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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頁

 

  「鳳凰啊!你別傻了。我離開這個家,你真的就輕鬆了?不對,剛好相反,你會被偉軍吃得死死的。我在這裡,房子登記的是我的名字,他好歹會顧忌些,不敢太明目張膽,最起碼晚上會回家睡覺……

  「一旦我不在,他還顧忌什麼?到時你連哭訴的對象都沒有。還是你指望承陽和沛柔會跟你站在同一陣線?你看看我就知道,自己生養的都可能拋棄父母,更何況他們都姓高。」

  「媽!」任凰不禁對未來充滿不確定感。

  「你要記住,公司的實權要牢牢握在手中,死也不能放手,讓姓高的一家三口都須仰你的鼻息才能過穿金戴銀的日子,他們吃不了苦,自然不會離開你。否則有一天我死了,我很擔心你會變孤單老人。」

  「媽,你別說得這麼恐怖嘛!」

  「你就當作老太婆的杞人憂天好了,媽媽總不會害你。」任母的眼神黯了黯,心灰意冷道:「我希望長耘回任家來,不光是為了我自己,也指望你老了有人給你倚靠,牽制住偉軍叔侄三人。明知沛柔配不上長耘,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偏偏他一口回絕……」

  「媽,長耘有意中人了。」

  「什麼名字?哪家的小姐?」

  「她叫段奇玲,是莊棉棉的女兒。」

  「莊棉棉?莊棉棉!」這名字彷如一道魔咒,開啟了任母一段最不堪的回憶。「是當年那個狐狸精!老天爺啊——狐狸精生的女兒也是狐狸精!我們任家究竟是受了什麼樣的詛咒?竟接連兩代被同一對狐狸精母女勾引!天哪——」

  「媽!你冷靜一點,應該不會啦!」

  「不!鳳凰,你一定要救救長耘!當年來不及救你哥,你哥因為那個狐狸精而與我們斷絕關係;現在,長耘又為了狐狸精的女兒拒絕回任家,你一定要想個辦法拆散他們,把長耘拉回來!」

  老人家的記憶自動做了修正,忘了自己當年親手將兒子推落痛苦的深淵,心冷地遠走他鄉。如今只願相信兒子是為了狐狸精而拋棄父母,千錯萬錯都是狐狸精的錯!

  自然,一錯不能再錯,一定要挽救孫子。

  「鳳凰,這回我們要提前下手,斬斷長耘跟小狐狸精的孽緣!把長耘拉回來和沛柔結婚,永遠留在我們身邊。」

  「媽,這行得通嗎?」任凰也有點動搖,實在是她不願與莊棉棉變成親戚。

  「我相信你一定辦得到。」

  任凰思考再三,做出結綸。

  「長耘不會買我的帳,不可能主動離開段奇玲,除非段奇玲先拋棄他!而要段奇玲拋棄他,必須借助一個人的力量」

  ☆☆☆

  名牌時尚晚會。

  段豪成照例陪夫人莊棉棉出席。奇玲也跟來,她專程來看新款高跟鞋,身邊的男伴則由弟弟換成任長耘。情郎擺中間,弟弟閃一邊。

  任長耘自然而然成了大家注目的焦點,他將是「日兆集團」的駙馬爺嗎?

  奇玲成長於流言最多的上流社會,早已學會在必要時關上耳朵,心裡只回味著她和任長耘趁著周休二日去苗栗玩的情景。

  外埔漁港建設得很有浪漫風情,許多情侶手攜手溫步在景觀木棧道上,還有不少人來此寫生……最後玩到天都黑了,乾脆留在那兒住一晚。

  一直以為渡假就是要出國玩才好玩的奇玲,反而由任長耘這個「阿兜仔」引領著玩遍台灣。

  遊山玩水之餘,遍嘗各地的美食也是人生一大享受,他們往往只叫一份一起吃,留著肚子再去吃另一家不同的風味。

  非常平民化的旅遊方式,但奇玲卻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無拘無束。不像漫步在巴黎的香榭大道,週遭全是型男靚女,每個人都好會穿衣服,讓人覺得不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好像連房門都走不出去。

  沒想到,墜入愛河是這麼奇妙。

  兩人互相愛著,一件小事情也可以獲得極大的滿足,快樂上一整天。

  不過,人的本質不會改變,她依然是那個愛穿高跟鞋的女孩。

  一家人來看名牌走秀,人人盯著模特兒的衣服看,奇玲最意息模特兒腳上的鞋。

  像這次爺爺突然病倒,老爸帶著老媽飛往美國,幸好爺爺的病情不嚴重,很快恢復健康。

  但老爸依然賴上兩星期才回來,不用說,又帶著他的寶貝老婆去採購、吃燭光晚餐,還是老媽有良心,會帶回許多禮物給兒女,包括六雙名牌高跟鞋。

  段豪成就不時取笑女兒,「我看你是自卑自己長得比奇蓀矮,非得天天蹬著一雙高跟鞋不可。問題是,你穿上高跟鞋還是像奇蓀的妹妹,不像姊姊,真糟糕。」

  「臭老爸!」專揭女兒的瘡疤。

  這算是他們一家人相親相愛的方式吧!

  散會時,等司機將車子開過來的空檔,一位多年不見的老朋友忽然現身打招呼。段豪成冷哼一聲,莊棉棉則又驚又喜。

  「任凰!」清悅甜美的嗓音不減當年。

  「真是好久不見,沒想到會在這兒巧遇。」任凰早已是獨當一面的女強人。

  回首當年,再比較今日的莊棉棉,看不出有太大的改變,依然是個風一吹就倒的柔弱女子,一副深受丈夫疼愛,被照顧得無微不至的幸福表情。

  任凰真不明白,明明她付出得比較多,為什麼就是沒有莊棉棉幸福呢?

  莫非狐狸精比較容易獲得幸福?

  任凰忽然想看一看她幸福的表情出現龜裂。

  「長耘,看到姑姑也不會叫?」

  「姑姑。」任長耘有不好的預感。任凰是故意的,有預謀的。

  「姑姑?你叫她姑姑?」段豪成已經很久沒有大驚失色了。

  「是啊!長耘可是我大哥任雍年的獨生子。」任凰裝作不經意的提醒道:「棉棉,你不會忘了你的前任未婚夫,就是我大哥任雍年吧?他當年因為無法與你結為連理,傷心的移民到國外去,至今仍沒有忘了你,還把你們過去那一段情全告訴長耘。」

  「不用你提醒!」段豪成發出獅子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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