷抱是她想念已久的,如今又重回其中,只可惜這也許是最後一次在他懷裡了。
「人傑……」她無助地喊著他,然後又住了口,她實在不知該說什麼。兩人為什麼會鬧到這個地步?她實在好不甘心,想挽回卻是毫無頭緒。
梁人傑低頭,望著她依然閃著溫柔渴望的眼神,心忽地一緊。這又是在演戲嗎?她在別的男人面前也是如此嗎?懷疑不斷湧上心頭,但他仍止不住內心的渴望,低頭堵上她柔潤的唇。
「人傑……」季婕妤驚喘一聲。這個是方纔那疾言厲色指責她的男人?雖然驚訝,但她仍沉醉其中,享受著被他需索的感覺。該算幸或不幸呢?她的身體,似乎是人傑唯一留戀的地方,即使兩人才激烈的爭吵過,他還是要她!
「婕妤。」她熱情的回應使他不由得低吟,更佔有地把她攬進懷裡。
他的舌溫柔地探索著她口中深處的甜蜜,雙手則輕巧而渴切的由肩膀往下滑,無聲無息地卸下她的衣裳,露出她白皙渾圓的雙峰。在堅挺的ru房下,則是觸目驚心的槍傷。雖然傷口已結痂,不過仍可看出當時情況的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