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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頁

 

  「沒法子,我爸太會記恨了,而你姑姑又老是學不乖。」段奇蓀居然直接承認,口吻甚是冰冷。

  「要怎麼樣令尊才肯收手?」

  段奇蓀想了一下。「我姊得到幸福的時候吧!所以,祝她相親成功!」

  欠揍的傢伙!

  ☆☆☆

  差點跟段奇蓀打起來,任長耘終於拿到餐廳的地址。

  即使他多麼努力克制自己,要公私分明、公私分明……

  然而他的思緒總是不受控制地游離到奇玲身上,想像她打扮得像盛開的玫瑰,綻放如花般的笑靨,和某位青年才俊和樂融融的用餐,兩人談天說地,迸出火花……

  可惡啊——光是想像就令他無法控制的想掐住那男人的脖子。

  於是,他不得不咬牙承認一件事——他的心、他的感情,依舊不聽使喚的遺落在奇玲身上,她從來沒有歸還過,又怎能對他始亂終棄、不負責任呢?

  高雅的日式餐廳,有好幾間隱密的包廂,不曉得奇玲和青年才俊躲在那一間用餐?任長耘乾脆拿出段奇蓀的名片,指名要找奇玲拿一份重要文件,櫃檯二話不說的指引他至包廂。

  而包廂裡,飲了幾杯清酒的向凡,趁著微醺吐露心聲,「如果可以,我也好想就這樣子醉倒在你妍麗嬌馨的花容裡……」

  「是啊!如果可以的話……」

  「不、可、以!」任長耘猛然拉開包廂門,長這麼大頭一回如此粗魯無禮。他實在是氣昏頭了,奇玲居然還跟對方一搭一唱!

  「任長耘!」奇玲瞪大雙眼,問得尖銳而直接,「你來這裡做什麼?」

  「問得好!」他聽見自己出奇高亢幾的聲音。「我正想請教你,你在這裡做什麼?」

  「你沒看見嗎?我正在相親。」就算被他眼中那道冷厲的寒光盯得背脊發寒,奇玲一樣挺直腰桿,絕不含糊。因為,他憑什麼生氣?

  「我看見了,問題是,你憑什麼跟別人相親?」任長耘真是又酸澀又氣惱。

  「我為什麼不能跟別人相親?」瞧見他眼中無言的責備,她更火了。

  「你早八百年前就是我的女人了,還想見異思遷,琵琶別抱?」

  「任、長、耘!你這個臭小鬼、王八蛋,你是存心來台灣氣我的嗎?既然是八百年前的舊事,你又拿出來講幹嘛?表示你很行啊?你過去的溫文儒雅、紳士風度都跑到哪裡去了?」奇玲像受辱似的揚眉反唇相稽。

  「被恐怖女王嚇跑了。」

  任長耘看著她那閃著怒火、耀眼似寶石的璀璨目光,和氣得染成紅暈的雙頰,一抹熟悉的悸動掠過心頭,他忽然心平氣和。

  一切彷彿回到了從前。

  奇玲咬著牙根,「誰是恐怖女王?」

  「你呀!」任長耘慢條斯理的坐下來,故意慢聲說道:「你弟弟好心的提醒我,你從刁蠻公主變身成恐怖女王,叫我節哀順變。」

  奇玲氣得全身顫悸。「我回家要撕了他的嘴!」

  「好啊!我幫你。我對他也很不滿,老朋友久別重逢,他居然吝嗇請朋友吃飯,我只好來找你敘舊,順便讓你請我吃一頓。」

  「我為什麼要請你吃飯?還有,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厚臉皮?」

  「因為你是我的未婚妻,而厚臉皮是未婚夫的權利。」

  奇玲立刻彈跳起來,「你你你……我我我……」她居然氣到語無倫次。

  「好了,不要激動,你想說什麼我全明白。」任長耘興味盎然的盯著她紅似晚霞的俏瞼,隱忍想笑的衝動。「坐下。還是你想落荒而逃?」看她一屁股重重落坐,賭氣似的把頭扭向一邊,故意不看他。

  她真的有二十八歲嗎?在任長耘面前,她好像十八歲的少女一樣,愛耍性子又愛生氣。

  任長耘先是不疾不徐的為自己點了一份套餐,再用冰涼的濕毛巾擦擦手,輕描淡寫的說:「我明白你跟別的男人相親全是為了要氣我,其實大可不必,因為我心裡一直有你,所以才會回到台灣來。」

  奇玲的臉孔微微發熱,極力穩定自己紛擾的情緒,轉過頭,掛著嘲諷的笑容說:「我該叩謝隆恩,謝謝你沒忘了我嗎?」

  「我喜歡實際點的東西,你可以給我一個吻、一個擁抱、一張床……」

  纖手揮過去要呼他一巴掌,他已有準備的低頭閃過。

  「服務生來了,風度!風度,」

  奇玲端坐如儀,鼻孔卻忍不住冷哼,「你的風度又在哪裡?」

  任長耘眼底浮起一絲奇妙的笑意,看向一直在旁邊觀戰,默不作聲的向凡,笑道:「我記得你,向凡先生,『英凱集團』的小開,你不是跟汪雨在一起?怎麼了,無法破除門戶之見?」

  奇玲搶著道:「你太失禮了,向凡現在是我的男朋友……」

  「閉嘴!」任長耘冷颼颼道:「要逼我殺了你們這一對姦夫淫婦嗎?」

  「任長耘,你嘴巴給我放乾淨一點,你又不是我的什麼人!」奇玲怒聲回擊。

  「等一等!你們兩位可以休戰一下嗎?」向凡左看看、右看看,笑得頑皮十足。「你們兩個從剛才到現在不停的唇槍舌戰,就差沒開打了,容我請教,你們之間是情人還是仇人?」

  「情人!」任長耘道。

  「仇人!」奇玲道。這個臭小鬼多年不見,一見面就態度很差,還跟接待小姐眉來眼去,真枉費幫他生了兩個小孩。

  「真是沒默契。」向凡眼睛亮晶晶,不是沒看見痛楚閃進任長耘幽深的眼裡。好了!他也該功成身退了。「我不習慣當電燈泡,先走了。」

  向凡一走,奇玲也二話不說拿起皮包就走。

  「別走!」任長耘沉聲喝阻。

  段奇玲不甩他,繼續往外走。

  驀地,任長耘伸出強而有力的手臂拉住她。

  「幹嘛?」她卯上了他,大眼瞪小眼。

  「我們已經浪費六年的時間,還不夠嗎?人生有幾個六年可以虛度?」

  在他那雙高深莫測的黑眸注視下,奇珍不由得芳心如麻,揉合了甜蜜、嗔怨、輕愁等種種奇妙的情愫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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