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才大哭了一場!」
「我知道。」楊頤關吃了口蔥蛋,「所以呢?」
「我失去太多的熱量,所以需要補回來。」
這算哪門子的歪理,他思索了一下,最後懶得去想,畢竟這丫頭的想法本來就怪。
「妳半夜還不回家,家裡人不找的嗎?」
聽到他的話,她的身軀一僵,臉上的笑意也消失。
「我問了不該問的問題嗎?」他敏感灼察覺。
「我爸媽早就過世了!」她故作無所謂的吃著東西,「一個人住,沒人會找我的。」
他聞言沉默,他並沒有打算去探她的隱私,也沒有問過刑於軍有關她的事,如果早知道事情是這樣,他根本不會開口。
「吃一吃,等一下我送妳回去。」
她對他露出一個笑容,臉上的酒窩乍現,「謝謝你!」
他聳了聳肩,沒有任何的表示,但她露出笑容的剎那,竟然讓他有股熟悉的感覺。
臉頰上可愛的酒窩,勾起了內心某一根弦。
「你幹麼不吃?」
她的話使他回過了神,他拿起筷子,慢條斯理的吃著,異樣的感覺也立刻被拋到了腦後。
「我從來沒有聽你提過你的親人。」
楊頤關的眼神冷冷的看著她,「我跟妳一樣,沒有親人。」
「你騙人,我表哥明明說……」
「不管妳表哥跟妳說了些什麼,」他打斷了她的話,「都把它忘了,不要跟我提。」
他眼底閃過的寒冷使她感到心疼,難道這麼多年過去,他還是無法原諒當初因為名聲棄他而去的父母嗎?
他的肩上因為背著過去而無法喘息,他的父母是問題,她呢?她方豆豆,而若今日的她能夠令他懸心,是為了什麼原因?又是因為對她過世父親的責任嗎?
她伸出手拍了拍他的手。
她的舉動令他一驚,他抬頭看著她。
她對他溫柔一笑,不管他怎麼想,這輩子她纏定了他,或許他現在很孤單,或許他一開始是因為責任而娶她,但不管如何,她會讓他快樂,這是她對自己和未來的期望。
他們是天生注定的一對,她會用盡一切的心力,幫他找回一個溫暖的家!
楊頤關沒料到,自己竟然在她溫暖的笑容底下驚慌了起來。
他早忘了上次感受到被溫情包圍是什麼時候了,這種感覺已經快要被遺忘了,而在這個他壓根看不慣穿著打扮的女人身上,他竟然找到那股陌生的感覺?!他很快的回復了情緒。
「快吃吧!」他粗著聲音,極力想隱藏自己的情緒,「不早了,明天還要上班。」
看出了他的不自在,她立刻收回自己的手。
「好!」她甜蜜的笑著回答,發現了自己竟然有影響他的力量。
這種滋味--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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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頤關難以置信的瞪著電話,刑於軍這個傢伙竟然掛他的電話?!
方豆豆將咖啡給放到他的桌上,看到他的神色有異,很聰明的選擇不發一言,緩緩的就要退出去。
「妳給我站住!」
正要踏出門的她聽到身後的聲音,立刻腳步一停,轉過身,「你還有什麼事嗎?」
「不要那麼無辜的看著我,」他喝了口咖啡,才抬頭看著她,「妳在想什麼?」
「什麼想什麼?」她覺得莫名其妙,他突如其來的問句,搞得她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我幫你泡咖啡啊!」
她的口氣儼然幫他泡杯咖啡好似是天賜的恩惠似的。楊頤關的手撐著自己的下巴,心中沒好氣的想著。
「剛才火打電話給我,他都跟我說了!」
她聞言,眼神飄了飄,大概知道是什麼事了。
「他跟你說了什麼?」她眨著眼,裝傻的問。
他皺眉看著她,發現她的眼睛變成了綠色,不用問也知道是她換了那個什麼角膜變色片,讓自己的眼珠從藍色變成綠色。
「妳不要裝傻,火說,妳要跟我去韓國!」
楊頤關下個月底要去韓國出差,而方才刑於軍給了「建議」,讓她隨行。
「對啊!」她回答的理所當然。
「為什麼?」他不以為然的看著她問。
不是他瞧不起她,而是老實說,在公司裡,她除了會泡咖啡之外,他實在看不出她還有任何一點的長處,說難聽點,他帶個掃地的歐巴桑去都比帶她去有用多了,至少人家還會掃地。
「因為我想去啊!」
他直視著她,不發一言。
「幹麼這樣看著我?」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她不禁絞扭著自己的手指,「我不能去嗎?」
他歎了口氣,好笑的回問:「妳給我一個好理由,我為什麼要帶一個怪丫頭跟在我身邊?」
她嘟了嘟嘴,「我又不怪。」
「是嗎?」他將架在鼻樑上的眼鏡拿下來,揉了揉眉心,「要我拿面鏡子給妳嗎?」
「你會不會覺得你很無聊,」她雙手抱胸,一臉的莫名其妙,「你一天不針對我的外表會渾身不對勁,是嗎?」
「那妳一天不打扮成怪丫頭的樣子會死掉嗎?」她直接,他比她更毒。「我都快被妳氣死了!」
「在你被我氣死之前,我會先被你氣得吐血身亡!」她瞪著他。
兩人不甘示弱的彼此瞪視著。
「幼稚!」最後她的嘴一撇,不留情的批評。
楊頤關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會有被一個笨女人批評為幼稚的一天--幼稚!她竟敢說他幼稚?!
「我真懷疑昨天救我的那個人是被鬼附身!」她咕噥著,「哪有人一個晚上就可以變了一個人。」
「昨天晚上妳也很溫柔,現在還不是跟個母夜叉一樣。」
「楊頤關!」方豆豆吼道。
「幹麼?」他不甘示弱的反問。
「你--」
律爵一進門就察覺了辦公室裡的不尋常氣氛,他看著一坐一站的兩個人。「有打擾你們嗎?」
楊頤關才打算開口,方豆豆搶先一步,很酷的說了一句,「沒有!」
這明明是他的辦公室,但她卻喧賓奪主得理所當然!楊頤關死命的瞪著她。