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低身子,薄唇吻去她的淚痕,長手緊緊攬住她的腰身,讓她柔軟的身子能貼近自己,讓她能清晰地聽到他的心跳,以證明他說的每句話,都是出於真心,沒有勉強,也不是在演戲。
「冬宇……」初子音撲進他的懷中,開心地笑了……
她的夢實現了嗎?
第九章
歷經幾天幾夜,沒日沒夜的趕工,初子音總算趕在期限內將企劃提了出來,她先交給她的頂頭上司——姜貝絲過目,等到她合畢後,才交給賦冬宇審核。
「主任?怎樣?應該沒問題吧?這份企劃可是殺死我數以萬計的腦細胞,才完成的。」初子音的眉角、眼角都漾著笑,顯然她現在是個讓幸福圍繞的寵兒。
她有了賦冬宇的愛與承諾,這世上還有誰比她幸運?就在她小心保存地送給她的耳環,沒想到他同樣在無意中,保存著她的耳環,或許他和她的緣分,早在一開始,就已經注定了。
幸好,如同他所說的,現在開始還不算太遲。
姜貝絲藏在鏡片下的眸光,閃爍著外人難以理解的深意。「你跟他在一起?」
「耶?」她訝異的揚起眉,八卦傳的這麼快?她羞澀地點點頭。「嗯!這份企劃,他提供了相當大的幫助,冬宇對我很好,我很開心。」
姜貝絲瞇起眸,過於僵硬的表情,閃過一抹慍色。「我希望私人感情不要影響工作,你之前已經請了好一陣子長假,該好好在工作上用心。」
一向被姜貝絲念習慣了,對於她嚴肅的口氣,她絲毫不以為意。「主任,你別擔心,冬宇他在廣告界很有影響力,一定能對我們奧邦很有幫助,我不會因為感情而怠慢工作。」
「子音,我還是必須奉勸你一句,賦家的男人絕對不缺女人,別以為他將你捧在掌心,你就擁有了他,有時他寵你不過出於興趣。」
姜貝絲別過臉,不想去瞧初子音逐漸泛白的臉頰,她心中的傷口,在親耳聽見初子音對他的誇讚時,再次被挖開了,也讓她再次回憶過往那段不愉快的往事。
「主任我知道你是關心我,但我相信冬宇不會這樣的,他說對我是認真的,我也相信他。」初子音極力說服自己要相信賦冬宇,那些承諾是他親口告訴她的,只有相信他的一切,才是真正愛他的表現,她不要兩人之間,出現猜疑與猜忌。
「認真?如果我說,他曾開口表明要追求我,你相信嗎?」
「啊?主任……這……」她啞然無一言,不知該怎麼回應,眼前這詭異的狀況。
之前在珍味的辦公室,她就感覺姜貝絲似乎是認識賦冬宇,但她以為頂多是工作上的熟識,她怎麼也沒料到卻是這種關係。
「別不相信,我就是鐵證,賦冬宇那驕傲的男人,是不可能真正對一個女人認真,初子音,你別傻了。」
「主任,我……」
「子音!我很後悔。」後悔將她送到他身邊,更後悔當年她的決定。
不諱言,情勢的演變大大出乎她的意料,她沒想到,驕傲如他,真會愛上一個女人,憑她對他的瞭解,他該會遊戲人間一輩子,而他竟然動了心?
不行!這種結果她無法接受!
姜貝絲捏緊企劃書,拿著手提包,別富深意地望了她幾眼,才旋開步伐離開。
「後悔?」她不懂這句話的涵義,來不及問個明白,姜貝絲已經離開辦公室。
主任她……姓姜……以前在學校裡就曾聽說,賦冬宇曾追過一名姓姜的學姐,難道是她嗎?事情會這麼巧嗎?
初子音不敢確定她的推想是否正確,但從她進奧邦以來,姜貝絲不僅是她的良師,更是她的益友,她從來沒騙過她,反而教導她很多有用的知識,對於姜貝絲,她更是奉若長輩般尊敬。
雖然知道她也是為了她好,但這種歡服,如何叫她接受得了?
不安的惶恐逐漸蒙上初子音的心坎,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悄然盤踞住她的心緒。
「怎麼了?有心事?」不期然,賦冬宇從後方,將初子音抱個滿懷,他親暱地輕吻她敏感的耳垂,低聲問著。
由於陶昀笙尚在出差,因此賦冬宇每天晚上,多半會泡在這間小窩,有時兩人一同喝喝咖啡,聊聊創意,直到他親眼見她入睡了,他才會離開套房,這種日子雖然平淡,但卻愜意極了。
今夜,初子音一個人趴在陽台上,看著夜景,向來不易隱藏情緒的她,笑容隱去了,只剩下惶恐不安。
「沒什麼,只是有些不開心的事悶在心裡。」
晚風吹得有些涼,她縮進他寬大的外套裡,感受他溫暖的體溫。
這個堅實的胸膛,真的屬於她嗎?
這幾天,初子音反覆思索這個問題,賦冬宇他太好,大優秀,美好的不像是她這種平凡女子所能擁有,因此她更害怕失去。
「我想知道。」他坦白地道。並不是他惡霸地想要掌控她的一切,而是他想參與她所有的喜、怒、哀、樂,這就是他愛人的方式。
「冬宇,我……」初子音語塞了,不知該如何啟齒。
「有什麼疑惑就問,保證知無不言。」他摟緊她,將她納進懷中。
「嗯。」她緊張萬分地嚥了口唾沫。「你、你真的屬於我?還是我只是你的一部分?」
「你研究我八年了,你有看到我鬧出什麼花邊新聞嗎?在賦家,我可是相當潔身自愛。」嗅著她淡雅的髮香,賦冬宇隱藏多時的慾望,開始蠢蠢欲動,令他忍不住偷了幾枚香吻。
「是沒有,不過、不過……我曾聽說,你追求過一位姓姜的學姐不是嗎?」初子音總算鼓起勇氣,將埋藏多時的疑惑問出口。
「她跟你說了?」賦冬宇臉上始終掛著淺笑。這事兒早在他的預料之中,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啊!難道……」她大吃一驚,擔心會造成賦冬宇的壓力,她試探性地詢問,沒想到他卻早已知情,但讓她不安的是,他為何不直接坦白告訴她,非要她感到心慌時,才要告訴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