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個沒人性的傢伙。」段奇蓀認命的開始工作。
回想當年陪奇玲提前出國留學,有爺爺、奶奶當靠山,日子過的也很舒服,「不幸」的是,奇玲發現自己懷孕了!
正徬徨無助的時候,一向感歎段家人丁稀少的爺爺、奶奶,強烈主張墮胎是有罪的,鼓勵她把孩子生下來。
奇玲本來也不打算拿掉愛情的結晶,於是便挺著肚子去上課。直到孩子都六個月大了,又是雙胞胎,肚子大得不像話,才把消息透露給段豪成知道。
段豪成一開始自然氣炸了。他的女兒居然要生任雍年的孫子,豈有此理!
誰又想得到,等雙胞胎一落地,段豪成第一次見到那對小小的人兒,居然馬上就愛上他們了。
從來不曾將自己的兒女當成心頭肉的段豪成,寶貝孫子寶貝得不得了,若非奇玲強烈反對,雙胞胎就要被抱回台灣養了。
段奇蓀先學成回國,段豪成看到兒子可沒什麼好臉色。「要回來也不懂得帶『伴手禮』,太不懂事了!」
「什麼伴手禮?」
「龍鳳胎唄!」
老婆在身邊,孫子擺中間,兒女閃一邊!此乃段豪成的新興原則。
後來段豪成就常常把工作丟給兒子,自己帶著老婆去美國看孫子。
去年,段奇玲終於拿到碩士學位,段豪成馬上下令她回國,「乖乖帶著寶寶、貝貝給我回來,你來公司上班賺錢,小孩我們幫你帶。」司馬昭之心太明顯了。
然後,莊棉棉開心的佈置起兒童房、遊戲房。
段奇蓀一面工作,一面不堪回首的想:嗚嗚嗚——舅舅好命苦喔!寶寶、貝貝,你們長大一定要孝敬舅舅喔!
☆☆☆
任長耘來到「日兆集團」,嘴角微微上挑,那深沉的眼神含帶無限神秘。
他回來了,來討回他的未婚妻。
他在美國一邊攻讀學位,一邊跟在父親身邊見習,無意中成了極優秀的企業顧問。起源是父親擔任法律顧問的公司出現危機,他幫忙找出癥結所在,幫助那家公司渡過一場隱形風暴,成長得更加穩健。
兩年前,他順利取得博士學位,自已成立一家企業顧問公司,招攬幾位實力堅強的夥伴,轉戰美國各城市為企業體做「健診」。今年開始轉戰海外,台灣成了第一站。
任氏企業這幾年的營業成績每況愈下,總是莫名其妙被人扯後腿,還被收購許多股票,已經快危及董事及任凰的經營權。
任凰不得已,只好向在美國的大哥發出求救,收到父親的委託,任長耘再次來到台灣,心裡除了工作,其實懷抱著更大的私心。
他聽說,奇玲也回來了。
今天堂皇的來到「日兆集團」,往事如昨,一下子湧上他的心頭。
他終於成長到足以配得上段家女兒,只是不知他這輩子最愛的女人是否仍在等他?他和她之間,仍有一條看不見的紅線聯繫著嗎?
「任先生,總經理要見你,請你上去。」接待小姐的聲音將他從冥思中抽離。
「謝謝。」露出招牌的迷人笑容,頓時迷惑了接待小姐。
「請跟我來。」
接待小姐慇勤的將人送上三十五樓的總經理辦公室,交給秘書,再附送臨別秋波。
「不錯嘛,六年不見,你調情的功力顯然大增。」奇玲倚在門邊,清冷的語調裡有他所熟悉的霸道火焰。
真的是奇玲!以為不會那麼幸運被他見到的容顏,此刻卻活生生的出現在他眼前,害他恍惚間以為自己在作夢。
她變了,變得更美了,完美精緻的五官、勻稱有致的身材,大膽地顯露丰姿綽約的媚態,艷色逼人。
六年,使她像一朵柔嫩甜蜜的白花漸漸染紅,桃花一樣地媚笑眾生。
「奇玲,真的是你!這些年來,你過得好嗎?」
相對於任長耘的熱情,奇玲只是冷冷地回應一句,「很好。」眸中有強烈的怒焰竄過。
不錯嘛!當年的臭小鬼也成長到懂得運用自己的男性魅力了,反正他本來就生得俊,加上脫去學生時代的青澀,現在的他渾身上下散發著成熟男性的氣息,風采逼人。
「進來吧!我是總經理特助,總經理已恭候多時。」
她轉身走進辦公室,任長耘注立高到她那頭柔細微卷的長髮亮麗依舊。他仍然記得以前自己多麼愛戀地撫著她的長髮,直誇摸起來好舒服。
「奇蓀,把餐廳的地址給我。」她先發制人道。
「什麼?」
「老爸不是幫我安排了一場相親嗎?我改變主意了,我現在有空。」
「你確定?」段奇蓀彷若被雷殛般驚愕。
「少廢話,拿來!」
權力再大,也只是人家的弟弟,他只能乖乖聽話,奉上餐廳名片。
「姊,現在仍是上班時間。」容他提醒一 下。
「相親之前,不該先上美容院嗎?」一記眼刀回敬過去。
「是是是,你慢走。」
在經過他身邊時,任長耘清楚的見到,奇玲那雙絕美的眼瞳裡滿是挑釁。
他做了什麼惹她不高興的事嗎?
「當年的刁蠻公主,已成長為恐怖女王,男人請迴避,否則便節哀順變吧!阿門。」段奇蓀在胸前畫十字,眼中充滿閃爍的光芒。
任長耘情緒複雜,半是驚訝半是難以置信。
「奇蓀,告訴我,為什麼奇玲要去相親?」
「為什麼?活到二十八歲還嫁不出去,不相親要幹嘛?在段家養老?」段奇蓀定視著他,伸出右手,「很高興我們又重逢了,歡迎你來!」
任長耘握住他的手。「奇蓀,我照約定回來了,可是奇玲……」
「任總,你這回來應該是為了任氏企業吧! 」段奇蓀收回手,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
沒錯,工作要緊!心裡的悵然若失只能暫時收起。
「段總,我評估任氏企業近年來一再的失利,快要到手的合約常常莫名其妙被搶走,雖然表面上與『日兆集團』無關,但暗中操控的卻是段氏。」任長耘慢聲說,目光深沉如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