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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莊棉棉臉色發白,身子搖搖欲墜。她不明白,任凰為何要重提舊事?明知豪成最忌諱聽到「任雍年」三個字,她還將一切揭開來,為什麼?

  而任長耘,竟是雍年的孩子?

  這樣就解釋得通了,她第一次見到任長耘,就有種熟悉的感覺。所以,她很容易對他產生好印象,也輕易地接受他成為奇玲的男朋友。

  「看你們的表情,好像都不知道?」任凰轉而面向任長耘,責備地說:「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長耘。你不可以因為你爸爸當年戀愛失敗,就想代替他追回初戀的回憶,你用這種心態追求段小姐,對段小姐來說很不公平,她並不是她媽媽的代替品啊!」

  「姑姑,我不是……」

  「都不用再說了!」段豪成吼聲如雷,一把抓住任長耘的衣襟提起來,咬牙切齒道:「臭小子,你隱瞞你是任雍年兒子的事實,刻意的接近我女兒,目的是什麼?」

  「伯父,我……」

  「閉嘴!不管你的目的是什麼,都到此為止!我不准你再靠近我女兒一步,更不准你們繼續交往!你給我滾遠一點,最好滾回美國去!」

  段豪成面色猙獰的吼完,粗魯的推開他,然後一手一個,擁著妻女登上加長型禮車,揚長而去。

  任長耘怔怔的被留在原地,承受著摧心裂肺的疼痛。

  詭計得逞的任凰,奇怪的並沒有感受到快意,反而有一種要永遠失去任長耘的感覺,就像當年失去大哥時一樣。

  第七章

  對段家,任長耘是再也不得其門而入。

  在租賃的套房裡,他買來一組茶具和一罐大吉嶺紅茶,每天早上,練習為自己泡一杯紅茶,輕啜了口,腦海裡迴旋的仍是奇玲捧起茶杯哈奶茶的可愛表情。

  不自覺地,他略帶寵溺地笑了下。

  可是,已經二十多天了,他依然聯絡不到奇玲,去她家裡沒人來開門,手機也關機,連學校都不見她的蹤影。

  由此可見,段豪成是鐵了心要斬斷他們初生的愛情。

  而他,也狠下心斬斷重回任家的路。

  他明白總有一天段豪成會知道他是誰的兒子,姑姑實在不必枉做小人,以那樣挑釁的方式揭開一切,用言語挑撥刺激,弄得大家都下不了台。

  合不來啊!他終究還是跟姑姑那一家人合不來。

  可是,他已經停止不了對奇玲的愛意,即使不被允許。

  終於,他在校園裡堵到段奇蓀。

  段奇蓀的面容並沒有起太大的漣漪,像是早已知道他會找來。

  「來吧,我們談一談。」

  任長耘無異議的跟著他走,來到學校的網球場,剛好空無一人,方便談話。

  「奇蓀……」

  冷不防的,段奇蓀一拳揍上任長耘的臉。

  「這一拳是為我姊姊打的,因為你是懷有目的的接近她!」

  任長耘踉蹌兩下,默默拭去嘴角的血絲,深沉的黑瞳直視他的目光,語氣堅定的反駁道:「一開始,我確實抱著一份好奇心來接近你們,可是在我見到奇玲的第一眼,就深深被她吸引,無法自拔的愛上她!奇蓀,我愛她!這份愛是真實無偽的,沒有任何虛假的成分,相信我!」

  奇玲突然從人間蒸發,找不到她,那份焦急幾乎撕裂他的靈魂。

  「我相信你,但,這並不能改變什麼。」段奇蓀說得輕柔,已經沒有方纔那種咄咄逼人的壓迫氣勢。「遇見你姑姑的第三天,我爸就親自押著奇玲上飛機,送出國留學去了。今天,我是來幫奇玲和我自己辦休學,順便交接學生會的事,坐後天的飛機去陪奇玲,我媽不放心她一個人,我也不放心。」

  好霹靂的手段!怪不得當年爸爸會輸給段豪成。任長耘訝然地睜大眼眸,不知該憤怒好,還是該佩服好。

  「你爸媽沒吵架吧?」他無力的歎息一聲。

  「我媽的性情,沒有一個男人跟她吵得起來。當然,聽了你姑姑那些挑撥離間的話,我爸積壓二十年的醋意全湧上來,怒火騰騰的質問我媽是不是還想著任雍年?!」

  段奇蓀抬頭看看天空,慢慢沉澱這些天來所發生的事,也不免感歎造化弄人,尤其從媽咪口中聽到當年的故事真相,更有此感慨。

  「或許,這就是愛情的顏色吧!有猜疑、有嫉妒、有不安、有恐懼……才使得愛情繽紛了起來。」天才型的少年段奇蓀,頭一回認真思考愛情是什麼。「我爸媽在一起二十多年,到今天濃情蜜意仍不輸給年輕人,這必須是雙方都深愛著對方,真正走進對方的心底,才辦得到的事情。

  「我爸又怎會不瞭解呢?只不過,當年我媽為了逃避我爸,愛上了溫文儒雅的任雍年,做了任雍年五年的未婚妻,這大概是我爸這輩子最大的痛!任雍年是這世上唯一能令他嫉妒的男人。埋藏了二十多年的妒意卻又被你姑姑挑起,難怪他憤而走極端,立刻送奇玲出國。」

  任長耘想起父親在電話中告訴他的:段豪成是個絕對的行動派!

  果不其然。

  那麼,他的愛情怎麼辦?奇玲又怎麼辦?能夠說不愛就不愛,像關上水龍頭一樣將愛情中止?

  不能呵!他像失去了魂魄般的搖著頭。

  「長耘,你姑姑是故意的,是吧?」段奇蓀好心疼姊姊哭著被押上飛機,她這輩子還沒受過這樣的委屈呢!「你姑姑在無預警的情況下猛然提起,就好像當面甩了我爸一個耳光,他不發飆才怪!」

  「我瞭解。」任長耘的心好痛好痛,對未來的幸福感到茫然。

  「我媽永遠會站在我們的立場為我們著想,今天不管奇玲跟誰談戀愛,即使門不當戶不對,只要奇玲能獲得幸福,我媽都會在我爸面前為奇玲爭取。只有你不行,任雍年的兒子不行。我媽一個字也不能多說,她說了只會使事情更糟;她只能保持沉默,眼睜睜的看著我爸將奇玲送走,她自己躲在房裡哭了一晚。」段奇蓀好心痛看到媽咪雙眼紅腫,面容蒼白無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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