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該怪你!」她衝口而出。
「我!?」梁人傑怪叫著。「自己發春還要怪別人,我可不知道我跟那件事有何關係!」
「我發春?」季婕妤睜大了眼。「如果我發春的話,那你可就是一直如沐春風,春去春又來不知幾回了。」
梁人傑本想反唇相稽,卻突然發現情況實在非常荒謬。他們來到這麼有氣氛的地方,坐不到十分鐘就快吵起來,這可不是他的目的。
「算了,我不跟你辯,事實終究是事實,再怎麼巧辯也是沒用。我不想跟你計較那些陳年往事,你以後別再提了。」他故作大方地揮揮手,表示不想再提此事。
季婕妤被他的動作氣得半死,這個狂妄自大的臭男人,居然還敢故作寬宏大量地原諒她,也不想想自己的德行!以行為而論,她只能算是剛上場還沒熱身的選手,而他則是能參加奧運了,居然還敢這樣說她!不過偏偏她連他這個德行也喜歡,看來她真是無可救藥了。
「我剛才已經說過,一切都是你的錯,你不能把錯都推到我身上。」季婕妤嘟著嘴,不服地說。
「為什麼?」她一直說他有錯,他自己可想不出來他究竟做了什麼事,將她往別人懷裡推。
「誰教你那時候跟別的女人那麼親熱,我特別精心為你做的打扮你都沒看到。」季婕妤想到當時的情景還是很氣,即使她對那女人已經沒有印象了。「連一句讚美都沒有,還跟別人卿卿我我的,我一氣之下才會做那種事的。」
「有這種事嗎?」梁人傑極力在腦海中搜索那晚的記憶,他的確是不喜歡婕妤濃妝艷抹,這會提醒他她已經長大、變成一個美麗的小女人的事實,所以他那天臉色一直不太好看。不過他什麼時候跟別的女人親熱?即使有也不會在她面前才對。
「我在花園看到的,那時我偷偷跟在你後面。」看出他的疑惑,季婕妤主動為他解釋。
「是嗎?」梁人傑半信半疑。其實那晚的事情他已記不得,畢竟已經是五年前的事,那時為何會發那麼大的脾氣他自己也不知道。
從沒有任何女人曾像她一樣,真正讓他失去冷靜以及理性。當時會發那麼大的火,連他自己也是始料未及。事後他檢討過,自己應該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事情過去才對,而不是在一怒之下將婕妤趕出他家。但他卻是怎樣也嚥不下這口氣,一想到婕妤在別的男人懷中,他就暴跳如雷,怎麼也無法平心靜氣。
也許是他下意識裡已認定她是屬於他的,從小到大一直都是。突然間認知和事實有了差距,難免他一時不能平衡。很早以前他就知道,婕妤的目光總是停留在他身上,她的心意在她的眼神中表露無遺,若不是因為她實在太小,而且跟敏萱又是手帕交,她老早就成為他的女人了,哪能讓別的男人撿到便宜。
為了當敏萱的模範,他從不曾帶女人回家,即使在外面是如何風流花心,也絕不會違反這個規定。但婕妤卻是個棘手的問題,她天天在他家出沒,老是跟敏萱黏在一起;她是他第一個想要的女人,卻也是個他不能碰的人,因為如果他碰了她,就再也沒有立場要求敏萱該怎麼做了。
瞧瞧他控制自己的後果,不僅將她推得遠遠的,也許還便宜了不少男人吧!
「是真的,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那件事的。」季婕妤緩了緩急促的呼吸。他們的惡言相向似乎已引起其他客人的注意。「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真的!」
「我看到的已經夠明顯,不需要再想像。」梁人傑並不願接受她的說辭。
「你這個自以為是的傢伙。」季婕妤見他一副不相信的樣子,不禁有些動怒。想到他認為她是那麼糟糕的女人,就讓她的心情降到谷底。真搞不懂,他認識她那麼多年,一向都對她很好,不過一個晚上,態度就全改變,世事真是變化無常。
「如果你一直是這麼認定的,為什麼還要約我出來?不怕我弄髒了你?」她譏諷地問。
「即使如此,我還是想要你!」梁人傑直言不諱的話,讓她一陣驚訝臉紅。
「別這麼驚訝,你一定知道我的感受,只是我們從來沒有明說罷了。」
她的確是可以感受到,只是……
「如果你真的想要我,為什麼還跟別的女人來往?」她嫉妒的問。
「在你這裡得不到滿足時,我只有到別處去尋找慰藉。那時的你並不是我能碰的,你應該知道才對。」
聽到他這麼說,季婕妤有一股扁人的衝動。如果真是如他所說,那麼她的堅持不就是一種愚蠢的行徑?
「現在的我對你來說已經不是禁忌了嗎?」她瞇起眼尖銳地道。
「敏萱已經結婚,現在她是她老公的責任,跟我沒有關係。」
梁人傑仔細地端詳她,她是他所見過的女人中,最吸引他的。在她還小時,他曾為了自己對她不適當的感情與不羈的熱情而斥責自己,一直警告自己別去接近她。不過現在他已經完全沒有障礙了!
即使他已有五年沒有這麼接近她,但她的身影還是深深刻印在他心中,怎麼抹也抹不去。天啊!她是這麼美麗,即使是如此簡單的衣著,仍然讓她艷冠群芳。從剛才她上車到現在,他一直盡量克制自己不迷失在她的甜美之中,雖然到目前為止,由她口中說出的話不怎麼中聽,但他仍是為她所迷惑。
不只一次,他懷疑有多少男人想要她,而她曾讓多少男人得逞過?內心遽升的強烈嫉妒使他困擾,但他強力壓抑了下來,不願自己去考慮這些。只要一次,只要能擁有她一次,也許他就能從她所施的魔咒中釋放,這股狂熱就會消除。
或許他應該高興她的經驗豐富,這樣他就不必跟一個害羞的處女打交道,她會知道成人之間的遊戲規則,不會硬逼他負責任。是的,或許這樣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