舀了一口湯送進嘴中,雖然味道普通,滋味卻是令她回味不已,莫名地,胸口一陣悶塞,讓她的眼淚再也壓抑不住,滾進湯中。
她這一舉動,反倒嚇壞了賦冬宇,他一把搶過她手中的湯匙,舀了一大口的湯往嘴裡送。
「果然,難吃的要死,這是我第一次下廚煮東西,早知道就應該買現成的,我拿去倒掉。」
「不要!我覺得很好吃,而且我肚子現在很餓。」
抹去了淚,她重新綻開微笑,搶過碗公,她開始狼吞虎嚥地吃著。這是他的心血,絕對不能浪費。
「真的好吃?如果好吃,你幹嗎還流眼淚?你確定不是難吃到想哭?」瞇起黑眸,打死他都不信,這碗麵會比餿水好吃。
「真的很好吃!」她邊吃,還不忘大大稱讚一番。
「好吧!你別勉強,到時候拉肚子我可不管。」他支手撐著頜,深邃的黑眸望著她,眸中閃爍的深意,瞧得初子音心慌,扒面的速度更快了。
「慢慢吃,沒人跟你搶,企劃進度到哪了?」
「啊?還在想,我設計了兩種結果,實在不知道該用哪種版本。」
如果是完美大結局,男女主角因巧克力豆奶結合,或者是男女主角靠著巧克力豆奶,來懷念彼此,她實在沒有勇氣以完美結局作結,畢竟在現實生活中,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不管你決定是何種結局,在我心中,只有一種結果。」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勢在必得的自信笑容,黑湛的眸子顯得既幽深且神秘。
看著他,她笑了,笑容很暖很甜,聽到他的答案,她滿足了,雖然不知道正確謎底,但至少他給了她一點幻想的空間。
「我記得,以前在學校的時候,你從來不跟哪個女孩子特別親暱,那時候你不過幫我的吉他調音,我還因此被坐在後頭的同學絆倒了兩次,還被拉扯頭髮,衰到極點了。」
「這我真的不清楚了,不知道你們私底下耍了那麼多心機,就我的記憶,每次上課你都有來,好像就缺了最後一次。」
「最後一次我在楓葉林那裡找耳環,找了老半天,還是沒找到,最後只好放棄了。」
「你看,是不是這一隻?」賦冬宇忽然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一隻純金打造的魚型耳環。
乍看到失蹤許久的耳環,竟然出現在他手中,她相當驚訝。「這耳環怎麼在你這裡?那天明明……」
「這是隔天我經過那附近,在旁邊的水溝蓋上發現的,不確定這是不是你的,加上我也不太知道你是什麼系,幾年幾班的學生,後來又忙於畢業的事,這耳環就一直放在我這裡,若你沒提起當年的事,我還真的什麼都忘了。」他搔著頭,尷尬地笑著。
初子音興奮地從化妝台上的小鐵盒裡,取來另一隻耳環,詳加比對後,除了有些地方磨損外,外型幾乎是一致的,可以確定這就是當年她所遺失的耳環。
「天啊!我從來沒有想過,可以再找回它。」初子音將耳環捧在掌心,感動的熱淚盈眶。
「我幫你戴上。」他有些驚訝,不過是個小小耳環而已,竟可以讓她感動的掉眼淚,她是不是太容易滿足了些?
「嗯。」
他湊近她,以修長的指為她戴上耳環,他身上散發的松香味,讓她一陣心蕩神迷。「你的耳垂很厚,聽說這是財庫,越厚的人將來可能會越有錢。」
她忽然一把握住他的大掌,聲音聽起來悶悶的。「你、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我這麼無理取鬧,你卻三番兩次對我容忍,就算我迷戀你八年那又如何,你實在沒必要陪我演戲,雖然我很樂在其中,但我知道,你絕對是出於勉強。」
初子音再也按捺不住滿心的疑惑,她不希望他再這麼溫柔,這會讓她沉淪,到時候,她會比現在更痛苦。
「你覺得我在陪你演戲?這句話可真傷人。」
他賦冬宇從來就不曾對一個女人動過心,她是惟一的一個,也是最後一個,他都為她做了這麼多,難道她還覺得他是在演戲?
「我從來不會做出特意討好人的行為,尤其是女人,我向來不會對女人認真,我只是以我自己的方式在關注你,如果你覺得造成你的負擔,我會馬上離開。」
他向來不費心追求女人,只要他勾勾手指,就有一堆女人巴過來,所以他不瞭解該如何對待一個女人,才能讓她感覺他是在愛她,甚至在追求她,初子音,她是惟一一個讓他有這種念頭的女人,但她似乎不怎麼領情。
賦冬宇霍然站起身,轉身就要離去,她無心的話,似乎惹惱了他,她趕忙也追了上去,從後頭一把抱住他的腰際。
「不要走!求求你,不要離開我,我不是拒絕你,你一直是我欽慕的對象,你就這麼忽然來到我面前,又對我這麼好,這麼溫柔,我真的很害怕,有一天必須承受你離開後的孤單,若真要這樣,我情願不要開始。」
不管結果如何,初子音決定把真心話吼出,就算他看輕她也好,說她沒擔當也罷,她就是無法遏止可能失去他的心慌,一旦擁有了,若失去了,那絕對是生不如死。
她哭了!滾燙的淚水燒燙了他的背,摟住他腰際的小手,此時竟是如此強壯有力,讓他一時之間無法授開。
他伸出厚實的掌心,牢牢握緊那雙發顫的小手,嘴角不自覺揚起欣喜的笑痕。
「你總算說真話了,這句話我已經等好久了。」
原來她愛他的深度,遠遠超過他的預期,算起來,她還吃虧了些,她愛了他八年,而他卻是現在才發覺愛上她。
「啊?」她仰起淚眼,回應他狡黠的黑眸,似覺被捉弄了。
趁著人兒口微張,他的唇舌再次攻佔她的唇瓣,徹底嘗遍每一寸,屬於她的甜美滋味。
「若我說,從現在開始由我來付出,我會還給你好幾個八年,我是認真的,你會相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