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顯的如釋重負。「那就好,可別愛上我。」
她的語氣莫名的讓他起了怒氣。「憑妳?」
她的表情更加輕鬆。「是啊!我這種女人怎麼值得你愛。」
她倒像解決了一個心病似的,整個人都輕鬆了,聲音也有力了。
而他,幾乎咬碎牙根,卻講不出話來。
冷冷的瞪著她,目光中有三分冷意、三分怒意,以及一分不知名的東西,而她的眸裡冷靜清澈,清清楚楚的反映著他的神色,
只一瞬間,他的臉色冷漠如常,他放開她,轉身離開。
連她都驚訝,他居然這麼容易就放了她。
第三章
夜裡,她靜靜的睡著了,整間房子一片寧靜,一片黑暗。
突然,臥室裡燈火通明,她瞬間被驚醒,翟律已躺在床上,手佔有性的摟著她。
「唔……」她瞇著眼適應突來的光線,過了好幾秒才完全清醒過來。
她扳著他的臉左右觀察,很好,雙眼充血,嘴角扭曲,有八、九分的醉意了,醉鬼一個。
第一次看他醉成這樣,還以為他是一個自製的人,永遠不會喝醉。
「醒醒,翟律。」她搖他,但他已然昏睡了。
她只好起身,用冰涼的毛巾意思意思的在他臉上擦了幾下。「去隔壁房間睡。」
他一把抱住她,頭埋在她的頸邊,她試著去掙脫,但他說什麼也不肯鬆手,任她努力的想扳開他的手臂,仍撼動不了分毫,
「唔……」她哀叫出聲。
「阿輕。」他的聲音飽受折磨的喊出,低啞的、痛苦的、纏綿的喊著她的名字,只這一聲喊,讓她怎麼也下不了手。
指間玩弄著他的發,和他的人一樣,他的頭髮又粗又黑又硬,俐落的短髮怎麼也抓不攏,順著髮絲,再到他的臉龐……
她的輕撫顯然安慰了他,他閉著眼,安心的棲在她的頸間,熱熱夾著酒氣的呼吸吹拂著她的脖子。
「有時候覺得你真討厭。」
他不在她的計畫裡。他整個人都不符合她的預期,但是,他就這樣出現了,理所當然得讓人生氣,氣焰囂張得令人心裡起了一把火。
有時真想狠狠的把他打昏,讓他昏死個一年半載再醒過來,而那時候的她,早已跑到天涯海角了。
「放手吧!你該睡了。」她輕聲哄他,試著把他的手拿開,既然他現在動不了,那她只好睡別間房了
「妳去哪?」她的行動激怒了他,他粗暴的攏緊了手臂。
「啊……」她倒抽口涼氣,明天腰部肯定瘀青了,
「不准走。」即使喝醉,他依然不講理,依然霸道。
「我沒有去哪裡,我哪都沒去,你弄得我好疼。」
翟律有些遲疑,慢慢的鬆開了手:「不准走。」
「好,我不走。」平常的他已經難以說服,現在更是沒有商量的餘地。
她又試著扳開緊抱著她的手臂,但她越掙脫,他抱得越緊,對她的執念,讓他即使在睡夢中仍然堅持著。
經過幾次之後,她也放棄掙扎了,無奈的躺在他的懷裡,感到他呼吸的熱氣吹拂著她的脖子,他男性堅實的身子密實的抵著她。
翟律的鼻子往她頸間蹭了蹭,又咕嚕了幾聲,剛冒出的胡碴剌得她發癢,她格格輕笑了,頭左閃右躲的要避開他。
不知是她的笑聲逗樂了他,還是他喜歡這樣磨蹭著她,他又往她的頸邊鑽,她又格格的笑,玩了好一會後,他終於真的睡著了。
他好重,而且好熱,她努力去推開他,但卻撼動不了他,他顯然對這姿勢很滿意,試了幾次,她累得喘氣,他還彎了彎嘴角。
「你到底是不是裝的啊?」她抱怨。
罷了,隨他去吧!
他的氣息包圍著她,混雜著酒味,稱不上好聞,但是很令人安心。
她閉上眼睛,感受著他的懷抱,房間裡滿滿充塞著他的氣息,她慢慢的感覺到睏意。
她在晨光中醒來,記不清有多久沒有睡得這麼舒服了。
首先感到的是身體的一種騷動,像螞蟻似的直鑽進她的意識裡,她扭動身體,卻掙脫不了那種怪異的感覺,只能緩緩的張開眼睛,卻被眼前所見駭得動彈不得。
她躺在他的懷裡,他的一隻大手正覆在她的胸部上,慢慢的、有節奏的撫弄著。因為她已清醒,更深刻的感到一陣陣的快感襲來,她的裙子高高的撩起,露出雪白細嫩的美腿,他的腿硬擠了進來,半覆在她的身上,隔著薄薄的衣褲,他的慾望正火熱的抵著她,不造成她的壓力,卻將她結結實實的困住了。
脖子上的呼吸倏地粗重了,因為知道她已清醒,手上的勁道加重了三分。
她倒抽一口氣,身體不自覺瑟縮一下,不允許她的撤退,他的慾望更結結實實的緊貼著她。
一種快感從腳趾直竄上來,她嬌喘一聲,不得不慢慢的抬頭。
她不該看的,映入眼簾的是他一對寫滿慾望的眼,如墨的黑瞳裡溢出情慾,他被這慾望折磨的快瘋了,但又痛苦的死死壓抑。
若說她之前還抱著僥倖的心態,在此時,她再也不能自欺欺人了,這男人要她,除了慾望之外,還有其它的。
她想要起身,他卻更快,已重重的壓著她。
她咬緊了唇。「你走開。」
他重死了,厚實的胸膛壓著她,下半身也刻意的貼緊她,存心讓她動也不能動,她的掙扎只是徒然。
他不作聲,臉頰緩慢的摩挲著她的臉,兩人熾熱的體溫也燒灼著兩顆心。
「你放開我。」她硬著聲音,卻越來越無力去控制心慌。
他的聲音低低的,略帶沙啞。「對妳,我已經越來越沒有耐心了。」
為什麼她越來越心慌,越來越煩躁?為什麼又酸酸澀澀的,想哭,想叫引她一甩頭,企圖甩掉那朝她撒下的漫天大網--
他歎了一聲。「阿輕,我該拿妳怎麼辦?」
她才是那個不知道該拿他怎麼辦的人。這個卑鄙的男人,只要姿態一低下來,她就手足無措,他太奸詐了,怎麼可以用這種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